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么算,冉冉出師已經(jīng)十多年了,這么久一直陪在蘇域身邊為他煉上品藥調(diào)理身體,也算是情深,喜兒和高倉還生了個大胖小子,整日在后山亂跑,這不,他倆又去尋那搗蛋鬼去了。留的我一人收拾爛攤子。”蘇易水一邊撿著撒了一地的書籍一邊同趴在太陽下曬太陽的小兔子說話。
仔細看,那只小兔子竟裹在一件寬大的衣物中,僅露出圓潤的腦袋,四條小腿蜷縮于布料之內(nèi)。它打了個長長的哈欠,伸展著懶腰,動作慵懶而隨意。那雙紅寶石般的眼睛悠悠轉(zhuǎn)向蘇易水,下一瞬,光芒微閃,它的身形開始流轉(zhuǎn)變幻。待光芒散去,一位少女身姿妙曼趴在原地,她那及腰的黑發(fā)如瀑布般傾瀉而下,遮掩了半個身軀。然而,先前的大衣此刻卻顯得過于短小,緊緊地貼在少女身上,幾近難以蔽體,透出幾分狼狽與嫵媚。
蘇易水回身剎那,眼前的景象讓他瞬間僵在原地,脖頸間猛地涌上一股熱意,迅速漫延至耳根。他慌神片刻,立時反應(yīng)過來,忙褪下外衫上前,手足無措地掩住他暴露在外的肌膚,聲音帶著幾分顫抖責備:“你……怎么又妖力不穩(wěn)?幻化成人形都這般唐突嗎?”
“我……我也不知道…”自從一年前意外幻化成人形后,她的妖力便始終不足,難以長時間維持人形狀態(tài)。而此次的突然變化更是毫無征兆,讓夙念措手不及。她下意識地緊了緊身上的長衫,將大半張臉掩藏在衣袖之后,只露出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那眼神中滿是窘迫與委屈,怯生生地望向蘇易水。
兩人之間的距離近得仿佛能聽見彼此的心跳。她那雙眼睛直直地望著他,純真中帶著嬌羞模樣,讓蘇易水喉間像是堵了一團棉絮,連一句重話都擠不出來。而手下殘留的溫度猶似烙鐵般炙熱,燙得他慌忙縮回手去。偏偏這時,邱喜兒抱著孩子從外頭回來,高倉亦步亦趨地跟在身后。四道視線與另兩道目光恰好交匯,一時間八目相對,空氣驟然凝滯。邱喜兒反應(yīng)最快,卻也掩飾得最為生硬。她下意識抬手遮住懷中小娃的眼睛,聲音里透著幾分慌亂和刻意的輕快:“我……我好像忘了東西在后山!我們……我們出去找找……找找啊~”說完,腳步竟有些踉蹌地往門外退去,高倉連忙伸手扶住她,配合的關(guān)上了書房門。
“我…我去給你拿衣服。”蘇易水退開半步,調(diào)整了下呼吸,便向外而去,夙念沖著身上長衫嗅了嗅,還是好聞的冰蓮香,久違了。
這次幻化人形,夙念竟出乎意料地穩(wěn)定了許多。往昔僅有寥寥數(shù)次成功,卻也只能勉強維持一瞬的工夫便又重歸小兔子的模樣。眾人皆為之欣喜,決定要好好慶祝這一突破。于是,夙念親自動手,張羅了一桌豐盛的菜肴。酒過幾巡,微醺之意悄然爬上心頭。夙念扶著依舊不勝酒力、醉態(tài)朦朧的蘇易水,小心翼翼地將他攙回房中。
夙念替她倒了一杯醒酒茶,打趣道:“這么久了,怎么酒力還不見長啊,師父~”
這聲“師父”,他足足等了十余年,如今再度入耳,恍若隔世。他猛地伸手攥住她遞茶的手腕,指節(jié)微微用力,眸光深邃如墨,仿佛要將她的身影鐫刻進心底。然而,不過瞬息,理智生生澆滅了那股熾熱的沖動。他的手指緩緩松開,聲音低啞,帶著幾分自嘲與無奈:“許是醉了……竟恍惚間以為,你真的回來了……”
他很早便意識到,當年拜他為師的夙念,并不是救下的那只兔子,因為那只兔子…氣運微弱,不足以支撐她能活那么久,縱使有混元神聆相助,也只有殘魂罷了,只是不知為何,這兔子奇跡般再次存活了下來。
夙念輕笑著湊上前:“她?師父是在盼著誰?”
“你是小兔子…我口中的她…是念念…竟然從活一世——”
她是小兔子,也是夙念,她們早已融為一體。
還不等他將話說完,夙念已輕輕吻了上去。唇瓣相觸的瞬間,輕柔得像一片羽毛掠過心湖,睫毛微微顫動著,仿佛承載不住這突如其來的甜蜜。片刻之后,她稍稍拉開一點距離,眼中帶著幾分委屈,聲音軟軟地說道:“小兔子才不敢這么主動呢?!?/p>
蘇易水眸間一亮,情愫在心底瘋涌,熾熱的眸子緊盯著她,這熟悉的感覺,是她!
再也按壓不住心底的思念,他傾身,單手扶住她的后腦吻了上去,溫柔而又熱烈的吻著,慢慢的這個吻好像不再單純,從溫柔變得強烈,占有欲讓他近乎瘋狂,夙念只能仰著腦袋承受,心臟突突直跳,好像快要沖出來般,呼吸有些不暢,夙念伸出小手推了推他的胸膛,蘇易水拉開了一些距離,一把將她抱起向著床榻而去。
吻一點點落在她臉龐,耳垂,脖間,留下一片紅痕,夙念喘著氣,閉著眼睛,身子不聽使喚的開始打顫,心里還是緊張但還帶著一絲興奮。感覺到她的異常,蘇易水搖晃了下腦袋,讓理智回歸了些,撐起身子看向她,小心翼翼的將她攔在懷里,心疼的開口:“抱歉…是我嚇到你了…別怕…我不會對你做什么…”
夙念深吸幾口氣,把臉埋在他的頸窩,紅著臉說道:“我不怕,是師父我就不怕,喜歡師父…好喜歡…”
這般乖巧,讓他怎能忍心在做些什么,來日方才,慢慢引導,蘇易水溫柔的開口:“念念…我們成親吧…”
夙念點了點頭。
蘇易水半躺著靠著床欄,讓她靠著舒服一點,摸了摸她的腦袋:“這般害羞,到時候可怎么辦?!?/p>
夙念有些不服的抬眸:“你為什么不害臊?”
被她這話逗得笑了出來:“我是男子,要都像你這般,還怎么傳宗接代?!?/p>
“傳宗接代…”夙念轉(zhuǎn)眸看向別處“誰說要給你…傳宗接代了~”
蘇易水寵溺的搖了搖頭,讓她想起她之前說過的天命,現(xiàn)在有她在身邊,這樣的天命才是歸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