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電話只響了一聲就接通,商凱好像又恢復了往日的平靜,但我能聽出他語氣里暴露的一點驚喜。
“嗯,你去哪了?”聽到他的聲音,我莫名的感到開心。自己都沒察覺到自己竟然在用那么軟的語氣跟他說話。
“俱樂部有點事兒,”他頓了頓,“疼嗎?”
“疼?!睋Q做平常,換做另一個人問,我都不會這么回答的。但是我今天就是不想再做很乖的很獨立的不需要別人的那個我了,我就想告訴商凱,我很疼,我需要他。我想,這是我人生中的一次出格行動。但是潛意識里我覺得,商凱是會接受的那個人。他讓我感到安全。
“我馬上就到,周舒桐還在嗎?你喝口水,潤潤嗓子?!?/p>
意料之中的,接受一切的回答。
“她去買飯了。我剛才吃了橘子,很甜?!?/p>
“嗯。先掛了。我去開車?!?/p>
“好。”
放下手機,我轉(zhuǎn)身看向窗外,意識到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我離不開商凱。我喜歡商凱。
他給我的東西好沉好重。我明白那個是愛。他也需要的愛。再也不能騙自己了。
病房門被推開,我趕緊回頭去看??吹绞侵苁嫱悬c兒失落。腦子里倒是在罵自己真是重色輕友。
“打了你愛吃的菜呢,趁熱吃吧?!敝苁嫱┌扬埡蟹殴褡由?,一層一層的打開。熱氣撲面而來,我張嘴說出來的話倒顯得有點冷冰冰了。
“那個……桐桐你先回去吧,也挺累的不是?我自己吃就行了?!?/p>
周舒桐狐疑的看我一眼,隨即仿佛想到了什么,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指著我罵了幾句,倒也利索,拿了自己的包就走了。
商凱進來的時候我正往嘴里送油菜,動作有點狼狽。對上他的眸子,更是被嗆的咳嗽。
商凱走路是用腰發(fā)力的。眼見他一步步走到我床邊,把周舒桐剛倒的溫水送到我嘴邊,眼神示意我張嘴。溫熱的水順著喉嚨下肚,病房里的氣氛也被熱水一同升了溫。我的臉好像紅了,不敢抬頭去看他,只能低頭扒拉碗里的飯菜。
“哪兒疼?”他坐在床邊的椅子上,目光灼灼地看我。
“哪兒都疼?!蔽亦洁炝艘痪?,還是低著頭,你說今天這油菜怎么這么綠,米飯怎么這么白呢。
“揉揉?”他仍然一副不茍言笑的樣子,說出來的話卻那么……關(guān)宏宇。
是的,關(guān)宏宇現(xiàn)在可以是一個形容詞。
以前怎么沒發(fā)現(xiàn)商凱那么像關(guān)宏宇呢。都賤賤的,不過商凱比關(guān)宏宇更陰濕一點。陰濕腹黑娃娃臉。
出神的想著,一雙手儼然已經(jīng)伸到我身前,探到病號服的扣子上。我下意識驚呼一聲,伸手捂住胸口,向后退了退。
“你干什么?”
商凱的手僵在半空,隨即收了回去。
“不是說給你揉揉嗎?”
“揉哪?”
“哪兒疼揉哪兒?!彼﹂_了,臉上的梨渦像兩朵花。
“流氓?!蔽液莺莸伤谎?,低頭收拾桌子上的飯盒。商凱也不說話,只是笑。
“你那天去加油站干嘛?”身上確實很疼,商凱把飯盒接過去,我靠在枕頭上看他。
“幫忙?!彼次乙谎郏秩児褡由系纳街?。
“幫什么忙?周隊又沒通知你。”
“你說在加油站,我想著去看看?!鄙虅P拿紙擦手上的山竹汁,頓了一下又說,“看看你?!?/p>
“到的時候正好爆炸?!?/p>
我點頭表示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