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家機關(guān)城

陽光透過窗子灑在你面前，你瞇起眼，透過窗子望向遠方，身后傳來一陣腳步聲，你不用回頭也能猜得出來是誰。

“小朝”

你閉上眼打坐讓自己不去聽那人的聲音。

“那天過后，我找了你很久，你送我的香囊，我還留著。”

睜開眼時面前正是一只碧色香囊，雖然已經(jīng)過了很長時間，但能看出來被主人保管得很好。

你冷冷的抬眼看向蓋聶，還是這副樣子，你感到自己剛剛平靜下來的心又升起一股怒火，為什么蓋聶永遠都是這副悲天憫人的樣子，這世上真的有他在乎的東西嗎。

“所以呢，你又要用你那套救世主的言論來勸我？你一直都這樣，蓋聶，你什么都不懂，我不想見你，你走吧?！?/p>

蓋聶眉心微蹙，想開口說些什么你卻已經(jīng)背過身不再理會他，只好離開。

“大叔，你沒事吧”天明有些擔(dān)心的做到蓋聶身旁。

蓋聶望著手中的香囊出神：“或許我真的做錯了?！?/p>

天明心中一驚，蓋聶在他心里似乎永遠都是冷靜沉穩(wěn)的模樣，如今眼神中卻透露了些許迷茫。

“大叔，你可以跟我說啊，雖然我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但是兩個人承擔(dān)總好過一個人難過，大叔，你還有我呢”

蓋聶看著眼前的天明，在天明眼里他似乎不再是什么鬼谷弟子，也不是什么劍圣，只是一個強大的可以保護他的人，這樣的眼神，他曾經(jīng)見過。

“天明，你真的想聽嗎，這個故事或許有些長或許有些無聊。

“大叔，你說吧，我聽著呢。”

蓋聶閉上眼，腦中浮現(xiàn)出你們第一次見面的樣子。

那時蓋聶還沒有來到秦國，是他剛出鬼谷不久發(fā)生的事了。

鬼谷傳人一入世便引來許多仇敵，蓋聶腳步輕點來到密林深處，身后幾道身影巡風(fēng)而至。

“現(xiàn)在沒地方逃了吧”那幾人獰笑著拔出劍。

一滴血自蓋聶指尖滑落，遠處的紅日緩緩落入地平線，地面上的塵土被揚起，蓋聶收起劍，沒有再理會地上的尸體。

一陣動物的嚎聲傳來，蓋聶意識到這片森林中隱藏著狼群，剛想離去卻察覺到了另一道氣息，他不是喜歡多管閑事的人，可那人腳步凌亂，氣息不穩(wěn)，明顯是不會習(xí)武的人。

在蓋聶猶豫的那一瞬，一道嬌小的身影在他身邊跑過。

是個孩子。

意識到這點，蓋聶連忙拉住那人。

像是沒想到還有別人，被拉住的人驚叫一聲，不知道是被身后的人嚇到還是被眼前的幾具尸體嚇到。

“誰？”你轉(zhuǎn)過身，面前的人一襲白衣，衣袖處染了些血色，手中拿一把長劍。

你警惕的看著面前的人。

“這里有狼群，你在這干什么”

這些人是他殺的，你只思考了一秒遍得出結(jié)論。

“你想干什么，我沒什么能給你的，殺了我你也得不到什么?！?/p>

蓋聶罕見的沉默了一瞬：“他們是我的仇家，我不會濫殺無辜，也不是強盜。”

“那你想干什么，直到有狼群還不趕緊跑?！?/p>

你覺得眼前這個少年腦子似乎不太好，身后又傳來一聲狼嚎，你哆嗦一下甩開他的手便往前跑。

“快放開我，想死別帶我一起”

話音剛落，整個人便被扛麻袋似的抗起來。

“以你的速度，遲早會被追上”

“等...等等，我.......”

幾息時間你便被蓋聶帶出森林，等蓋聶把你放下，你整個人臉色差的嚇人。

“抱歉，我第一次帶人。”蓋聶難得有些手足無措。

你擺擺手示意自己沒事，畢竟自己能有命跑出來還多虧了他。

“喂，你受傷了，要不要包扎一下。”你猶豫的看著他。

“我不會什么，但給你止血還是可以的”你連忙從懷里掏出幾根草藥。

蓋聶也沒推脫，任由你給他包扎。

在蓋聶胳膊上打了個歪歪扭扭的結(jié)，你拍拍手站起來。

“好了，注意別沾水?！?/p>

“你會醫(yī)？”蓋聶有些驚訝。

“原本是不會的，被打多了就會了”

聽到你的話蓋聶這才正式的開始打量你，本是處在最好的豆蔻年華，你的臉上卻青一塊紫一塊，看不出原本的模樣，身上裹著不知道在哪找來的破布勉強縫成了蔽體的衣服，鞋子也不合腳。

“你...叫什么名字”

“名字？”你愣了一瞬：“我沒有名字，他們都叫我小乞兒，這是名字嗎”

蓋聶迎上你迷茫的眼神感到自己的心臟猛縮一下。

你撓撓頭：“你叫我小乞兒就行，你呢，你叫什么?！?/p>

“蓋聶”

“蓋聶？這名字真繞口，我喊你小聶吧?！蹦沲谄鹉_拍拍他的肩。

于是蓋聶肩上便多了一個臟兮兮的小手印。

“你住在哪”蓋聶想要轉(zhuǎn)移話題，說出口后卻又后悔，既然是乞兒，哪里還有家。

“隨便找個地方就能住?！蹦銤M不在乎的笑了笑。：“收養(yǎng)我的老頭在我五歲的時候就死了，那個屋也塌了不能住人?！?/p>

“小聶，你呢，你又要去哪”你在蓋聶眼中看到了憐憫，這是你最討厭的一種神情，于是連忙轉(zhuǎn)移話題。

“我也不知道，可能，會去秦國?！?/p>

“秦國？遠嗎”你有些好奇：“我還從沒出過遠門，能帶上我嗎”

蓋聶沒想到你會這么說：“我走的路很艱難，還可能會受傷。”

“我不怕的，我很能吃苦的，而且我還能給你幫忙，受傷我也不怕，我都習(xí)慣了，你看。”說罷你擼起袖子給她看身上的傷痕。

蓋聶一時失語，意識到你在這里似乎也過的不怎么樣，猶豫幾許后點點頭：“我可以帶著你，但是如果遇到危險，你要快點跑，知道了嗎?！?/p>

“嗯嗯”你瘋狂點頭，一把抓住他的袖子，生怕他反悔。

“好了，先離開這吧，狼群可能還會追上來?！?/p>

“我知道住哪，跟我來”

你拉著他來到一個山洞，洞了只有幾根冷卻的樹枝，地上鋪著雜草，旁邊還有幾個被咬爛的果子。

“糟了，我的果子”你心疼的跑過去，果子不知是被什么鳥啄了，翻來找去竟沒一個完整的。

你回過頭看見蓋聶又皺起眉，有些后悔的拽拽頭發(fā)：“那個，你將就一晚吧，今天晚上的晚飯沒了?！?/p>

蓋聶輕嘆口氣，自包裹中拿出干糧：“過來吃吧?！?/p>

你盯著他手中白皙的餅咽咽口水：“我可以吃嗎”

“既然要一起上路，你我二人當(dāng)然要同吃同住”

你接過餅小心的咬了一口，雖然有些涼了，但總比每天吃野果好些。

“小聶，謝謝你”你的視線逐漸模糊，眼淚一顆一顆落在地上，你抬起袖子擦了擦向蓋聶擠出一個笑。

蓋聶轉(zhuǎn)過頭不去看你：“吃完休息吧，我來守夜?！?/p>

要這和當(dāng)年味道差不多的餅，你有些出神。

但想到那件事你眼中又浮現(xiàn)出恨意，搖搖頭將紛亂的思緒甩開，你目光愈發(fā)堅定。

哪怕是死，你也要拉著蓋聶一起下地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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