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盒緩緩開啟,斷手仍在汩汩淌血,鮮血染紅了盒底,濃烈的血腥味彌漫開來。
段崢微微蹙眉,嘴角卻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冷笑,他迅速別過頭,避開那令人作嘔的景象,語氣中帶著一絲故作夸張的嫌惡:“真丑,你的雙手可比這好看多了?!?/p>
我嘴角微揚,掛著那抹似有若無的微笑,心中卻暗自冷笑:果然沒被嚇到,段崢的定力果然不一般。
段崢忽然欺身靠近,眼中閃過一絲難以捉摸的興奮光芒,語氣中帶著幾分玩味的試探:“不如把你的手砍下來送給我,如何?”
我心中一凜,面上卻不動聲色,輕輕推開他的臉,冷冷回道:“好啊,作為交換,你的手也給我。”
段崢聞言,不屑地撇了撇嘴,眼中卻掠過一絲陰鷙:“哼,我宮中那些宮人聽到這話早就嚇得魂飛魄散,還是宛宛你膽子大?!?/p>
他的聲音低沉而緩慢,仿佛在盤算著什么。
我合上木盒,手指輕輕摩挲著盒子的邊緣,語氣平靜而篤定:“我能幫你勝過段衍?!?/p>
段崢和段衍皆是奪嫡的熱門人選。
段崢微微瞇起眼睛,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弧度,眼里帶著一絲玩味:“你憑什么認為你能幫我?”
“就憑我現(xiàn)在是‘謝苓’,”我淡然說道,“一個讓段衍無法割舍的女子。”
段崢輕笑幾聲,那笑聲中帶著幾分嘲弄和算計:“也不知你這個姐姐到底有什么大魅力,竟讓一個個男子為你癡迷。就連我的皇兄也未能幸免,只不過我這個皇兄不過是其中最高貴的一個,在他之下,還有不少?!彼难凵裰虚W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寒光,仿佛在盤算著如何利用這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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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臨,柳意之準備就寢。
他掀開被子,赫然發(fā)現(xiàn)一雙斷手靜靜地躺在床榻上。
那斷手蒼白而僵硬,手指微微彎曲,仿佛在訴說死前的痛苦與掙扎。斷口處血肉模糊,鮮血已經(jīng)凝固,呈現(xiàn)出一種令人毛骨悚然的暗紅色。
一向沉穩(wěn)的探花郎也被這突如其來的恐怖景象嚇得面無血色,一屁股坐在地上,心跳如鼓。
柳府的燈火徹夜未熄,大夫和衙門的人進進出出,卻始終查不出個所以然來。
那斷手在衙門的人到來之前便已消失無蹤,仿佛從未存在過。
然而,柳意之清楚地記得睡前門窗都關(guān)得好好的。
沒過一會兒,柳意之睜開眼,燈光所及的最遠處,房梁上晃悠著一雙小腳。
他顫抖著舉起燈,向上看去。只見死去的靈兒瞪圓雙目,死死盯著他,嘴里空洞洞的,雙手的斷面仍在滴血……
“啊啊啊啊啊啊——!”柳意之發(fā)出驚恐的尖叫。
第二天,街坊間都在傳探花郎昨夜不知為何發(fā)瘋,非說屋內(nèi)有鬼。
全府上下圍著他,不敢留下一點黑暗的地方。不僅如此,他還請了一堆和尚和道士回來做法。
而這一切,都被段崢悄悄利用。
他不動聲色地安插了自己的人進去,心中暗自得意:柳意之不過是他棋盤上的一顆棋子,而這場游戲,他早已勝券在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