“小姐,那里似乎躺著個人。”
安娜正心情不錯的欣賞這自己剛做的指甲,就聽到這么一句話。
她眼睛朝橋底下那處側(cè)了側(cè),果然看到了一個人影。
“都愣著干什么,還不去救人!”安娜對父親給自己安排得那些死板的人感到煩躁。
安迷修隱隱感受到有人在動自己的身體,只可惜他現(xiàn)在能量不足,沒力氣反抗。
虛弱中他似乎聽見了一道清麗的女聲。
“都說了讓你們輕點,沒看見他都疼得皺眉了嗎!一群笨蛋!”
看她似乎有發(fā)火的跡象,那些下人個個慌慌張張地稱是。
當幾人抬著臉色蒼白地少年經(jīng)過安娜時,原本還緊閉著眼睛的安迷修忽然費力地睜開了眼。
他眼前一片模糊,只能看出個大概的輪廓。
安娜垂眼看了眼自己被人虛虛拉著的裙角,以為他是害怕了,她蹲下身也不嫌棄地在少年臟兮兮的腦袋上揉了揉,聲音溫柔:“你別怕,我不是壞人,我是在救你?!?/p>
安迷修愣愣地看著她,最后安心地閉上了眼睛。
當他再次醒來時,鼻尖縈繞著刺鼻的消毒水味。
似乎有什么冰冷的液體在源源不斷地輸入到自己身體內(nèi),安迷修側(cè)眼看著自己正在打吊瓶的手。
他腦袋遲緩地捋了捋,自己好像被人送到醫(yī)院了,是那個少女救了自己。
他突然想起前幾日喬費奢被人打得頭破血流時在小診所里告訴自己的話。
“醫(yī)院那玩意兒能不去就不去,小病憋一憋就好了,像我這種腦袋被人砸了個窟窿就來這小地方縫個腦袋?!?/p>
為什么不能去醫(yī)院呢?
因為醫(yī)院貴,要花錢。
而他沒有錢。
在地球這個空間上,沒錢就會被人追著趕走。
安娜背著書包剛打開病房的門看見的就是安迷修慌亂地拔掉自己的針管,就要掙扎著下床的情景。
她嚇了一跳,立馬放下手里提著的果籃,跑上前將人扶住。
“你身體還沒好利索呢,你這是干什么?”
這個聲音……是她。
安迷修的動作瞬間頓住,他呆呆地看著著急忙慌地安娜。
好看。
這是安迷修腦海里冒出來的第一句話。
安娜皮膚很白,鼻梁高挺,從窗外照射的陽光下,他能看清安娜精致的側(cè)顏,卷翹的睫毛又密又長,此刻她眉宇間帶著分焦急。
“喂,你怎么樣???”
安娜已經(jīng)叫了他好幾聲了,但這人只是盯著自己瞧,像是傻了一樣。
安娜更急了,她剛才已經(jīng)重新叫醫(yī)生了,但少年眼下這副模樣讓她放心不下。
終于,安迷修動了動唇。
“我不叫喂,我叫安迷修。”
他聲音有些沙啞,但是很好聽,帶著一股謙遜儒雅的好聽。
安娜笑了笑,“那好,我叫你小安好不好?”
安迷修沒反對,默認了。
很快醫(yī)生重新進來給他打好針叮囑了幾句就出去了。
安迷修是純純餓暈的,太長時間沒吃飯,他的腸胃已經(jīng)很脆弱了,但好好養(yǎng)養(yǎng)也不是不能好。
安娜拉了個凳子,又從果籃里拿了個蘋果削皮,期間她總是偷偷看他。
除了一開始的掙扎,現(xiàn)在的安迷修顯然安靜得幾乎沉默。
小臉洗的干干凈凈的安迷修看起很是清秀,比安迷修好看的人安娜不是沒見過,但她就是覺得小安身上帶著吸引人的本事。
哪怕不說話,相處起來也很舒服。
安迷修被那道視線盯得不好意思,空著的那只手死死捏著被子一角,就連耳朵也染上一層紅,有些燙。
“那個,你一直看著我干什么?”
安迷修最終還是忍不住開口。
見他主動和自己說話,安娜心底可開心了。
臉上也燦爛了許多,她幾乎是不經(jīng)過思考:“看你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