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安宇走出胡先煦家門后,便在手機上叫了車。
手機里彈出一條條經(jīng)紀人的信息,王安宇大致掃了一眼全是一些工作的內(nèi)容,于是又關(guān)上手機,茫然地看著窗外的車景發(fā)呆。
怎么辦,他好像搞砸了。
和小胡的關(guān)系也再也不會回到以前了,王安宇感到水泥地上被浸滿冰水的沉重和冰冷,心情隨著這座城市的冷漠漸漸凋落。
現(xiàn)實卻是不會讓你肆意發(fā)泄,王安宇正沉浸在悲傷中,司機送到了便開始催人下車:欸。小伙子,到了,下車了。欸,哭啥呢,現(xiàn)在的小伙子動不動就為愛情掉些不值錢的眼淚。欸,凡事兒都要自己看開點啊,不然這個社會還是照樣在運轉(zhuǎn)的。
王安宇聽到師傅的聲音便有些抱歉地連忙要下車,但聽到師傅說自己是為愛情傷心又忍不住說了一句:不是師傅,我是因為即將破裂的友情難過。興許已經(jīng)破裂了.....
說著說著王安宇垂下眼,又黯然神傷了。
師傅嗓門一拉,大手一揮:這算什么事兒。你師傅我眼光獨到,你說你不是為愛情就不是為愛情吧。但依我看你這友情破滅了就破滅了,興許正是一個轉(zhuǎn)機呢.....欸,來單了。
師傅正說著手機上響起了接單成功的信息,于是連連揮手道:欸,小伙子,你記住了你要是真對你這朋友這么在意,你就別管哪些有的沒得。只管放開了手去挽留就行了。至于成不成功那也是你們之間的緣分。
司機忙說了一句趕時間,王安宇便急急地下了車,感謝的話還沒來得及說,疾馳的車影就消失在了轉(zhuǎn)角。
凌亂的風中,路燈下的花也帶著些清冷的味道,王安宇卻突然覺得心里有一塊東西熱了起來。
對啊,師傅說的沒錯。既然在意,就不要放手。
再說......
眼前兀然閃過小胡焦急著凌亂失常的摸樣,王安宇攥著的手便緊了一分,眼神暗然輕聲道:現(xiàn)在的我,也放不下了啊......
第二天,胡先煦一睜眼便感覺腦袋要炸了一般地頭痛欲裂,撐著身子抓過手機看了眼時間,七點四十分,還不算太晚。于是又疲乏地倒了回去。
只是沒躺多久便又睜開了眼,望著空無一物的天花板心里也跟著空落落的。
他和王安宇的關(guān)系算是徹底完了吧?
胡先煦知道自己酒量不好,更知道自己喝醉了就會忘事兒,可偏偏想忘的東西卻沒能忘了。
胡先煦抬手砸在了自己眼上,仿佛這樣便能達到他想失憶的目的。
:完了。這下真的完了。
胡先煦喃喃自語,呆望著天花板還是有些愣神。
定下的鬧鈴終于響起,胡先煦這才回過了神,堪堪下了床,游魂一般地開始了洗漱。
坐在商務(wù)車上的胡先煦還在懊惱昨晚那件事:他和王安宇難道真就這么分崩離析了?到底是這么走到這一步的?胡先煦心想,哦因為昨晚是你先莫名其妙的親了人家的啊。
胡先煦一想到這兒,絕望地連扇自己兩巴掌的力氣都沒有了。懊悔,還是懊悔,你說胡先煦你怎么就能干出這種事兒來呢?!
親一下就完了,你還抱著人家不讓人走,親完了吧還把人踢一邊不認賬。胡先煦越想越碎,自己簡直就像那翻臉不認人的大渣男,恨地連連錘了自己兩錘。
司機默不作聲,大概是見得世面多了,也就習以為常了。
胡先煦則仍舊旁若無人地繼續(xù)復(fù)盤。
對,是他先親的王安宇沒錯,可自己為什么要親他呢?!
難道就因為人送了你一個金剛狼爪子?!
對啊,為什么呢?
胡先煦慢慢發(fā)起了呆,腦子里卻滿是王安宇夢里光著身子見不了人的摸樣。胡先煦本想甩開這些荒唐的念頭,但越想抑制越無法忽視。最后氣憤地想,難不成自己就因為幾個毫無由頭的夢給亂了心?
胡先煦心說不可能,可是有了這個念頭便想找出些證據(jù)來打敗它的可能性。
之前兩人也不是沒一起洗過澡,光著身子給人互相擦背的事兒都干過。要說因為看了對方的果體就莫名地對人有了感覺那屬實是荒謬。
于是胡先煦搖了搖頭,繼續(xù)想,想來想去還是怪那次在王安宇家莫名其妙的生理失誤??赡且仓皇且粋€失誤呀,自己后來也接受了呀。
可為什么,為什么最后還是干出這種事兒了呢?
胡先煦又想,可想來想去還是找不到由頭,像是一只別人戲耍的蒼蠅煩躁地只能原地怒吼。
司機淡定地打開了窗:這樣透氣。
胡先煦抱歉道:不好意思啊師傅。
司機淡然道:沒事兒,人都有壓力,干哪行都一樣。
胡先煦笑了笑,心一下子靜了下來。
算了,想不明白不想了,他胡先煦就不信自己能被這個給困死。
于是拖著手干脆看起了風景。
叮?!?/p>
胡先煦收到了手機傳來的消息,打開北斗七行的群聊一看,大家伙正聊得熱鬧
秦嵐姐:Holly!Holly!大家,再過兩天就要一起上節(jié)目了哦,大家都想我嘛~
昭儀:想!想死你了秦嵐姐!也想大家!咱都忙的好久都沒一起見一面了呢。
熱巴:秦嵐姐一直想你呢,想大家,好忙啊最近都~
辛芷蕾:美吧你,少自戀了。先說我可不想你。
海璐姐姍姍來遲:想大家~過兩天就要一起錄綜藝了,到時候要一起聚個餐嘛?
昭儀:要要要!!
秦嵐:贊同贊同。
辛芷蕾:加一,加一。
熱巴:哎呀,可惜,剛好那天有工作呢(嗚嗚表情)
秦海璐:對了,兩弟弟呢?這會兒貓著不說話了是吧?
小胡笑了,剛想發(fā)消息,群里就出現(xiàn)了王安宇的回應(yīng):來啦來啦璐姐~剛才剛好在忙沒看手機呢,這不剛看到就發(fā)消息了嘛~(小狗求饒)
秦海璐:(鍋鏟敲頭威脅)貧吧你就。
昭儀:(一臉好戲)
辛芷蕾:(狗狗祟祟)
熱巴:(小貓好奇)
秦嵐:(興奮)哦~一璐平安哦~
胡先煦預(yù)備敲字的手頓時愣住了,心臟毫無預(yù)兆地緊縮了一下,臉上凝固的笑容露出藏不住的落寞。
啊,不是吧。
群里調(diào)侃了一下很快翻過了篇,辛芷蕾發(fā)了句:小胡這孩子咋還貓著呢?該出來了吧?
胡先煦這才恢復(fù)了動作,發(fā)送了信息:哎呀,剛才忙著呢,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自罰三杯表情包)
熱巴:(歡迎歡迎)
海璐姐:這難得的聚餐得選個好地方,大家都有什么好建議嗎?眾議眾議啊~
于是大家又七嘴八舌地討論起錄制附近又什么好吃的。
時間很快來到了節(jié)目錄制當天,胡先煦來到現(xiàn)場最先看到的是秦嵐姐,王安宇則坐在另一面等著化妝師給他化妝。兩人都看到了對方,空氣在對視的一瞬間變得有些微妙。
然后,王安宇便朝他走了過來,胡先煦有些心慌,卻只好迎了上去。
王安宇張開雙臂,一下抱住了他,神情一如往常:嗨,bro。這幾天過得還好嘛?
胡先煦身體有些僵硬,腦子有些遲緩,王安宇這是在搞什么?
:還好。你呢?
王安宇笑著撒開了手,展示一般轉(zhuǎn)了個圈:我當然好了,秦嵐姐你說是吧。
秦嵐開開心心地笑笑:王安宇,你又臭屁哈哈。
胡先煦按下心中的疑惑,這確實不是個質(zhì)問的好地方,既然王安宇都告訴他該怎么做了,那他也得配合呀。
于是往日里同頻共腦的默契這次卻用在了奇怪的場景。
很快除了熱巴姐大家都差不多準備好了,登上舞臺時,安宇依舊紳士的照顧著大姐陪她一起登上了臺。
胡先煦則滿心催眠自己,這是工作時間要有責任心不要想那些有的沒的,很快便調(diào)整好了自己的狀態(tài)。
好6的游戲進行的很快,到了比劃猜詞的環(huán)節(jié)也順利進行下去,默默坐在一旁看著其他嘉賓玩游戲的時候,他還是和王安宇挨在一起。
王安宇一邊看著舞臺中央的人,認真地提供情緒價值。就在胡先煦以為王安宇打算就這么一直維持著表面的平靜順利把節(jié)目錄制下去時,王安宇卻在鏡頭集中在舞臺中央時悄悄把麥別了過去。
胡先煦還在毫無知覺地看著舞臺上的游戲,一只手卻突然伸過來把胡先煦的麥關(guān)了。胡先煦轉(zhuǎn)頭錯愕地盯向王安宇,王安宇卻正著身一眼都不看他,仿佛剛才摘麥的人不是他。
胡先煦有些氣了,卻又怕被攝影機拍到,畢竟這是節(jié)目的錄制場地,角角落落的攝像頭不知藏了多少,更何況現(xiàn)場還有幾百只眼睛盯著。胡先煦用腿碰了一下王安宇質(zhì)問他什么意思。
王安宇仍舊沒看他,還拿腿來擋住胡先煦,兩人就這么僵持著。
胡先煦有些惱了,不知道什么時候cll到自己,也不知道現(xiàn)在自己臉上的表情能瞞住多少。就在胡先煦以為這是王安宇一個報復(fù)的惡作劇時,一個熟悉的聲音卻從近處傳來,原來是王安宇借著整理胡先煦的衣領(lǐng)悄悄在他耳邊說了一句:小胡,我知道現(xiàn)在我們的關(guān)系算是徹底搞砸了,我不知道怎么才能挽回,但我只想長話短說,小胡,要是你愿意的話,我想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