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賀文
臨近過年,南京的街頭巷尾都裝點上了些物件,夏天褪去的綠被年味的紅替代。
而附中學(xué)生也不例外,A班那幾個先是帶頭裝飾起了班級。本來還只是偷摸貼點小貼紙,發(fā)現(xiàn)老師沒怎么管過后,教室里就一點點被窗花、掛件甚至是燈籠占據(jù)。
“欸小嘴你說大嘴會管我們整這玩意嗎?”
“小嘴你能去賂賄下你爸不?”
“滾啊我哪來的膽。”
“出息!”
……
盛望看著教室里逐漸濃起的年味,也拉著江添去貼幾個窗花感受下。
“盛哥你也來了昂,你知道有個特大新聞不?”
“說?!?/p>
“附中做人了,明天上午上完三節(jié)課直接回家!”
“真假啊你又哪來的消息?”
“保真的就我剛在菁姐辦公室門口那邊聽到的!”
平素日常的對話在盛望心里卻掀起了不小的風(fēng)浪。
盛望感覺自己最近少男春心萌動,可能是因為還沒體會過浪漫的戀愛氛圍吧,在他意識到好像還沒和江添經(jīng)歷過情侶間約會的正式流程后,這個想法時不時就會再次浮現(xiàn)在盛望腦中。
在他在他一次又一次在大腦中和兩個自己爭辯過后,他總結(jié)出一個結(jié)論——他想和江添約會!
這樣這樣直白但也真實的想法,對十幾歲的少年來說總歸是羞于表達(dá)的。一貫驕傲的盛大少爺完全不想表現(xiàn)出來,也絕對不會表現(xiàn)出來的——
才怪。
下午的課和平常沒什么區(qū)別,但有了第二天上三節(jié)課就放假的加持,下午顯得格外漫長,教室里的同學(xué)都不太坐得住,心里還有事的盛望更坐不住了。
他掏出抽屜里的手機(jī)點開微信,打了半天字,最后刪刪減減發(fā)了串:
“靠靠靠靠都怪你!”給江添。
只見坐在后面那位緩緩發(fā)了個問號,盛望回了個表情包,就把手機(jī)塞進(jìn)桌洞里繼續(xù)悶頭寫作業(yè)。
下課鈴響起后,盛大少爺轉(zhuǎn)過身,敲了敲罪魁禍?zhǔn)椎淖雷訂枺?/p>
“你打算明天怎么過?”非常老土的開頭,不過顯得倒挺自然的。
“沒想好。”非常簡單冷淡的回答。
“哦~”盛望意味深長地說完后緩緩轉(zhuǎn)過頭去,手還在寫作業(yè),心已飄到太平洋。
……
下了晚自習(xí),在房間寫作業(yè)的盛望再次控制不住地在大腦中進(jìn)行了一番思想與自我的斗爭,本就狗爬的字體直接變成了狗癱。
煩躁涌上心頭的盛大少爺把頭發(fā)撓成雞窩后,打開微信換了個過年的旺仔頭像,換完后又帶著一身怨氣繼續(xù)埋頭寫作業(yè)試圖清空大腦。
就在就在大腦格式化快成功時,被一條江添發(fā)來的信息攔截格式化進(jìn)程了,盛望打開手機(jī)。
“作業(yè)寫完了嗎?”
“差不多了?!?/p>
“你呢?!笔⑼志o跟過去一條消息試探。
“一樣?!?/p>
看到這回答,盛望直接忘本地發(fā)了條:
“過會兒去你那。”
雖說是過會兒,但盛望去洗手間整理了下雞窩頭,又在床上躺了兩分鐘就耐不住了,直接走去江添房間打開門大搖大擺的進(jìn)去。
江添剛洗完澡,見來人有點驚訝。
“不是說過會來?”
“這你都信,怎么,不歡迎?”
“沒不歡迎?!?/p>
盛望徑直走進(jìn)房間里面,路過江添時還順手摸了把江添的腰,對某人耍流氓行徑見怪不怪的江添只是繼續(xù)吹頭發(fā)。
盛望在屋里巡視了一圈,看了幾眼江添寫完的作業(yè)后,坐在椅子上繼續(xù)擺弄手機(jī)。江添吹干頭發(fā)之后對盛望問道:
“明天有事嗎?”
“沒想好?!笔⑼麑W(xué)著江添下午回他的語氣回道。
沉默了幾秒后,江添又說:“明天歡樂谷不歇業(yè)?!?/p>
盛望琢磨了下這句話后笑嘻嘻問:“哥你這是在約我么?”
看江添還沒回答盛望本想自己接過這話茬時,江添回了個“嗯”。
其實江添本想回那你來不來,但回顧了下今天盛大少爺死拉不下臉直接邀約的種種,他又怕他在這也死要面子,還是挑了個直白些的回答。
盛望有些驚訝,但也有點爽,起身就去勾住了江添的肩膀。
“行行行,那我屈尊和你去下游樂場也不是不行?!?/p>
江添也懶得嗆他幾句,側(cè)過臉看這個掛他身上的樹懶還有什么想說的樣子,便傾身去堵住他的嘴。
接吻的時間很短,與其說吻,不如說是在嘴上小啄一口。
這幾秒的間隙間,盛望能嗅到江添洗完頭之后洗發(fā)水和身上的淡淡香味。
那感覺像是躺倒在草地上、墜入森林綠海間,被籠罩卻不感侵略,江添的吻亦是如此。
……
兩人訂票之后盛望耍了下嘴皮子就回房睡覺去了,盛望感覺自己幾小時前像古代準(zhǔn)備科舉緊張的要死的讀書人,現(xiàn)在則是金榜題名、春風(fēng)得意的士人。
回房間的路上,腳步都虛浮了些。
……
第二天早上盛望帶著一身好心情上完三節(jié)課,還順手寫完了張卷子,前面滿懷對放假期待的高天揚一看:
“靠,盛哥你是人???”
“?”
高天揚又往后去看了眼江添的桌面:
“添哥你也不是人?!?/p>
“?”
看著昔日兩個好兄弟如此冷漠后,高天揚一把鼻涕一把淚就去找周圍同學(xué)傾訴少男心事了。
盛望看著想笑,轉(zhuǎn)頭翻了下江添寫了的卷子,本來還想炫耀一下,翻完后無力道:
“高天揚說的對?!?/p>
江添揉了下盛望的頭:
“別看了,收拾書包準(zhǔn)備走了?!?/p>
“好的男朋友~”又意識到馬上就去約會了的盛望賤兮兮地回答。
……
兩人在家里放下書包、換了身裝備后就打車出發(fā)了,在坐車過程中也發(fā)生了些小風(fēng)波。
盛望坐上車后刷新了下朋友圈,立刻刷出來江添一分鐘前發(fā)的照片。
照片很簡單,看著就是手機(jī)對著地面隨手拍了張,不過這張看著簡單的照片又露出了盛望剛剛蹲在路邊還有江添拍照的影子,這個影子又使這張照片不太簡單。再仔細(xì)一看,江添還加上了定位“南京歡樂谷”。
“你偷拍我?”
“沒偷拍?!?/p>
“光明正大拍也不行,我的肖像權(quán)很貴的。”
“多貴?”江添沒戳破這張照片還沒露臉的事實,他比較好奇盛望會給自己臉定多少價。
“算了算了,看在私情上我可以考慮不收你錢,怎么樣,很寬宏大量吧?”
“……嗯?!苯頍o言以對。
坐在前面的司機(jī)聽他還沒被完全同化的口音應(yīng)該是個東北人,聽到盛望的話后爽朗的說了句:
“欸小同志你別說,坐你旁邊這個娃兒確實長得挺招人喜歡的,今年多大啊?”他在問盛望。
“十七了叔?!?/p>
“誒呦是個好年齡,談戀愛了沒?。俊彼緳C(jī)八卦了句。
“談了?!笔⑼拐\回答,又緊接著:
“長得挺好看的,學(xué)習(xí)也好?!?/p>
司機(jī)一聽更好奇了:“這么幸運啊,郎才女貌嘛那不,是你追的人家不?”
“沒,他追的我?!笔⑼呎f邊看著江添,手也沒閑住捏著江添的衣角把玩著。
司機(jī)聽罷對盛望進(jìn)行了一番作為男人應(yīng)該要主動的思想教育,盛望左耳朵進(jìn)右耳朵出,聽著聽著就倚著江添睡著了。
……
到了歡樂谷,他們玩過幾個項目后心里也沒什么波瀾,便直接前去過山車。
“怕么?”盛望挑釁著問江添。
“不怕?!?/p>
“咦——沒情調(diào)的回答,人家一般都會故意說怕然后再讓對象安慰安慰吧~”盛望開玩笑道。
江添垂眸,盯著盛望的眼睛看了下后:
“那我怕吧?!?/p>
盛望確認(rèn)自己聽清楚了這句話是江添說的又一把勾住江添的肩膀:
“誒你是在向我求安慰么?!?/p>
“……”江添加快腳步向前走。
“你別跑啊行了行了,作為一個稱職的男朋友,我就安慰你吧。”說完后盛望親了下江添的臉頰。
“這算哪門子安慰?”江添挑眉。
“你就說有沒有用吧?!?/p>
“還行吧?!?/p>
“那就是了,別得寸進(jìn)尺啊江同學(xué)?!?/p>
“誰先說要安慰我的?”
“我可沒說,你自己來找我求安慰的?!笔⑼傺b無奈地攤開了雙手。
關(guān)于安慰的話題不知道以什么方式結(jié)束了,剛好也排到了他們坐過山車。
……
坐上過山車后,隨著車子的起伏,車上的尖叫聲也起此彼伏。盛望看著天邊的夕陽,叫了聲:“江添。”
江添側(cè)過頭,發(fā)絲被迎面而來的風(fēng)吹起,夕陽的光映照在他的側(cè)臉,平??粗涞幱舻碾p眼被暖黃色的光照亮。
盛望在欣賞了他男朋友的帥臉幾秒后,用他們倆聽的到的聲音喊了句:
“我喜歡你!”
江添愣了愣神后回道:
“我聽到了。”
……
之前集訓(xùn)所謂的第一次告白在炙熱的夏天,蟬鳴與酷熱的環(huán)境掩住了心跳與泛紅的臉頰。
如今的第二次告白已是冬天,今年南京的冬天沒下雪,沒什么能再次埋藏那足以融化冰雪的滾燙愛意,他們在夕陽的見證下交換彼此的心跳。
……
回家走在路上時,還沒逝去的夕陽把他們的影子拉的很長,盛望看了會突然加快速度朝前走去,用力踩了幾下江添影子的頭。
干完壞事的盛望回頭嘚瑟地看受害人,只見江添從口袋里慢慢拿出還未開封的罐裝旺仔牛奶,彈了下上面卡通圖案的頭。
意識到江添做了什么后,盛望轉(zhuǎn)向江添的方向加速奔去。
“看我不給你個腦瓜崩!”
“你幼不幼稚。”說是如此,江添還是配合著后退幾步,躲避盛望的攻擊。兩人打鬧了起來,最終江添也懶得斗了,還是讓盛望彈了一下額頭。
得逞后的盛望笑著說:
“哈哈哈哈哈沒把你這個年級第一的腦袋崩壞吧?”
“沒那么容易壞?!?/p>
“那就好,我還沒用多大力呢?!?/p>
“我就這一個男朋友,弄壞了沒得修?!?/p>
江添聽完又氣又笑,打開手里的旺仔牛奶遞到盛大少爺嘴邊,試圖讓某個幼稚鬼閉嘴。
少爺喝了一口之后滿意地點點頭:
“不錯不錯,是個好對象。”
“……”
……
回到家后已是十點,回到各自房間后盛望點開微信,班級群里鬧成一鍋粥。
“兄弟們今晚來不來個激情聚餐?”
“哪聚?”
“高天揚你不和你家里人過年?”
“屁,現(xiàn)在還沒到除夕呢,我家就明天晚上聚?!?/p>
“靠,我現(xiàn)在在給我爸打下手?!?/p>
“慘?!?/p>
“話說添哥和盛哥不是還去歡樂谷玩了?”
“添哥就發(fā)了個影子你咋知道那是盛哥的?”
“分析啊,添哥會和你去歡樂谷?”
“我錯了?!?/p>
……
盛望看著高天揚的話出神,心理那股嘚瑟勁又上來了——沒錯,江添只會和我去,只有我。
話題繞來繞去最后還是繞回了聚餐,在一堆人爭執(zhí)再到民主選舉后——還是決定去了當(dāng)年燒烤店。
盛望本來打算裝瞎不去在家靜靜心,奈何高天揚直接私信騷擾,盛望邊回消息邊向門口走去,迎面撞上也來找他的江添。
“挺巧,看群消息沒?”
江添舉起手機(jī),畫面是和高天揚的聊天框。盛望看了一下噗呲一下笑出聲。
“高天揚你同時和兩個人聊天不累么?話術(shù)還一模一樣?!笔⑼牧藦埥硎謾C(jī)照片給高天揚問道。
“我這不想著看你們倆其中一個來了另一個就跟著來了唄?!?/p>
“來吧來吧,你兩這帥臉一來就一堆人跟來了,熱鬧點總是好的。”
“十分鐘后?!边@是同意的意思。
“好嘞!”
……
兩人準(zhǔn)時到了店里,不出所料的,高天揚這個大嘴巴估計散播了他和江添要來的消息,連別的班的幾張陌生面孔也來了。
落座后幾個同學(xué)從學(xué)校聊到家庭再聊到社會,手里拿著酒的幾個二百五喝上頭了,越說越起勁,面紅耳赤的,說傻也不是說聰明也不是,周邊看熱鬧的舉起手機(jī)記錄著這一幕。
盛望也喝了酒,他怕自己又跟剛轉(zhuǎn)過來那會兒酒多失態(tài),端著杯水出去吹風(fēng)清醒下腦子。
盛望沒吹一會,江添就拎著件被他遺忘在座位上的外套往他身上蓋。
“干嘛?”
“你要不看看自己穿的什么?!?/p>
盛望這才意識到自己穿了件打底和衛(wèi)衣就出來吹風(fēng)了。
“怕自己干出什么丟臉的事就少喝點酒?!?/p>
“就算喝多了也沒事了——”盛望拉長調(diào)子回道。
“?”
“這不是有你給我領(lǐng)回去嘛。”
江添聽到答案后心顫了下,不輕不重的,好吧,或許被依賴的感覺也沒那么壞。
盛望低頭看了眼時間,懶洋洋張口:
“江添,新年快樂。”
“同樂。”
……
零點已過,燒烤店這附近沒有能放煙花的地方,一望無際的黑夜沒有綻放的煙花,但兩個少年心里的煙花已經(jīng)炸開。
它的引線是什么呢?是前天的親昵,還是昨日的第二次告白,又或是卡上零點的那句祝?!?/p>
煙花逝去后落下的灰燼作為肥料,供給愛意繼續(xù)肆意生長,它點燃明年的引線。
——會一直在一起的。
……
回家路上盛望又沒頭沒尾來了句:
“我喜歡你?!?/p>
“嗯?!?/p>
“為什么今天說這么多次?”其實盛望就說了兩次,但這樣曖昧的話語總?cè)侨诵÷箒y撞,撞著撞著,便有了錯覺。
“不行嗎?”
“行。”
“我也不知道為什么,就是想說??赡芪揖褪窍脒@樣告訴你吧,我喜歡你?!闭f第三次了。
“那我也喜歡你?!?/p>
“我去……我沒聽錯吧靠?!?/p>
“……沒?!?/p>
喜歡這個字眼看著和江添完全搭不上邊,這個詞太熾熱太熱烈了,渾身透著冷氣的江添看著只會被這樣熱烈的太陽吞噬。
“那你為什么也說。”
“我也想告訴你。”
“告訴我什么?”
“我喜歡你?!?/p>
盛望沒有繼續(xù)問下去,他牽起江添的手突然向前跑去。這次照著他們的不是夕陽,而是路邊暖色的燈光,跑到后面盛望停下來喘口氣。
“你跑什么?”
“就是想跑,而且那塊不是很亮堂么,去一探究竟?!?/p>
“……醉鬼?!?/p>
已經(jīng)有太陽把他拉進(jìn)熱鬧里了,他一點點祛除江添身上的冷氣,他不會被太陽吞噬。
與其說被吞噬,不如說太陽不會吞噬其他人。
太陽普照大地,感化萬物,擁抱萬物。
“其實也不用告訴我?!?/p>
“為什么?”
江添沒有回答,他摟過盛望的肩,緊緊擁抱著盛望。兩人默契的閉上嘴,感受著彼此的溫度。
——不用告訴我。
——你把我拉進(jìn)熱鬧的一次又一次里,都是對我的無數(shù)次告白。
——太陽給我的偏愛太赤誠了,我不敢再多一絲貪戀。
心跳不止后人的疲勞感便席卷而來,兩人回家洗漱了下就匆匆睡去了。
除夕早上,盛望感覺臉頰一側(cè)溫度冷的不太正常,迷迷糊糊睜開眼。
“我靠你怎么來了?!?/p>
“你爸叫我上來叫你?!?/p>
“你換個溫和點的方式行么,我要被嚇?biāo)懒?。?/p>
“……你不睡得跟死豬一樣我也不會這樣?!?/p>
盛望打開手機(jī)翻閱著消息,看江添還站著:
“坐著唄你這樣顯得跟我欺負(fù)你在那罰站一樣。”
江添默默坐下也打開手機(jī),盛望確認(rèn)他坐實了之后突然從床上坐起,用雙臂去鎖住江添的喉嚨。
“你剛剛說誰死豬呢?”
“你聽錯了?!?/p>
“江添你長能耐了?”
“……?”
盛望作勢就要去打江添,江添突然掙脫盛望雙臂的束縛,用手反扣回去,一頓拉扯下,兩人的距離變得過分曖昧,倆人對視了會盛望先開口:
“你這算清晨縱火嗎?!辈皇且蓡柧洌⑼匀荒J(rèn)了江添的“罪行”。
“早晨?!苯磉呎f邊從口袋里掏出個什么塞到盛望手里,定睛一看,是個手工制品——旺仔牛奶編織版。
“這算什么?新年禮物么?!?/p>
“嗯?!?/p>
盛望捏在手里感受了下后又意識到自己好像也應(yīng)該給江添個新年禮物。
“那我也得給你個回禮吧,想要什么,男朋友?”囂張的語氣說的像財閥要收購公司一樣闊氣。
“隨便?!?/p>
話是這么說,盛望還是會用盡畢生所培養(yǎng)的藝術(shù)細(xì)胞挑選個禮物給江添的。
……
盛明陽雖說叫盛望叫的挺早,但其實真正式過年的家宴還是在晚上,過年當(dāng)天沒幾個學(xué)生想寫作業(yè),兩個人就去外面閑逛,享受這不可多得的閑暇時光了。
走著走著就走到了家過年還沒關(guān)店的手工diy店。
“我們要不試試這個?”
“你的品味要是和高天揚不相上下的話還是算了。”
“瞧不上誰呢,試試唄?!?/p>
人不在魂還在的高天揚莫名中傷。
走進(jìn)店里兩人挑了個實用的四寸蛋糕做,盛大少爺在網(wǎng)上查閱了半天資料后還是決定全憑感覺上手。
經(jīng)過幾十分鐘的搗鼓后終于到了繪上圖案的環(huán)節(jié),中間要是沒有某人時不時往江添臉上糊點奶油又是偷吃口水果的話,效率應(yīng)該還能再高些。
盛望自作主張的往上畫了個巨大的旺仔圖案,最后填完色滿意地拍了張照,不懷好意問江添:
“好了,江同學(xué)你先挖哪塊吃?”
“……”巨大的旺仔圖案讓他挖哪都不是,思緒過后:“對半切?”
“靠,你舍得么?絕對不行?!笔⑼囍樆卮?,觀察了下又加上:“頭發(fā)那塊也不行?!?/p>
“那我從下面挖著吃?!?/p>
“我勉強(qiáng)算這蛋糕的爹,我不允許?!?/p>
“……我不認(rèn)這兒子?!?/p>
盛望一開始聽江添這句話有點懵,琢磨了下意識到了江添這句話什么意思,他還是低估了他哥的悶騷程度。
看著盛望臉上泛起紅,但還一副泰然自若的樣子,江添突然拿起桌上的的塑料刀,對著蛋糕上旺仔的嘴巴那塊切了一塊吃了一口。
這次盛望表情撐不住了,自暴自棄把頭埋進(jìn)臂彎里,緩了一會后才抬起頭來,挑起江添的下巴:
“哥,接吻么?!?/p>
盛望進(jìn)店之后一直沒摘掉衛(wèi)衣帽子,江添環(huán)顧了下四周后帶上自己的帽子,湊近盛望吻了上去。
“嗯……味道不錯?!笔⑼蛄讼伦齑接侄酥鄙斫?jīng)百戰(zhàn)接吻不過如此的樣子自然回道。
“……”
也不知道誰剛才持續(xù)了五分鐘的從臉紅到耳根,空調(diào)溫度還是調(diào)太高了。
兩人迅速解決了這個尺寸本來也不大的蛋糕,踏上了回家的路程。
冬天的天氣總是喜怒無常,回家路上天公不作美,在路上沒一家便利店營業(yè)的慘況下下起了漂泊大雨。
“我去快跑啊江添!”
“來了?!?/p>
兩個少年披著外套在雨里奔跑著,明明冬季的雨打在身上又冷又濕,路邊光禿禿的樹枝蕭瑟凄涼,可這般景象被十八歲和少年明亮的笑容點綴,這好像也能歸入一種無可替代的記憶中,我們稱之為——青春。
少年總是喜歡極端的天氣,喜歡狂風(fēng),喜歡大雨,喜歡大雪,喜歡那平淡卻又有點刺激的青春。
……
回到家后兩人洗了個熱水澡便來客廳,終于到了新年正式吃飯的流程,電視里播著春晚充當(dāng)著背景音的作用,這頓飯吃的還算其樂融融。
十一點多盛明陽和江鷗收拾著碗筷,江添坐在客廳沙發(fā)上刷著手機(jī),他的眼前突然出現(xiàn)了個黑色的東西——是塊手表。
“新年禮物,給你的?!?/p>
“謝了?!?/p>
“這表帥不帥,我特意挑的。”
“帥,現(xiàn)在商店不是基本都歇業(yè)了?”
“早上還有挺多沒歇的,我加了點錢讓他們早點送過來?!?/p>
江添端詳著這只表,做工還是挺精致的,又問:
“貴么?”
“怎么,心疼你對象錢了?放心吧給你買個新年禮物的錢少不了?!?/p>
說罷,盛望就自己動手給江添戴了起來,戴的時候不知是自言自語還是對著江添說的:
“之前就想過你戴手表的樣子,平??粗偢杏X少了什么一樣……戴著更帥了。”
江添抬起頭看著盛望,剛洗完頭毛茸茸的頭發(fā)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