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得意洋洋的皖魚完全沒有留意到,繡芳草蘭花的烏木屏風后正有一個小小的身影,一雙清冷至極不染纖塵的眼眸,異常冷漠的落在她的身上。
“……”
得意洋洋的皖魚完全沒有留意到,繡芳草蘭花的烏木屏風后正有一個小小的身影,一雙清冷至極不染纖塵的眼眸,異常冷漠的落在她的身上。
得意,陰狠,下毒,絕嗣。
樁樁件件小小的夙綿不知在一旁看了多久,一襲粉衣的幼童本應是極為可愛的,偏偏在夙綿身上異常的違和,烏木屏風后的陰影恰好遮住了眼眸中的冰冷晦暗。
冷著一張團子大的小臉,本就因為皖魚的動作,被警告提示吵醒的夙綿,頂著被迫起床的怨氣,如怨靈一般悄無聲息的尾隨在皖魚的身后。
瞧著按捺不住的云辛蘿再次把手伸到何綿綿身邊,看來當真是坐不住了,這么容不下何綿綿的存在,也不想想這個封建王朝的背景下,又怎么會有為官做宰的官老爺,家中只有一個生不出兒子的夫人。
不孝有三,無后為大。
夙綿多方打探著甄家的消息,這才探查清楚當年甄氏夫婦的陳年舊事,甄家接著云家的幫扶,甄遠道這才有了一個四品京官的差事。
兩人曾經(jīng)也有一段琴瑟和鳴歲月靜好的時光,男子自古多薄情,云辛蘿被甄遠道的溫情迷了眼,云氏一族的鼎力支持,甄遠道很快坐穩(wěn)了位置,與妻子一生一世一雙人的美名,也收到了同僚上級的大加贊許。
只是天不遂人愿,世上從來不曾有十全十美的姻緣,云辛蘿在兩人最情深義重的時候,生下長女——甄玉嬛。
甄家的女兒從玉從女,甄玉嬛生在父母最為情深義重之時,有父親的關心愛護悉心指點詩詞歌賦,有母親照顧衣食住行,甄遠道那身為文官的清高模樣,潛移默化下給年歲尚小的甄玉嬛留下了一顆種子。
只待來日一朝破土而出,枝繁葉茂。
“小姐!怎的一個人在這?”
埋頭干活的侍女,忽的瞧見了在一旁不知站了多久的夙綿,連忙迎上前拉住了夙綿溫潤柔軟的小手。
皖魚的身子忽的一抖,主子們都不在哪里還會收斂,一瞬間的心虛她輕狂的模樣,十有八九都被這小丫頭看在眼里。
“今兒有小姐愛吃的紅糖湯圓,小姐可要先用些?”
刻意揚起親和的笑容,皖魚故作溫和的上前,夙綿垂首一張團子大的小臉上,全全是滿滿的殺意沒有袒露半分,在抬首一切都被純真無邪粉飾的一干二凈。
夙綿一遍一遍的告訴自己,莫要沖動親自動手擰斷皖魚的脖子,這才堪堪按捺住微微顫抖的雙手。
一碗氤氳著絲絲熱氣的紅糖湯圓,送到了眼前皖魚瞧著夙綿烏溜溜的大眼睛,心中暗恨小小年紀便瞧得出是個美人坯子,不過是個丫頭片子,哪里值得老爺如此重視。
此刻簡直是千載難逢的機會,先解決了這個小孽種,她再向著何綿綿動手,一個因為生子難產(chǎn)過的婦人,哪里受得了驟然失子的傷痛,身子骨壞了懷不上孩子,只待她容色衰敗,便只是一個不能生育被老爺養(yǎng)在府外的外室。
夙綿冷漠的瞥了一眼滿眼惡意的皖魚,手里遞到自己面前那冒著絲絲縷縷黑氣的瓷碗,皖魚正奇怪夙綿為何盯著自己瞧,只覺得雙腿一燙,那一碗溫度不低的糖水實實在在的潑在了她的身上。
“嗚嗚嗚……娘親皖魚要打我……娘親救命……”
皖魚怔愣一瞬,下半身的滾燙,幼童的哭啼,根本沒有攔住皺著一張粉白小臉哭哭啼啼跑出去的夙綿。
壞了!老爺還在那里,萬不能在老爺哪里留下壞印象,皖魚心急如焚,可夙綿小小的身影,一直遙遙可見,可她怎么也追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