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騎車時突然感覺眼前模糊,毫無意識,倒在地上緩了好一會兒,回過神來已經(jīng)連帶著車子一起滾到了坡下,連帶著男裝也臟了,一抬頭就看見一位女生向我招手,好耀眼,跟他一樣刺眼,是很少見的白色頭發(fā),好想回握住她的手啊,可是我的手臟了?!?/p>
希魚合上日記本,看著還剩一半的日記本說:“剩下的日子,我還能把你寫完嗎?”又像是想到什么,只得苦笑“罷了,希望剩下的每一頁都有他,我的心上人。”
樓下有位老人在叫希魚:“小希,下來為客人煎茶?!?/p>
聞言希魚立馬起身“來了師夫?!?/p>
聽到下樓的聲音,客人隨即望去,那女子穿著中式裙子,來不及認真綁頭發(fā),就用絲帶系上了,看起來隨意慵懶,鼻尖有個痣,茶色的瞳孔像是被灰塵蒙住一樣淡漠,骨骼纖細,唇色發(fā)白,又有股病美人的感覺。
“順帶煎藥,這是藥單,把茶端到后院里,我和客人聊聊再過去?!?/p>
“好的,師父”
端好茶,訂好鬧鐘,希魚就在一旁看書,外面窸窸窣窣的雨聲打斷她的思路,她又不禁想起與那位少年的初遇。那時候,雨下的很大,心跳地也很快……
“呼,呼,呼。怎么下了這么大的雨,師父的藥草都要濕了?!毕t~跑到屋檐下避雨,“害,還要下多久雨啊,身上好冷啊?!?/p>
等了好長時間,希魚腿都站麻了,她坐在地上團縮在一起,想要暖和點,從遠處來了位步履蹣跚的、臟兮兮的人,希魚有點害怕,眼睜睜地看著那個人向自己靠近,待那人過來,希魚才看清是個歪著頭的流浪女人,看起來有些不正常。
希魚顫抖地問她:“你……你是誰?你,可不要再過來了。”
那女人不聽,歪著頭看著她,像是在看一個玩偶,突然她笑了,希魚才真正覺得害怕“嘿嘿,娃娃,漂亮,眼睛,摘,下,來?!?/p>
希魚眼前模糊,聽不清那女人說什么,但她本能覺得有危險,她使勁去敲門,大聲求救,傻女人見她的娃娃想要跑走,立馬去抓住她順帶捂住她的嘴,傻女人力大無窮,希魚拼命掙扎也無濟于事。
“嗚嗚嗚嗚”來不及心疼被打翻的藥草,希魚只是希望能有人幫幫她,她就一直踢大門,身子本來就弱,淋了一場大雨發(fā)了高燒,踢了沒幾下就昏沉沉地暈過去了。
“師父!師兄!阿婭又……”
“喂,喂,你沒事吧……師兄,她額頭好燙……”
“打盆冷水……沖藥”
都是誰再說話啊,有點吵,想睡覺,不想再醒來了……
希魚緩緩睜開眼,看見一個稚嫩的少年在一旁訓(xùn)練,希魚忍不住多看了一會,少年練地很賣力,寬大的衣服在空中不斷搖擺,好美的少年。
“是,神仙嗎?”
咕~希魚肚子不爭氣地叫了一聲,少年聽到動靜,趕忙跑過來“你醒啦,要不要吃點東西?”
“好”
“那你等一下,我這就給你端過來。”
希魚看著那位少年跑向屋子,好奇地環(huán)顧四周,發(fā)覺身上的衣服被換掉了,“????!”
“呀,你起來了,給你粥,我撒了點桂花蜜。你的臉怎么這么紅?。窟€沒退燒嗎?”
少年已經(jīng)換上了常服,手里捧著一碗桂花粥,“我身上的衣服?”
“衣服是師姐幫你還上的,你的衣服還沒有烤干,我叫云澤,你叫什么?”
希魚接過粥道謝說:“我叫希魚”
“你怎么一個人來這里了,你不知道這附近有那個女人在嗎?你家里人呢?”
“我,我只有師父,下雨了,想要抄近路趕回去,不知道這里有神志不清的人。”
“你師父肯定很擔(dān)心你,所以你快點好起來吧,就能早點回家報平安了?!?/p>
“好,謝謝你,云澤?!?/p>
這是第二個對我笑的人,這么久沒有回去,也不知道師父會不會著急,少年和她一起坐在床上,看著雨滴落在池里,久違的安寧讓希魚放下戒心,迷迷糊糊地又睡過去了。
再次醒來就是趴在師父的肩頭上,師兄在一旁打傘。“師父?”
“希魚醒了?感覺好點沒有?”
“對不起師父,下著雨還得過來跑一趟,讓你擔(dān)心了?!?/p>
師兄一旁安慰說:“小師妹哪里話,一家人何須客氣,回家再睡會吧,沿途的風(fēng)景很美?!?/p>
…………
鬧鐘響了,希魚思緒被拉回現(xiàn)實,將袋罐裝好就拿著春藍色的油紙傘,是師父做的,上面畫有鶴飛過山頂向白云的圖畫?!皫熜?,我想出門一趟”
“好啊,我來幫你綁頭發(fā)吧?!?/p>
“那就謝謝師兄了?!?/p>
自從有了希魚,師父和師兄都在學(xué)給女生綁頭發(fā),師兄用一根戴著流蘇的簪子綁住一部分頭發(fā)盤在頭頂,剩下頭發(fā)披散在肩頭或是掉落在前面,希魚很是滿意地笑了。
“謝謝師兄,我出門了?!?/p>
“路上小心”
希魚打上傘漫步在雨中,可真面若明月,輝似朝日,色若蓮葩,肌如凝蜜。
看著希魚消失在街頭,師兄不禁哀嘆道:“師妹大了管不住啊,真是便宜那家小子了?!?/p>
希魚走進一家戲班子,沒有兒時那般熱鬧了,不變的是,云澤在唱曲,自己在聽,心跳和初見一樣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