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生做過三次新郎.第一次,他是大王,把地主的兒子當(dāng)女兒搶了,索性壓著少爺做了壓寨夫人;第二次,他投了革命,拉著少爺去首長那領(lǐng)本本,不給,干脆自己畫了一個;第三次,他們被揪斗,并排跪著,造反派要他們磕頭,他不干,少爺笑著唱"一拜天地"——兩個頭磕下去,再沒抬起,終做了一世夫妻。
時隔七年的來世: 小少爺學(xué)醫(yī),本碩博連讀,27歲還沒出校園,做著大齡研究生。
研究生被老板派去跑腿,騎著個共享單車沒仔細(xì)看路,闖了黃燈,差點被車刮到,幸好被路口執(zhí)勤的交警一把薅住。
研究生失去平衡摔倒,跟交警兩個人腦殼磕到一塊兒,無數(shù)記憶碎片在腦海中閃回,記起的記不起的,抓住的抓不住的,讓兩人同時怔忡。
鐵面無私的交警稍稍回過神,揪著研究生到崗?fù)ぃ芯可荒樋啾频毓怨詫憴z討,交警在一邊給他腦袋上搓紅花油。
研究生寫檢討寫的神情恍惚,寫了滿本的一拜天地送入洞房。交警挫的也恍惚,怔怔看著研究生泛紅的額頭,就像披著紅蓋頭。
偶然一低頭,看到研究生的檢討,交警突然笑出來,回手搓了搓自己腦門,說
“剛才咱倆算是夫妻對拜了,還欠個二拜高堂,少爺你什么時候還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