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周隊,你怎么會不知道呢?”我有點急了,往前探了探身子,蹙眉看他,“要是你不給我說漏嘴啥事兒也沒有,我不管,”我沖他努努嘴,“既然現(xiàn)在出事了你就得負(fù)責(zé)?!?/p>
周巡不理我了,低頭看那本沾滿了煙灰的案卷。沒關(guān)系,我早有準(zhǔn)備,最不缺的就是時間。整個上午我都在他辦公室里度過,端茶倒水,打印跑腿,十八般武藝都使出來了,他終于受不住,伸手投降,承諾以身入局做我愛情的守護(hù)神。
這不就妥了嗎?
“早這么著多好,白白擱這兒浪費咱倆時間呢?!蔽野褎偞蛴『玫奈募υ谒郎?,吹吹劉海,擺出一個自以為很瀟灑的姿勢。
然后收獲小汪兒同款飛踢一個。滿足了,離開了。陳念你是真賤吶。
周巡這事兒辦的實在是不錯,晚上商凱來接我下班的時候我剛上車,就收到了我媽發(fā)的微信:“念念哪,周巡跟我說看你心情不好,他給你在外面找了個房子,離他那兒挺近,能照應(yīng)著你點兒,離支隊也不遠(yuǎn),你上下班也方便。我看正好,你和你爸爸都冷靜冷靜,等過幾天再搬回來也不遲。好好想想吧啊,在外面一個人也注意安全,有什么事給我打電話?!?/p>
還給你打電話,給你打十個電話你能接一個不?我努努嘴,把手機(jī)按熄屏,塞進(jìn)褲兜。商凱回頭時見我笑得開心,問我是不是成功綁架了支隊門口那只田園犬,畢竟我已經(jīng)覬覦它快一年了,奈何怎么喂都喂不熟,遂在深夜與商凱密謀綁架田園犬一事,被他當(dāng)場拒絕,稱“已金盆洗手,共犯也不當(dāng)”。這會兒他提起來了,我又想起早上拎著包子進(jìn)支隊門兒,那小狗看見我就咬,直到我扔了個包子過去,它才屁顛屁顛叼著包子跑了。這是我本周損失的第四個三鮮餡包子,看來下次得換家店買,買“狗不理”才行。我伸手打了商凱一下,這人真是,怎么哪壺不開提哪壺呢。
“周巡把我爸媽擺平了,嘿嘿?!?/p>
“他賄賂你爸了?”趁著等紅燈的功夫,商凱皺著眉頭看我,伸手把我的碎發(fā)別到耳后。
“商凱你tm……”我一下子被他的話噎住,還說我“語不驚人死不休”呢,這哥們才是真的能一句話讓人“垂死病中驚坐起”。我這氣還真是生不出來,差點笑出聲,“你瞎說什么呢?我爸是那種人?周巡那家伙是賄賂人的主兒?再說了,要是賄賂能成功,我搭上我仨月工資賄賂賄賂我爹,也不至于被趕出家門啊?!?/p>
“你不是被趕,你是主動的。”他看我快惱羞成怒,立刻露出一副小人得志的樣子,湊過來親我額頭一下,又補(bǔ)了一句,“小陳警官想和我住?!?/p>
滾吧陰濕腹黑男。
那天晚上我發(fā)瘋把他摁在沙發(fā)上,在他脖子上啃了一圈紅印,發(fā)誓要讓他第二天在俱樂部抬不起頭。后來我才發(fā)現(xiàn)這哥們臉皮比樹根還厚,出門兒的時候嘴角都快扯到太陽穴了,沖鋒衣也沒套上,拿在手里就出去了,生怕沖鋒衣領(lǐng)子蓋住他脖子上的獎?wù)?,像幼兒園得了小花貼紙非要貼在腦門兒中間等著爸媽來接的時候挨兩句夸的小朋友。得,這回?fù)Q我丟臉了。他甩來一張俱樂部群聊截圖,大家都在問商凱是不是和小狗談戀愛了。屁,跟商凱談戀愛的明明就是個大美女!真正小狗的人是他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