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年107年3月8日
老皇帝門童初承頤帶兵造反,青天白日闖進(jìn)皇宮,凡是攔路者,皆死在了他的刀下。他一身血跡,大步闖進(jìn)了老皇帝的寢宮,殺死了在床與妃子淫蕩的老皇帝,老皇帝被他一劍封喉,鮮血噴灑在那妃子的臉上,身子也直挺挺地壓在了那妃子的身上。
殺急眼的初承頤連帶著旁邊昔日的同僚和年歲 尚小的太監(jiān)一同斬于刀下。
而那個妃子也被初承頤的手下淫亂至死。
3月10日
初承頤清除了老皇帝余黨,殺死了老皇帝的妃子孩童,一切與老皇帝有關(guān)的東西全被他殺得殺,燒得燒,片甲不留,只留下一位孤女。
3月12日
改朝換代,新皇初承頤著黃袍登基,改國號為錦,年號為熙元,立國都為漢沽。
而他稱王的第一件事,就是將老國王的小女兒沅公主納入自己的后妃,并在其納妃生下幾個孩子之后,生下了王國的第三個孩子,初文璟。
而如今,這本應(yīng)該千人寵萬人愛的寵妃之子,卻因為其母親被人傳出與大臣有染被處以極刑,而自己也被押入大牢,從新發(fā)落,成了喪家之犬。
昏暗潮濕的地牢里,罪人們唉聲嘆氣,苦不堪言的嘶吼著,時不時傳出幾聲苦痛的哀嚎,每當(dāng)這時,守衛(wèi)就會拿著鞭子或者棒子敲打每個房間的柵欄門,惡狠狠地怒罵兩聲,這才得以讓他們安生一會。
在地牢的最深處寂靜兩個字充斥在空氣中,只能隱隱聽見幾聲微弱的喘息聲。
過了好一會,棒子敲打的聲音并沒有消失,一直蔓延到了初文璟所在的房間,登時一張恐怖如斯的臉從黑暗中緩緩出現(xiàn),狠狠地朝著初文璟啐了一口。
“我呸!皇上能留下你母親已經(jīng)夠好的了!沒成想,她竟然恩將仇報!當(dāng)真是不要臉!”
那個守衛(wèi)長著長臉長耳朵,一道疤從眼角一直到臉頰,又黑又臟,奇丑無比。他瞪著自己空洞無神的眼睛瞅著初文璟,光著膀子,身上穿著用麻繩粗制濫造的麻袋*******************
微弱的燭光從籠子外亮了起來,照在初文璟的身上,只見他渾身是血的跪在地上,雙手高舉過頭頂,手腕上用繩子綁的死死的,掛在墻上。雙眼緊緊地閉著,長而翹的睫毛上糊著粘膩的血,臉頰上又紅又腫。
白色的紗衣上印著深深淺淺的紅色血跡,半松不松的掛在身上,渾身滿是燒.痕和鞭.痕,有幾處的蠟油已經(jīng)干透凝結(jié)在了一塊,胸口和腰間的皮膚破裂而來,猙獰..如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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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文璟一聲不吭,也不知是懶得回答還是疼的無力回答。
“別給我裝死??!長得真的妖媚惑眾的,和你母親一個鬼樣!哈哈哈哈,也不知道抱你是什么感受,手感一定很好,我可真羨慕他。”
聽著守衛(wèi)的嘲諷,初文璟瞬間睜開了雙眼,瞳孔閃爍著血紅色的光芒,嘴里不停的發(fā)出嗚嗚的低吼聲,整個身體都在不停地顫抖,以至于牽動著鎖鏈發(fā)出陣陣響動。
“真是個賤人,這么迫不及待嗎?那就讓我也試試,就當(dāng)作我勞苦這么多年的獎勵吧?!?/p>
說罷,守衛(wèi)拿出了一大串鑰匙,打開了關(guān)押著初文璟的監(jiān)獄大門,輕手輕腳地走了進(jìn)去,嘴角慢慢上揚,舌頭伸了出來,在龜裂的嘴唇上舔過一次又一次。
他站里在初文璟的面前,興奮地用自己骯臟的手抓住了他的臉,用粗糙的手指在上面摩擦著,所到之處盡是劃痕。
“真是細(xì)皮嫩肉的,就是被霍霍成了這個鬼樣子,嘖嘖嘖?!?/p>
初文璟害怕地渾身直顫,用盡全力別開了頭,用兇狠的眼神瞪著守衛(wèi),費了半天勁才說出了幾個字。
“放開我!”
眼看著初文璟如此不識趣,守衛(wèi)也來了脾氣,掄起胳膊就給了他一巴掌,用腳踹在了初文璟胸口的傷口上,用沾滿泥土的鞋子在上面反復(fù)摩擦。
“你這個不知好歹的賤人,要不是皇上留你一條命,舍不得你這賤命這么輕易就死了,要不然你早不知在地獄輪回多少遍了,就憑你這么個賤骨頭,還敢嫌棄我!”
話語剛落,守衛(wèi)就強暴地扭過了初文璟的頭,張開著自己的血盆大口就要往初文璟身上咬,嚇得他渾身不停地亂動,鎖鏈聲響個不停。
初文璟緊閉著雙眸,卻不甘心就如此,張大了嘴在守衛(wèi)的肩膀上撕咬著。
起初,守衛(wèi)還當(dāng)他是和自己情趣玩鬧,以為是那一巴掌從而怕了自己,卻沒成想越來越疼,等他晃過神來,推開初文璟時,肩膀上已經(jīng)被咬下了一塊肉。
初文璟將嘴里的血吐了出去,一臉鄙夷地看著他,嘴角微微勾起。
守衛(wèi)捂著自己的肩膀,看著初文璟快要氣瘋了!恨不得自己現(xiàn)在就撕碎了他!
“你媽的!初文璟!你敢咬我!你這個不要臉的賤人!你踏馬的!”
守衛(wèi)話還未說完就氣的掐住了初文璟的脖子,使出了全身的力氣想要治他于死地。
初文璟此時也顧不得什么,拼了命的掙扎,脖子上的疼痛加上快要窒息的恐懼迫使他竟忍不住流出了淚。
他雙手雙腳皆被禁錮,無法掙脫,只好不停乞討,祈求這上天能憐憫他這一次,還他一性命,祈禱個不停,淚水順著眼角往下落著,每一滴都落在地上,綻開出白花。
或許是他的祈禱感動了上天,就在他心灰意冷,意識模糊之際,一個宛如耀眼仙子負(fù)著光闖了進(jìn)來。
“住手!誰允許你碰他的!”
初文璟聽著這聲音熟悉卻又陌生,好似在他快要出城的時候聽到過,他懷疑地睜開雙眼,此時黑暗的環(huán)境里已充斥著刺眼的光。
初文璟模糊的視線里,一位身穿白衣帶著頭套的翩翩仙子拿著劍站在他的面前,把劍搭在了那個守衛(wèi)的脖子上。他看不清出那是誰,只能依稀看見那怪物守衛(wèi)跪在了地上不停的用頭往地上砸,或許是磕頭呢吧,守衛(wèi)的聲音異常顫抖,與剛才好似不是一個人。
初文璟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因窒息而漲紅的臉和他的淚水相配,竟顯得楚楚可憐,惹人疼惜,引得來人瞟了一眼。
“你好大的膽子!竟敢私自行刑!”
“這,這,這,二皇子,這初文璟是欲罪加身,皇帝下令要讓他生不如死,奴才這也是遵旨而行。”
初文璟看著這人的模樣確實與當(dāng)今皇帝長得相向,再聽這守衛(wèi)的描述,就是再愚笨也明白了,此人便是皇帝的二皇子,初文璃。
可是初文璃不是個病秧子嗎?他來這里干什么?
“這里是地牢!不是花柳巷!你臟污了殿下的眼睛,就是死也不為過!”初文璃身邊的一名侍衛(wèi)飛流厲聲說道。
守衛(wèi)聽了這話,也不敢再說些什么,只能不聽地磕頭求饒。
說話聲吵的初文璃皺了皺眉頭,他給了旁邊飛流一個眼神,飛流心領(lǐng)神會,一把抓起了守衛(wèi)的衣領(lǐng)。
“今天二殿下來地牢的事誰也不能說!否則,你和你的家人小命可都不保了!”
守衛(wèi)嚇得瑟瑟發(fā)抖,連忙點頭,然后被飛流甩飛出去,身體砸在牢門上昏死了過去。
初文璃看著眼前狼狽不堪的初文璟,上前兩步,用手托起了初文璟的臉,看著上面除了一些臟污,幾乎沒有破損的臉,如釋重負(fù)般嘆了口氣。
他從衣服里拿出了自己的手帕,輕輕地擦拭著初文璟的臉。
初文璟震驚地感受著初文璃的動作,溫柔,細(xì)致,初文璟不明白初文璃為什么要這么對他,他如今不是人人追捧的三皇子了。
“你,還能說話嗎?”
初文璃輕聲詢問,他知道在這個地牢里不死也得退層皮,曾經(jīng)也有一些略有姿色的罪人被喂下了啞藥,從此再也不能開口說話,被賣到了各種各樣的地方。
他不確定初文璟會不會也……
“你,為什么要救我?!?/p>
沙啞的聲音響起,初文璟瞳孔抖了幾分,他沒想到,這么些日子沒開口說話,一說話竟然是這種聲音嗎?
他有些無所適從地閉上了眼睛,自卑感讓他忍不住地去低下自己的頭,初文璟不敢去看初文璃,他們二人都是皇子,只不過他是過去式了。
“沒有為什么,只不過是不希望自己以后的男寵被人先玷污罷了。”
男寵?
初文璟以前聽過這個詞語,在一些達(dá)官顯貴的家中都會養(yǎng)幾個男寵,用來滿足自己特殊的癖好。
而曾經(jīng)作為最受寵的皇子,他也被人贈送過一些以供玩樂,只不過那時候的他不喜歡這些事,就把一些年齡尚小的孩子養(yǎng)著,找尋機會送給一些沒有孩子的家庭。而那些正值年華的,就送他們?nèi)W(xué)習(xí),然后考取功名。
可是,他何時成了初文璃的男寵?
這幾個字像是刀子一般扎進(jìn)了初文璟的心臟,疼的他瞇起了眼睛。
“初文璟,本王給你兩個選擇,一.當(dāng)本王的男寵,本王帶你離開這破地方。二.死。”
“你選吧?!?/p>
初文璟看著初文璃一張一閉的嘴,聽著他緩緩?fù)鲁龅淖?,怎么也不能相信他會死?/p>
他冷笑出聲,一張慘白的臉笑得張狂,笑著笑著,淚花打在了地上。初文璟用力地抿緊了唇。
初文璃被初文璟這瘋癲的動作嚇得一滯,也不再出聲,只是默默地看著初文璟,看著他哭的梨花帶雨。
“你是騙我的,這一切…都是…騙我的!”
初文璟咬著后槽牙出聲,聲音帶著些許哭腔,他回想起在這個地牢里發(fā)生的一切,回想起那個自己曾經(jīng)忠愛的父皇對自己厭惡的神情,他用力地咬著后槽牙,盡量不再讓自己哭,他抬起頭,雙眸瞪著初文璃,眼淚卻還是流出了眼眶。
“他怎么可能舍得我死!他巴不得把我關(guān)在這里一輩子!讓我為他贖罪,一輩子耗費在這里……”
初文璟最后幾個字咬的很重,聽的人心一顫一顫的。
初文璃伸出手,溫柔地抹去初文璟臉上的淚水,輕聲開口。
“初文璟,皇上要在下個月舉辦宴會,為他44歲生日慶生,而大皇子初文瑞帶兵討伐邊疆大獲全勝,在下周也將趕回?!?/p>
“皇上高興,打算大赦天下,可是妍貴妃在昨日提及了你,皇上打算明日將你斬首示眾,他不希望在自己最快樂的時候想起還有你這么個兒子。”
“所以,只有我能救你?!?/p>
只有初文璃能救自己了嗎?
要說不甘心那是肯定的,以前的他對于初文璃這個二哥從來沒有放心上過,甚至有的時候還有些瞧不起他,可是,就是這么一個自己從來沒有注意過的人救了自己嗎?
初文璟用力地咬著自己的下嘴唇,似乎是感受不到疼痛般,初文璃看著他如同自殘一樣的動作,臉上露出了些許慌張,連忙出聲。
“你這是干什么?!”
初文璟卻隨著他的聲音緩慢抬頭,一雙淡藍(lán)色的瞳孔閃爍著紅光,好似被血液浸染過。
初文璃與初文璟對視的一瞬間愣在原地,不再靠近,只看著初文璟張開了他早沒血色并且干裂的嘴唇,一張一合,隨后猶如從喉嚨里發(fā)出的低音灌進(jìn)了他的耳朵。
“我,同意。我愿意成為你的男寵!我要活下去!我要讓任何傷害過我母親的人血債血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