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馬克推開the dress工作室的門時，腳上還有一些軟軟的，像是還在云朵上。

季宥祈正戴著降噪耳機蜷縮在調(diào)音臺前。她踩在效果器踏板上，右手無意識地轉(zhuǎn)著鉛筆，發(fā)尾掃過桌上散落的咖啡漬——這個姿勢和他記憶中在制作《shadow》時的狀態(tài)完全重合，只不過現(xiàn)在她面前堆著beatrice新專輯的歌詞本，封面上用紅筆潦草寫著《脫軌警告》。

他嗅到熟悉的苦橙混著焊錫膏的氣味，那是季宥祈調(diào)試合成器時必備的提神香薰。十五天前在多倫多巡演后臺，他曾收到過匿名快遞的同款香薰片，附帶一張沒有落款的電路板設(shè)計圖。此刻那張圖紙正貼在季宥祈背后的玻璃墻上，被熒光筆圈出的電容編號恰好是Super M的出道日。

彼時的李馬克已經(jīng)從nct dream畢業(yè)，卻轉(zhuǎn)頭又被李秀滿納入“美國夢”的Super m計劃實施名單中。

這忙來忙去的日子，或許早已習(xí)慣。

季宥祈前輩的時差還沒倒過來？

季宥祈沒回頭，空氣中卻是止不住的滿溢著尷尬的氣息--今天工作室的其他人恰好都不在。季宥祈只好繼續(xù)用指尖敲擊著MIDI鍵盤輸入一串不和諧音。監(jiān)視器映出李馬克的倒影：Super M巡演限定銀發(fā)褪成枯草色，左耳戴著醫(yī)療膠布，手里拎著印有LA機場免稅店logo的紙袋。

他放下紙袋時碰倒了桌角的節(jié)拍器，銅擺錘在“嗒—嗒—”聲中晃出虛影。

李馬克經(jīng)紀人只批了三小時錄音時間

他扯下脖子上的巡演工作證扔進廢紙簍。

李馬克《Shadow》的混音版需要加韓語rap

李馬克原聲帶在第三個U盤，防水層夾頁里

季宥祈終于轉(zhuǎn)身，舉起手中閃著冷光的金屬片。李馬克點了點頭。

季宥祈不過密碼從羅馬數(shù)字換成了摩斯電碼，退步了

季宥祈有些冷不丁地開口。

李馬克感覺耳后結(jié)痂的傷口開始發(fā)燙。上周在墨西哥城高空威亞失誤時，他滿腦子都是這張被季宥祈破譯過二十三遍的芯片。

李馬克的銀發(fā)被夕陽染成緋聞時期的玫瑰金。季宥祈突然想著。

這時，工作室的其他幾人陸續(xù)來了。

季宥祈在慌亂之中，隨便找了一個借口逃出來。

#季宥祈還是...

#季宥祈會尷尬....

季宥祈順路回來一趟公司，討論安可演唱會的“去向”。

在會議室旁的走廊上，季宥祈碰到了一個意料之外的人。

眼前還算得上是高大男子，逐漸和季宥祈記憶中尹施允發(fā)的視頻重合在一起：是nct dream的第一次巡演，也是“最后一次”，在散場的時候，樸志晟跪在地上哭，惹得無數(shù)粉絲心碎。

季宥祈還記得，當時在一旁的田姬振還感概道“幸好不是我們這樣”。

當時可都是在幾乎一個練習(xí)室里練習(xí)，如今怎么就走上了陌路呢？

而此時，樸志晟拿著一顆橘子，在會議室門口“欲進又止”。不知是橘子本身太小，還是他的手過大，那橘子在他手上還真像只是個橙色的小石頭。

樸志晟似乎未看清來人，還蠻不好意思低下頭說了一句“前輩好”，惹得季宥祈忍不住笑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