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名字是梅妮娜·凱森,來自「蓋因」,今年8歲。
「蓋因」是「厄爾斯大陸」上唯一一個由吸血鬼統(tǒng)治的國家,然而常駐居民卻多是人類。
“也就是這個原因,”母親不久前對我說道,“人類每年為保安全,都會選出許多年輕女孩兒用馬車運到皇宮中,稱之為「祭品」,也就是「貢品小姐」,至于她們的下場,無人知曉,也無人敢問?!?/p>
這是我后來所知道的,接下來我要講的,是我首次接觸到「貢品小姐」這個稱呼的過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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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所居住的地方是維杰·凱森伯爵的府中,同我那少言寡語的母親一樣,是一位普通的侍女。
兩月零三天之前,母親告訴我,那天是我父親的生日。
我對「父親」這個稱呼同樣陌生,可能是因為我從小就沒接觸過他。
然而我很清楚,她嘴上的父親就是指伯爵。
應(yīng)該說伯爵年輕時是個花花公子吧,在整個蓋因甚至外國留下了許多私生孩子,我就是其中之一。
他的生日自然會辦得風(fēng)風(fēng)光光,宴請賓客,大擺酒席一件都沒有落下,我們倆也因此獲得了進入宴會廳打雜的資格。
宴會廳裝飾得花里胡哨,我只能用這個詞,我不太喜歡這些金飾、絲綢和夏櫟木。
來赴宴的人多到數(shù)不清,不用猜,都是來自全國各地的有頭有臉的人物和他們的妻子兒女。
幾乎無一例外,身著名貴西裝和華衣錦服的他們都瞪著眼睛放肆地打量著這一切,不時有幾個富太太用她們的手指指點點。
俗話說“眼不見心不煩”,我只是埋頭干著活,不愿觀察這一切。
我在忙著給茶壺倒熱水的時候,一個人吩咐我去給一張桌子端水果。
走之前,母親拉住我的胳膊,輕聲告誡道:“別離那些人太近,梅子,送完就趕緊回來吧,快一點兒?!?/p>
我知道她也不喜歡這些人。
然而好巧不巧,我所服務(wù)的那一桌就是伯爵用餐的位置,所以,我把他和另一個聲音粗野的男人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
“凱森,聽著,今年的「貢品小姐」不是剛剛送上嗎?”那個粗野男人正對他這么說,“你猜怎么著?”
“怎么了?”
“瓦里斯頓的女兒瓦莉拉也被拉走了?!闭f到這里,他的聲音漸漸小了下去。
“真的?”伯爵一副不信任的樣子,“前幾周我女兒艾美還去參加過她的茶會?!?/p>
“真的,千真萬確,”那人加重了語氣,“他幾天前才寫信告訴我,瓦莉拉走的時候,一直在說胡話,簡直跟瘋子沒兩樣……”
伯爵聽到這里,也很小聲的說:“該死,這群該死的吸血鬼,簡直是吃人的老虎,野蠻的豺狼?!?/p>
“但愿我女兒不會被那群鬣狗看上。”
“其實這也好辦,下次多交點錢……”
聽到這里,我才幡然醒悟,把水果盤小心遞上后就灰溜溜的跑回后廚了,好在,沒人注意到我。
回去后,我問了母親「貢品小姐」的意思,她當時沒回答我這個問題。
“不用你擔(dān)心這件事……”她只對我說了這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