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向 質(zhì)吳時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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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勾踐奉命只身踏入?yún)菍m之時,他落在華美的紅毯下的每一步都懷揣著蓋章欲影的忐忑。
如今他就像那從高臺之上被人推下玷污的玄鳥,從此失去了那以往讓他驕傲的資本。
只好裝出一副順服的模樣來,毫無怨言的淪為一只供人賞玩的金絲雀。為此,他卻還要向權(quán)利百般獻媚。
‘不知上王,喚下臣來是為何事?’
他向前探出一只手來,將那層阻隔著他與眼前人最后的一層屏障,顫顫巍巍地掀起一角。
深邃的黑眸中緩緩倒映出那人雄偉的身影,夫差耳垂處的那條金色蛇形耳墜依舊奪目刺眼。
夫差聞言,伸出手來將人籠置身側(cè)。勾踐深感不適,疲倦的身體下意識地想著逃離。
‘唔……’
但換來的只有那人愈發(fā)加緊的力道,近乎要將他的骨頭震碎。他軟了身,兩側(cè)的發(fā)絲柔順的垂落下來,一雙好看的眉眼低垂下。
勾踐的示弱倒是讓夫差內(nèi)心獲得了極大的滿足感,他難得的用一個輕柔的力道拍了拍勾踐的肩頭。示意他抬頭看向那座鳥籠。
這時他才發(fā)覺,那意味著豢養(yǎng)的籠中不僅單有,一只供人賞玩的鳥雀。
在籠子底部,一條翠綠如玉的毒蛇正盤踞于此。它緩緩抬起那冷冰冰的腦袋,朝著高處的鳥兒望去。淡粉色的蛇信子時隱時現(xiàn),每一次吐露都仿佛攜帶著致命的危險,空氣中似乎也因這氣息而變得凝重起來。
直至籠中僅余一片血肉模糊的慘烈景象,這出由夫差一手導(dǎo)演的殘酷劇目,才終于徐徐落下帷幕。那彌漫于空氣中的血腥氣息,仿佛在無聲地訴說著這場悲劇的沉重與悲涼。
夫差那雙綠色的眸子此時仿若冰冷的寒潭,無聲無息地打量著一旁的勾踐。勾踐早已臉色煞白,如同被風(fēng)霜驟然席卷過的紙張,失盡了血色,在夫差深邃目光的注視下,他仿佛是一葉在狂風(fēng)巨浪中搖搖欲墜的小舟,隨時可能傾覆。
那人薄唇微啟,似有千言萬語涌到嘴邊,最終卻化為一片沉默。緊接著,他輕輕咬住下唇,齒間傳來的微痛仿佛能讓他暫時忘卻心中的掙扎與猶豫。
‘明白了嗎?鳩淺?!?/p>
‘……’
‘下臣……不懂上王為何要做出如此決定?!?/p>
夫差有些惱了,相處了多個日夜。他又怎么會不知此人如今只是裝傻充愣罷了。只是,他又不想因此與人徹底染上冰霜。
那對冷冽的眉宇緊緊蹙起,他默默佇立,冰冷的氣息縈繞周身,連空氣仿佛都凝固了幾分。勾踐的話如同石沉大海,他沒有絲毫應(yīng)和的意思,只是任由那份沉默在兩人之間蔓延開來,加重了彼此間的隔閡與疏離。
夫差出手將勾踐那截細窄的腰身攬入懷中,對方柔順的長發(fā)在半空中凌亂蕩起。宛如從半空中掉落的黑色綢緞,時間仿佛在這一刻才得以重新流動。
他將人橫抱起身,緩緩向帳中走去。僅僅幾步之遙,卻讓勾踐萌生出了一種路途遙遠難以抵達之感。
夫差近乎粗暴的握住勾踐的手腕,綠色的瞳孔中是藏不住的戾氣與惱怒。
勾踐雖說內(nèi)心中也是一片抗拒,但他從夫差這里吃過不少苦頭。便也開始像范蠡所說的一般,去順從夫差。
所以,他將下唇狠狠咬住,一只手緩緩攀上了夫差的臂膀。他低下頭,如瀑的長發(fā)將他的面部表情盡數(shù)遮住,似若一層薄紗般的遮羞布。
夫差見狀,不由微微一怔,這一招倒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他手上鉗制的力道仿佛在剎那間輕了幾分,可那并非是放松,而是轉(zhuǎn)為了一種更為微妙的掌控,這種力道依舊不是輕易能夠掙脫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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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唔……上王”
吻畢,夫差望著勾踐此刻面色潮紅的脆弱的模樣*********
不覺間又憶起幾日前與伍子胥的談話。
“夫差,你所看到的只是勾踐此人裝出來的一副假樣罷了?!?/p>
“他會毀了吳國的百年大業(yè)的!”
夫差到覺得耳旁生風(fēng)一般無趣,仍舊致力于挑逗籠中溫順的鳥雀。
敷衍的回應(yīng)道
“相國,孤會讓你看見那一幕的,孤要的是身與心的臣服?!?/p>
自從勾踐入?yún)侵螅虿顜缀跏且挂箤⒐篡`喚置身邊,籠于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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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明知對方是一劑慢性鴆毒,可仍舊選擇深陷于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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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屏了幾百字…… 好一個敏感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