紈绔隨性狼系攻 X 華裔金發(fā)小少爺
海王收心?一物降一物
睡前故事
——我站在原地等你,你要快點過來。
劉耀文今早沒睡醒就接到他親媽打來的電話,說是他一個弟弟回國,讓他開車去接一下。
“弟弟?”劉耀文混不吝地叉開兩條腿坐在床邊,戲謔道:“是您的私生子還是我爸的?”
“我去你大爺?shù)??!敝淞R聲混著麻將聲一并從聽筒傳來,下一秒,劉母中氣十足喊了句“糊!”,電話立刻被無情掐斷。
劉耀文聽著嘟嘟聲,把手機從耳邊拿下,隨意往旁邊一拋,扯著嘴角笑了笑,起身去浴室洗漱。
昨晚他在酒吧玩到凌晨三四點才回來,實在太困,倒頭就睡了。現(xiàn)在清醒過后被自己身上這股味道熏到作嘔,他打算洗完出去,把床單被套也都換成新的。
忙完這些,他癱坐在椅子上,手指隨意滑動朋友圈。忽然,他被一條定位鎖住了目光,想起劉母那通電話提及的弟弟。
合著她說半天都沒把航班信息告訴他,那他上哪接去?
電話打過去,劉耀文抖著腿,音調(diào)古怪地問:“母上大人,我弟他什么時候到???”
“哎呦我去!你這渾小子是不是還擱家里待著呢?我早上打給你那會兒,你弟的飛機就降落了,我想著你家離機場近,就沒提前跟你說?!?/p>
“嘁,別說您自己打麻將打忘了?!?/p>
“少在這里貧嘴,趕緊給我出門接人?!?/p>
劉耀文起身,修長骨感的手指抓住鞋柜上的車鑰匙,他不正經(jīng)地笑,“他真是我弟?。俊?/p>
“你倒是想得美,他是你魏阿姨的兒子,你倆小時候見過,你這臭小子還搶人家嘴里的棒棒糖,把那小胖墩惹哭,滿屋子追著你跑。”
提及往事,劉母嘴角帶了幾分笑意,“也不知道他現(xiàn)在是不是還像以前一樣胖乎乎的,你今晚把人帶回家吃飯,你媽我親自下廚,你也不許走?!?/p>
“得嘞,領旨,小的這就去接少爺回家。”
他家離機場確實不遠,半小時后,劉耀文摘下墨鏡在航站樓里四處張望,本以為接機口和他平時搭飛機是同一個地方,沒想到一個在東,一個在西,讓他好一頓找。
“人呢……”劉耀文眼里只有胖子,可接機口外就沒站著幾個人,他尋思對方是不是等太久走開了,正要打電話給劉母。
“你好?”
劉耀文狐疑地抬頭,眼前站了一個金發(fā)少年,瞳孔是琥珀色的,皮膚很白,個頭和他差不多,但整個人修長纖細,像根竹子似的。
應該不是他要接的人,劉耀文猜他是來問路的,看一眼就把視線撇開,用手給他指了個方向,“咨詢臺在那。”
“不是,我……”少年的中文十分蹩腳,擠牙膏似的斷斷續(xù)續(xù),“我是宋亞軒?!?/p>
他也就是說自己的名字流利些。
“噢,宋亞軒?!眲⒁纳裆乜粗?,問:“所以呢?”
“你不認識我嗎?”少年把眼睛撐得圓圓的,湊近了讓劉耀文將他看仔細。他又指著自己,字正腔圓地復述一遍,“我,宋亞軒。”
“我該認識你嗎?”劉耀文從不質(zhì)疑自己。
宋亞軒和他解釋不清,把劉母發(fā)給他的照片找出來,說話帶著一股子新疆口音,“這是你嗎?”
“是我?!眲⒁某姓J了,隨后又指出,“這張照片也太一般了吧,我媽怎么發(fā)這張,完全凸顯不了他兒子的優(yōu)勢。”
這種長難句宋亞軒是聽不懂的,站在旁邊半句都沒附和。
劉耀文接手他的行李,自來熟地揉了一把他的腦袋,“胖子,你這頭發(fā)是天生的嗎,還是假發(fā)?。吭趺匆稽c發(fā)縫都看不到?!?/p>
“真發(fā),染的?!彼蝸嗆帍乃终频紫绿用?,低著頭梳理自己剛被揉亂的金發(fā)。
他對劉耀文喊他的稱呼十分不滿,雖說他很感激對方來機場接他,但在國外長大的他是個直腸子,不喜歡把事情藏著掩著。
他忽地停住腳步。
“怎么了?”劉耀文回頭看他。
“你!”宋亞軒咬牙切齒,皺著眉,一副奶兇奶兇的樣子,像是剛長牙的幼虎,“不許叫我胖子,我不喜歡?!?/p>
劉耀文樂了,對他的惱怒毫不在意,“那喜歡我叫你什么?”
“亞軒,軒軒?!奔依锶撕臀喊⒁潭际沁@么叫他的。
“那我叫你寶貝行不,別的我記不住?!?/p>
寶貝這個昵稱在劉耀文這里就跟小紅小明一樣,男女通殺。他換對象的速度太快,昨天還是lily,明天就成rose,別人是魚塘,他是百花園,干脆誰都是寶貝,這樣最不容易出錯。
“也行吧?!彼蝸嗆幫讌f(xié)地點了下頭,反正總比“胖子”要好。
因為晚上才回家吃飯,下午這一大段空余的時間劉耀文帶宋亞軒去了他平時的消遣場所。這里的人都認識劉耀文,宋亞軒看著他游刃有余和別人打招呼,心里莫名對他產(chǎn)生幾分崇拜。
“嘿呦,新菜啊?”有個錫紙燙的男生朝他們這邊吹了個口哨,然后拿著酒杯,從沙發(fā)那邊翻過來。
“別鬧?!眲⒁牡读怂谎?,“我弟?!?/p>
“那能泡嗎?”
“泡你妹啊?!眲⒁膫壬頁踝∷此蝸嗆幍囊暰€,攬著宋亞軒在吧臺坐下,抬手叫人過來。
“文哥,要點什么?”
劉耀文對著菜單一通點,“來份果盤,意面,炸雞,再來杯乳酸飲?!?/p>
點完他轉頭問宋亞軒,“寶貝,夠吃嗎?”
“夠、夠的?!彼蝸嗆幮呐K一緊。
劉耀文把菜單合上,“那就這些?!?/p>
“不喝酒啊文哥?”錫紙燙男彎腰趴在桌面,說話間晃動著自己酒杯。
“不喝,要開車?!眲⒁奶鹨贿吀觳?,用手撐臉。
“喂喂喂,擋住我看弟弟了。”錫紙燙男直起頭。
“要看看老子?!眲⒁囊皇终粕w他臉上,“別打他主意?!?/p>
“干嘛,你對他有意思???”錫紙燙男用肩膀撞了撞劉耀文,表情古怪,“你平時可不在意誰碰你的寶貝。”
劉耀文拿起桌上的薯條沾番茄,頗為高深地搖搖頭,“不一樣,這是真寶貝?!?/p>
“文哥,你怎么來這都不叫我?”撒嬌聲貼上來的同時,宋亞軒聞到了一股濃重的香水味。他扭頭看過去,一個高挑的男生從后摟住劉耀文的脖子,親昵地和他靠在一起。
“寶貝,別鬧?!眲⒁恼f這話時眼尾是彎彎的,更多是縱容,而不是指責。他拉著男生的手讓人走向前,和他介紹自己。
面對男生打量的目光,宋亞軒訥訥地點點頭,膽子看著不大的樣子。
“誰???”男生沖他抬了抬下巴,問劉耀文。
“據(jù)說是他弟?!卞a紙燙男插嘴。
“金毛的?”男生可沒這么容易被糊弄。
“時髦。”劉耀文勾著嘴唇笑笑。
恰好這時吃的都上了,劉耀文讓宋亞軒專心吃,甭搭理他們,而他自己卻轉過去和他們聊得嘻哈大笑。
芝士濃香的意面吃在嘴里也不是滋味,宋亞軒吃得不多,炸雞也只吃了一塊。劉耀文轉過去看到他已經(jīng)把刀叉放下,捏著吸管喝飲料,他淡聲問:“吃飽了?”
“嗯?!彼蝸嗆幗乐觳磺宓貞艘宦?。
話音剛落,他就看到自己面前的意面被劉耀文端走,后者拿了紙巾上的另一只叉子,就著他吃剩下的開始大口進食。
宋亞軒眉心一緊,想要出聲制止,可他找不到理由。這意面是劉耀文點的,錢也是對方付的,自己憑什么不讓他吃?
但宋亞軒一想到這意面他吃過,也許盤子里還有他咬斷的,他的臉就開始升溫。“吃西瓜?”
西瓜被叉子戳起,往下淌著鮮紅的果汁,劉耀文細長的手指捏著叉子,指甲被修剪得圓滑,邊緣也是干干凈凈的。
宋亞軒空咽了一下喉嚨,伸手去接,卻被對方拿開,他的手撲了空。他一臉不解望過去,轉瞬又被劉耀文散漫恣意的笑容迷住。
“張嘴?!?/p>
奇了怪了,宋亞軒就像被人施法,還真乖乖照做。
他眼看著劉耀文把西瓜送進自己口腔,合上嘴的剎那,果汁爆出來,味蕾被清甜俘獲。
“喜歡嗎?”劉耀文也給自己來了一塊,他評價道:“是挺甜的?!?/p>
宋亞軒矜持地點頭,“好吃的?!?/p>
“那再來一塊?!眲⒁牟挥煞终f繼續(xù)給他喂。
宋亞軒欲要說話的嘴被西瓜堵住,倒是也得到了滋潤。
男生俯身挨近劉耀文,手肘搭在他肩上,指了指果盤,“文哥,我也要吃西瓜?!?/p>
果盤只剩最后一塊西瓜,劉耀文沒給宋亞軒拒絕的機會,西瓜筆直地伸過來,宋亞軒唇上一涼,只能乖順吃下。
“再上一碟果盤,記我?guī)ど?。?/p>
然后宋亞軒感覺自己手腕被人握住,視線順著看過去,不出意外看到劉耀文的手。
對方一邊低頭回微信,一邊說:“走吧,我媽催我?guī)慊丶伊??!?/p>
宋亞軒拿起手機,倉皇地被他拉著離開。臨走前,他似乎聽到男生問錫紙燙男,“他還真是文哥弟弟?。俊?/p>
錫紙燙男說:“誰知道呢,但都帶回家了,那應該是吧,你看他有帶過你回去嗎?”
男生察覺到他在嘲諷自己,一拳打過去,“那只是時機沒到,遲早的事。”
錫紙燙男笑笑,“得,你開心就好。”
劉母親自下廚,在家設宴款待宋亞軒,還和他遠在加拿大的母親視頻通話,劉耀文也被抓進鏡頭里和對面打招呼。
“耀文啊,那就拜托你這段時間照顧我家亞軒了?!?/p>
“這說的是哪里話。”劉母摟著劉耀文的肩膀,笑容滿面,“都是他應該做的?!?/p>
劉耀文瞟了一眼隔壁發(fā)呆的宋亞軒,同樣客氣,“是啊阿姨,您放心吧,我會讓他在中國有一段難忘的回憶?!?/p>
“好好好?!蔽号可罡行牢?。
“亞軒還要和媽媽說什么嗎?”劉母拋下兒子,改去摟宋亞軒。后者顯然接不住她的熱情,對著鏡頭正襟危坐,“放心吧,一切都好,大家都很照顧我?!?/p>
“那媽咪也不打擾你們了,吃得開心,拜拜?!?/p>
“嗯,拜拜?!?/p>
結束視頻通話,劉母拿著手機回到自己的座位,她還在擺弄手機,不過先點了劉耀文的名字交代任務,“待會兒吃完飯你把亞軒帶回去,讓他住你那里?!?/p>
“好~”劉耀文拖腔拉調(diào)地回答。
“少點出去鬼混。”劉母抬眼,隔空剜了他一下。
劉耀文懶散地聳了聳肩,“盡量吧?!?/p>
想著再待下去,就要一直聽劉母的嘮叨,劉耀文看向宋亞軒,問:“小寶貝兒,準備好跟哥回家了沒?”
宋亞軒倏地被煮熟,磕磕巴巴地說:“好了?!?/p>
“媽,那我們先走了。”劉耀文一刻不愿停留。
劉母站起來送,拍著劉耀文的肩膀說:“記得帶他去玩,吃點好吃的。”
劉耀文笑得痞壞,側目而視,“您不是不讓我去鬼混嗎?”
“那你就不能帶亞軒玩點正常的嗎?”劉母被他氣得牙癢,推著他出家門,“快滾?!?/p>
這一天長途跋涉,宋亞軒也累了,回家路上歪在副駕駛位上睡著,腦袋因為沒有支撐一晃一晃的,像小雞啄米。
劉耀文倒是不急著把人叫起來,停好車,他悠哉悠哉地回復別人的微信,時不時扭頭看宋亞軒一眼。
不知睡了多久,宋亞軒一腦袋磕在車窗上痛醒了,他揉揉被撞到的地方,整個人透出一股迷茫。
“睡醒就回家?!蹦且宦暰揄?,劉耀文不可能沒聽到,“不過先說好,我家平時不招待人,所以只有一張床。大家都是男的,你應該不介意吧?”
他見宋亞軒沒說話,立馬提出第二種方案,“介意也沒關系,我送你去住酒店。”
宋亞軒一聽要自己一個人住,他立刻說:“沒事,就住你家?!?/p>
劉耀文有定期叫人上來清潔,所以家里看著還挺干凈。宋亞軒洗完澡出來,穿著一身白色睡衣,面料是絲綢,泛著一層瑩亮奪目的光澤。
劉耀文的眼睛在他身上多停了兩秒,而后移開,指著床說:“床單被套我今早換過,是新的,你放心睡?!?/p>
“你……還要出去嗎?”
劉耀文確實準備出去,不過看到宋亞軒怯生生的樣子,他又覺得自己不是非出去不可。但他就是想逗一下宋亞軒,“你怕一個人在家嗎?”
“嗯。”宋亞軒誠實地點頭。
淋過熱水的他,臉上被蒸出淡淡的粉色,與劉耀文對視時閃爍的眼睛,飽滿櫻紅的下唇就像一顆等待采擷的果實。劉耀文喉結滾動了一下,被不知名的力量羈絆了出門的雙腳,“那我去洗澡?!?/p>
劉耀文為他減少了聚會的次數(shù),陪他到處參觀、打卡、嘗美食。而宋亞軒也在他的陪伴下變得越來越依賴他。
有次逛步行街,他們被人流沖散。宋亞軒認識的中文有限,無法準確描述自己所在的位置。劉耀文讓他別怕,“寶貝,你就站在原地,我一定會找到你的?!?/p>
可看著眼前一張張陌生的臉,宋亞軒就像是被蜂群襲擊。他害怕地蹲下,把自己縮成一團。路過的人看他這樣,以為他是遇到困難,好心上前詢問,卻惹得他情緒更加崩潰。
他只想要劉耀文。
“干嘛干嘛?”劉耀文從遠處飛奔過來,看到金發(fā)少年被團團圍住,他推開人群,蹲下用自己的身體擋住外界的視線,“都散了,沒什么好看的。”
宋亞軒伏在他身前瑟瑟發(fā)抖,劉耀文抱住他,不停地說:“沒事了沒事了?!?/p>
他自責地把宋亞軒抱得很緊,聲音也因后怕夾帶著顫,“以后都不會再把你弄丟了,我保證?!?/p>
宋亞軒仍兀自委屈,悶著腦袋不說話。
半晌,他才啞聲提醒劉耀文,“你手機在抖?!?/p>
是有人給他打電話,劉耀文接起,聲線冷漠地問:“有什么事?”
“出來玩啊文哥,今天是我生日?!?/p>
“我沒空。”劉耀文撫摸著宋亞軒的脊背,又溫柔地摸他腦袋。
“你又在陪你的金發(fā)弟弟嗎?這兩個多月你都用這個借口拒絕我,你想分手就直說。”
“別鬧了寶貝,我今天真的挺忙的?!?/p>
宋亞軒臉貼著他的肩膀,靜靜聽著他拒絕別人,鼻腔里充斥著男人獨特的香味。
“我不管,你今晚必須在場?!?/p>
說完,電話直接掛斷了。
宋亞軒和他靠得近,被迫聽了大概。他把眼淚蹭在劉耀文的衣服上,故作輕松道:“把我送回家你就去吧?!?/p>
劉耀文松開他,和他對視,看到他眼尾未干的淚痕,拇指輕柔地摩挲,“你一個在家可以嗎?”
“可以吧?!彼蝸嗆幋瓜卵酆?。
“真的可以?”
“嗯?!彼蝸嗆幰е麓?,擠出笑容弧度,“真的可以?!?柴犬背上的狐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