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君憑欄,我棲春山」
冬寒卷過長街,滿城梅花漸漸展露了花苞。
“小沅啊又來啦?”
佞沅“叔叔好,我爸呢?”
趁著寒假,佞父為了給佞沅一個回頭路,每兩天都想著法子讓她到國家體育總局來作畫,其實(shí)就是畫畫運(yùn)動員們訓(xùn)練的場景。
“老佞到隔壁去了。”
佞沅“隔壁?”佞沅心里默默想著,那不就是乒乓球場地嗎?
“對呀,我看估計還有好一會兒才回來呢。小沅你要不去隔壁等等吧?”
佞沅“哦,好!”佞沅正愁好幾天沒看見樊振東了,還想著偷摸看看呢,這下真得來全不費(fèi)工夫。
到了隔壁的佞沅還沒進(jìn)去就開始慫了起來,趴在小欄桿上,透過門縫往里面看。耳邊傳來一聲輕笑。
佞沅“樊振東?”
佞沅剛一轉(zhuǎn)頭就看見一個無比熟悉的面孔,被人發(fā)現(xiàn)偷看的尷尬感還沒涌上心頭,一股害羞感就先一步浮現(xiàn)在臉頰上。
樊振東“嗯?!?/p>
18歲的小胖摸了摸腦袋,到底也還是剛成年的年紀(jì),還沒聊天就已經(jīng)臉紅了起來。
樊振東“你在這干嘛呢?”
佞沅“哦,我找老佞呢……老佞就是我爸?!痹S是覺得不妥,佞沅又連忙解釋道。
樊振東微微一笑,“我知道?!?/p>
佞沅也不疑惑他為什么知道,畢竟乒羽教練里面姓佞的屈指可數(shù),況且就她爸那訓(xùn)隊(duì)員的大嗓門,想不記住都難。
樊振東“這是我們第四次見面了,我好像還不知道你名字呢?!?/p>
其實(shí)他知道,但就想聽她親口說出來。
佞沅“那……就做個自我介紹吧。你好,我叫佞沅。”言罷,佞沅還伸出手。
樊振東“樊振東。”
這是樊振東和佞沅的第一次正式介紹,彼時一陣風(fēng)吹過,春日梅花的香味從鼻間而過。直到很久以后,他仍對這一幕記憶猶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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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p>
直到身邊傳來咳嗽聲,兩人才松開手,轉(zhuǎn)頭卻發(fā)現(xiàn)佞沅的父親和國乒的幾個教練正直勾勾地盯著他們。
樊振東“教練們好?!?/p>
兩人立刻反應(yīng)過來松開了手,樊振東還懂禮貌地打了個招呼。而佞沅還沒開口就被佞父提溜著打算離開。
.“別走啊老佞,我可是前幾天聽說你女兒給你們隊(duì)畫了那么多訓(xùn)練的畫,這可看的我們心癢啊?!?/p>
佞父剛打算拒絕,可是身旁幾個老伙計就上手把佞沅拉走,還拋下一句:“吃飯時再還你?!?/p>
此后的好幾天,佞沅仿佛陷入了一種難以言說的境地。每次踏入羽毛球館,她就像被磁石牽引一般,不由自主地被乒乓球隊(duì)的人拉走,即便是佞父想要阻止,也顯得無能為力。
而她,也在這種情況下,漸漸在場館里有了一處專屬于自己的觀看位置。原本承諾要繪制的畫作,卻只勉強(qiáng)完成了兩副正經(jīng)之作。
佞沅“大功告成!”
樊振東“什么?”
剛過來打算給佞沅送水的樊振東就聽到前者的呼叫,而佞沅也被嚇了一跳。
佞沅“哇塞。東哥你走路都沒聲嗎?”
在幾天的相處中,佞沅對樊振東的稱呼,也悄然從最初的“樊振東”變成了充滿親切感的“東哥”。
樊振東“啊?”樊振東不語,只是害羞的撓了撓腦袋。
佞沅“東哥你是有什么事嗎?”
樊振東這才意識過來,趕忙把水遞到佞沅腳邊?!八?,你坐了這么久,怕你渴了?!?/p>
佞沅“好~”佞沅的回答拖了尾音。
直到樊振東走開,他都沒發(fā)現(xiàn)剛剛走過來時,佞沅往背后藏著的一本素描本。
佞沅“還好還好?!?/p>
冬日的陽光灑在體育館的玻璃窗上,佞沅的心思卻早已飛到了素描本里的那一張張畫稿上。而樊振東的腳步聲,也在這片靜謐中漸漸遠(yuǎn)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