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今醒來時,陸新一早已離去。我原本搬了張小板凳守在病床邊,不知何時卻伏在宋今的床沿睡著了。
晨光輕柔地灑進病房,給白色的被單染上一層淡淡的金輝。
宋今微微轉(zhuǎn)過頭,目光落在我的發(fā)梢上,那縷發(fā)絲隨著他的呼吸輕輕晃動。
“你醒了啊?”我立刻坐了起來,揉著眼睛和宋今說話,整個人還是暈暈的,沒睡醒。
“嗯,醒了?!彼谓竦穆曇艉茌p。
他靜靜地看著我,那雙漂亮的眼睛,讓我心中泛起一陣愧疚。
如果不是因為我...我默默嘆了口氣。
這一切原本不該是他要面對的。是我把他卷入了這場紛爭,讓他不得不背負那些本不屬于他的煩惱與危險??粗届o的面容,我越發(fā)覺得自己欠他太多。若不是我的出現(xiàn),他本可以繼續(xù)過著簡單安寧的生活,不必經(jīng)歷這些波折。
“還疼嗎?”
“看到你就不疼了。”他笑著說。
他的傷勢雖不致命,卻密密麻麻布滿了全身。顯然,施暴者刻意手下留情,沒有痛下殺手,但這種“點到為止”的攻擊方式,反而更顯陰狠。
一道道淺傷交錯縱橫,看似都不嚴重,可累積起來,卻讓人觸目驚心。每一處淤青、每一道擦痕,都在無聲訴說著這場精心計算的折磨。
他現(xiàn)在這樣說,肯定是怕我擔(dān)心。
我咬著下唇,努力抑制著內(nèi)心的情緒,但眼角還是不聽話地泛起了淚花。猶豫片刻后,我輕輕抬起手,溫柔地撫摸著他有些凌亂的發(fā)絲。手指穿過那些柔軟的發(fā)間,帶著一絲顫抖。
"對不起......"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仿佛怕驚擾了什么。
話音落下,我的眼淚也落下了。
他顯然被我的淚水嚇到了,手忙腳亂地伸出手為我擦拭淚水。
那雙平時總是沉穩(wěn)的手此刻卻微微顫抖著,慌亂得像個做錯事的孩子。
"別哭,別哭啊......"他的聲音有些發(fā)顫,帶著幾分不知所措的焦急,"真的一點都不疼了,你放心,我真的沒事......"
眼淚止住后,我忽然想起了什么。
“宋今,我不是讓你出門告訴我一聲嗎?”
他委屈巴巴的對我說:“我怎么告訴你???”
是哦,我好像還沒給他買手機呢。
這就很尷尬了。
“那,等你出院,我去給你買部手機吧?!?/p>
他歪了歪頭,笑著跟我說:“謝謝你哦?!?/p>
……
宋今的身體狀況暫時無法支撐他去學(xué)校上課,但我知道,學(xué)業(yè)對他來說至關(guān)重要。看著他略顯蒼白但依然十分帥氣的臉龐,我心中涌起一股使命感。
于是,我鄭重地做出了一個決定——親自為他輔導(dǎo)功課。
當(dāng)我把這個想法告訴宋今時,他只是淡淡一笑,輕聲說:"隨你吧,你想怎么教就怎么教。"
那語氣里帶著幾分漫不經(jīng)心,卻又隱隱透著一絲欣喜。這孩子啥都好,就是有點愛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