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蓉呆呆地望著云鳶抱著常樂漸行漸遠。那小小的背影在視野中一點點縮小,最終消失在小路的盡頭。她緩緩收回視線,轉(zhuǎn)頭疑惑地看向身邊的人:“陳常樂還有個表姐?”身旁之人也是一臉茫然,撓撓頭道:“這我可不知情呢,或許真有這么一位表姐吧?!?/p>
夏蓉想著她的背影,心中不由自主地泛起一絲熟悉感。她那沉靜而神秘的氣質(zhì),竟與我在幻境中遇見的山神有幾分相似之處。同樣是這般超凡脫俗的姿態(tài),同樣帶著一抹難以捉摸的疏離感。或許是因為她眼底深處那份寧靜自持,這種微妙的相似,并非外貌上的重合,而是源于一種更為深邃的精神共鳴。她身上似乎也縈繞著同樣的古老氣息,
常樂迷迷糊糊間,只覺自己被一雙溫暖的臂膀輕輕的抱著眼前云鳶的身影還未看清,意識便再次沉入黑暗,暈了過去。云鳶抱著她,將她送到家門口,輕輕敲響了門。門“吱呀”一聲打開,一位婦人出現(xiàn)在門口,看到這情形,臉上滿是擔憂與疑惑:“這是怎么回事???”婦人伸出手,想要接過常樂,云鳶卻緩緩開口道:“大嫂,還是我來抱她進去吧?!蹦锹曇魷睾投鴪远?。婦人聽了,點頭應(yīng)道:“也好,快些進來吧?!痹气S小心翼翼地邁過門檻,將常樂安置在榻上。婦人趕忙拿來巾帕,遞到云鳶手中。云鳶輕輕接過,溫柔地為常樂擦拭著額頭上的汗珠,動作輕柔得仿佛生怕驚擾了她
她們出門后輕輕關(guān)好門,婦女忍不住開口:“常樂這孩子到底怎么了?”云鳶的聲音淡淡的:“她在最后一次比賽時……或許是太急躁,又或許是太過疲憊,就那樣暈倒了?!眿D女微微皺眉,沉思片刻后追問道:“那姑娘,你叫什么名字?”云鳶沒有正面回答,只是輕聲說道:“這不重要。”隨后,她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只留下一陣輕微的腳步聲在空氣中漸漸消散。
深夜,靜謐的屋內(nèi),常樂忽然驚呼一聲,猛然坐起。她大口喘著氣,仿佛要將所有的新鮮空氣都吸入肺中,驅(qū)散那縈繞不去的夢魘。夢境中的畫面依舊鮮活地在眼前浮現(xiàn):那是一片廣袤無垠的草地,像是一塊巨大的綠色絨毯鋪展在天地之間。草地上站著兩個云鳶,雖是同一個人卻似有著截然不同的靈魂。一個如燃燒的火焰,熱情得讓人不敢直視,她大聲呼喊著:“青青,快來啊,我們一起去玩啊?!甭曇衾餄M是熾熱與活力;而另一個則宛如冬日里的暖陽,看似冷冷淡淡,卻又透著無盡的溫柔,她輕聲喚道:“常樂,快到我這里來?!蹦且宦暫魡荆路饚е鵁o形的引力,讓常樂的心也隨之顫動。
她感覺自己仿佛置身于一團迷霧之中,那兩個身影在腦海里交替閃爍,似近還遠。一邊覺得她們是同一個人,可一想到性格上的巨大差異——那簡直是天平兩端的極端,一個熱情似火,一個淡淡的帶著點溫柔,這巨大的反差像是無法跨越的鴻溝,又讓她堅定地認為絕不可能是同一人。思緒在這兩者之間拉扯、纏繞,越想理清,反而越是混亂如麻。最終,索性雙手捂住腦袋,沉沉睡去。
清晨的陽光透過窗戶輕柔地灑在地上,將屋子漸漸照亮。常樂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緩緩起身。此時,門被輕輕推開,阿娘站在門口說道:“常樂,快點洗漱。”說罷便轉(zhuǎn)身離去。常樂洗漱完畢后,來到桌前準備用餐?!拔业葧フ以气S?!背愤叧灾堖呎f道。阿娘疑惑地問:“云鳶?是誰呀?是昨天送你回來的那個姑娘嗎?”常樂含糊不清地應(yīng)道:“嗯,就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