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的一場雨,令今晨的空氣透著絲絲涼意。微風輕拂過被雨水打濕的樹葉,發(fā)出沙沙的輕響,本應是清幽的晨曲,卻被幾聲突兀的鳥鳴打破。這刺耳的叫聲,硬生生地將冷旋從睡夢中拽了出來。
冷旋伸了伸懶腰,懶散地揉了揉眼睛??粗煜さ姆块g,她愣了愣——昨天晚上她不是在酒吧嗎?她打開手機,點進微信,看到了溫舒發(fā)來的信息。
溫舒“冷寶貝,昨晚你被左奇函接走了,你的車我開回北約大廈了,你回來的時候跟我說一聲,我到時候去找你哈?!?/p>
冷旋怔住了,昨晚是左奇函接她的,也就是說左奇函看見她發(fā)酒瘋了。冷旋看了看自己的衣服,還好,還在身上。冷旋放下手機,翻身下了床,白嫩的腳觸碰到冰涼的地板,冷得她渾身一震。她匆匆收拾自己,洗了個澡,長發(fā)被溫水打濕,滴答滴答地落在冰冷的地板上。冷旋拿起毛巾擦了擦滴水的長發(fā)。
這時,左奇函正好要進房間叫冷旋起床,沒想到她已經(jīng)起來了??粗倥林^發(fā)的模樣,左奇函愣了愣,隨后看到她光著腳,皺了皺眉,輕輕搖了搖頭。
左奇函“看什么,這么冷的天,鞋也不穿?!?/p>
冷旋不說話,覺得左奇函今天有點奇怪。
左奇函“先把鞋穿上,然后收拾好行李,等會兒就回北約大廈了?!?/p>
冷旋點點頭,乖乖把鞋穿好,弱弱地看了眼左奇函。
左奇函“又怎么了?”
冷旋“昨晚……我應該什么都沒有做吧?”
左奇函笑了笑,昨晚他還是第一次見冷旋這樣呢。
左奇函“你昨天晚上還挺……聽話的?!?/p>
冷旋松了口氣,以為自己越界了呢。
左奇函“好了,別總是胡思亂想了?!?/p>
左奇函看了看冷旋濕漉漉的長發(fā)。
左奇函“我?guī)湍愦殿^發(fā)?!?/p>
冷旋以為自己聽錯了,疑惑地看著左奇函。
冷旋“什么?”
而左奇函并沒有不耐煩,只是耐心地又說了一遍。
左奇函“我?guī)湍愦殿^發(fā)?!?/p>
當冷旋對上左奇函那雙宛如星辰般好看的眼睛時,心臟仿佛猛地漏跳了一拍,一種奇異的感覺瞬間涌上心頭。還未等冷旋從這突如其來的震撼中反應過來,左奇函便已經(jīng)湊近,開始為冷旋吹著頭發(fā),溫熱的氣流輕拂著她的耳畔,讓她不禁微微顫栗。細白修長的手指輕輕沒入冷旋柔軟如瀑的長發(fā)之中,冷旋的身體微微一顫,仿佛觸電般。而左奇函卻似渾然不覺,只是專注地手持吹風機,溫柔地為冷旋吹著頭發(fā),那姿勢里帶著幾分寵溺,又有幾分難以言喻的情愫,房間里只聞得吹風機的輕柔嗡鳴聲。
幫冷旋吹好頭發(fā)后,左奇函又摸了摸她的頭。
左奇函“給你半小時,收拾好,然后我過來給你搬行李了,知道了嗎?”
溫柔的聲音在房間里回蕩,不知道的還以為左奇函在哄小孩呢。
冷旋“知道了。”
看著左奇函的背影,冷旋頓了頓。
冷旋“左奇函……你為什么對我這么好?。俊?/p>
她只覺得左奇函比以往更奇怪。冷旋沒有再想,換了件衣服,扎了個高馬尾就推著行李箱出了客廳。
冷旋一下子和棋枕芯對上了視線,她怔住了,冷旋沒想到棋枕芯也在這里。
棋枕芯“好久不見啊?!?/p>
明明是一句友好的問候,可落在冷旋的耳朵里像是諷刺。冷旋即不情愿地回應。
冷旋“嗯?!?/p>
棋枕芯笑了笑,剛想拍拍冷旋的肩,就被冷旋躲了過去。
棋枕芯“左父打算等奇函回北約大廈之后,就讓我和奇函結(jié)婚,冷妹妹記得來哦?!?/p>
這句話像一把刺刀,冷旋怔住了,她仿佛墜入深淵,那里看不見底,落在冷旋的耳朵里格外刺耳。一種名為“難受”的滋味在冷旋的心里蔓延,眼淚在眼眶里打轉(zhuǎn),冷旋忍住眼淚不落下。棋枕芯說她回北約大廈和左奇函結(jié)婚,也就是說不用多久,自己本來就是中間人,原來有的,中間人也只是過客。這一次,冷旋是徹底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