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訣別書(一發(fā)完)

訣別書(曲畫)

又是一年深秋,空氣中早已沒有桂花那撲鼻的香氣。湛藍的天空似油畫般夢幻,稀碎的綿云鋪在天空中夕陽透過金色的銀杏葉窸窸窣窣的找下來打在艾格的臉上。他頭帶著紅帽子,臉上還沾著未干的顏料。對于年輕的畫家來說,秋天是最不可多得的季節(jié)了,幾乎蘊含了所有美好的藝術:陽光,落葉,帶著果香的微風,金色的麥子,豐滿的蔬菜……是每個藝術家筆下必備的色彩。

先將大概的景物輪廓畫下來……然后再將顏色填充……他筆下生花,可是人們不知道的是他已經(jīng)沒有什么色彩的感念了,自從妹妹艾拉去世后他就一蹶不振,所有的創(chuàng)作全憑他的一腔自我感覺可是外界對他的畫卻贊不絕口。

是因為他是瓦爾登家的長子嗎?還是因為他是貴族,所以所有的人都巴結(jié)他?艾格討厭這種感覺,被人強行擺布著如同一只木偶一樣。

畫到一半,艾格皺眉把筆一丟起身,他越想越覺得心煩意亂,他決定去散散心。

悠揚的琴聲如涓涓細流流進他的耳朵里,他緊鎖著的眉頭終于舒展開來,快步走到聲音的來源。聲音的主人并沒有注意到冒失的外來者在他窗前,在白色薄紗窗簾前隱隱約約那看到一個芊瘦高挑的身影。那人手指纖長而靈巧,清盈地在琴鍵上舞蹈著在悠揚的琴聲中,他坐下來,手指輕撫琴弦,仿佛是與生俱來的天賦。他的指尖在琴鍵上跳躍,一首優(yōu)美的旋律隨即流淌出來,讓人陶醉其中。那人技藝精湛,每個音符都如同珍珠般清晰,即便在琴鍵連續(xù)不斷的激奏中,也從未出現(xiàn)過混淆不清的旋律。他的指尖在鍵盤上靈活躍動,如同山澗流水般流暢自然,帶來一場美妙的聽覺盛宴。

初聽時似微風輕撫落花,粉紅的花瓣被清風抱起裹挾著淡淡的清香,隨著演奏者靈動的手指飛舞不斷地旋轉(zhuǎn),升起,再落下。艾格仿佛置身于整片落花林中沐浴著花瓣。演奏者的指尖在黑白鍵盤中來回穿梭著,讓風將花瓣越吹越高,直至消失不見。一遍又一遍的循環(huán),就像是生命那無止境的長河不厭其煩的直至盡頭,越走越遠,越走越高昂。最后又是一個生命的循環(huán),無休無止,無聲無息。

花和人都是一樣的。

艾格心想。

花有開放和凋零是,人有出生和死亡。但是生命的長河是無止境的,不會因為任何一個人而停留。時間是最公平公正的。

曲終了,艾格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臉——不知何時,他哭了。他并不懂什么音樂,可是他第一次有這么釋懷的感受——那一刻,他終于有了意義,有了重新活下去的意義。

微風卷起白色的紗窗簾,揭開了那位演奏者神秘的面紗。那位演奏者穿著紅色的舊風衣,淺淡的白金色長發(fā)微卷被低低的扎起來一雙淺淡的眸子——那是一雙孤高的眸子。他的睫毛很長很長,眉眼向下彎曲似乎帶著些特有的悲傷。

艾格知道現(xiàn)在自己看起來很狼狽,他紅色的衣服上沾滿了顏料,臉上也是的,粽色的頭發(fā)亂糟糟的,帽子也不知歪向了哪一邊,只有那雙湖藍色的眼睛是那么的清澈,無辜而純凈。

像是被別人發(fā)現(xiàn)偷窺那般,艾格的臉一下就像漲紅的蘋果,再配上他那紅色的衣服遠遠望上去就像一個小火人。

演奏者停下來,帶著標準而禮貌的微笑向艾格伸出手:“我是弗雷德里克·克雷伯格。”

艾格也伸出手回握住他:“艾格·瓦爾登。”

艾格其實對于弗雷德里克并不陌生,身為貴族世家的瓦爾登家族和音樂世家的克雷伯格家族必定有著貴族之間的聯(lián)系,可是這并不代表身為少爺?shù)陌癫⒄J識他。

弗雷德里克也不惱,他知道以自己的名氣只能給貴族小姐們彈彈曲子,做點舞曲的伴奏,如果有人邀請他跳舞他會禮貌性的以自己是琴師為由而拒絕。在那些小姐們的嬉笑打鬧聲中他聽到關于自己的信息。

“那個琴師也就那樣了,空有一個完美的外貌?!币晃恍〗阌蒙茸诱谧×税霃埬樅徒忝脗儽ё鲆粓F

“明明自己已經(jīng)一窮二白了卻不愿意接受現(xiàn)實,連支舞也不愿意和我們跳?!贝┚G衣的那位小姐說。

“呵我看就是故作矜持?!秉S衣服的小姐說。

弗雷德里克雙手支撐著琴蓋,額間滲出汗珠,嘴唇蒼白毫無血色微微猝著他那好看的眉,腦中那嘈雜的聲音不斷的在耳邊回響:“很討厭嗎?這就是你占我生命的代價,你要用一生來償還?!?/p>

那個聲音在他的一生中如夢似幻的存在著,是不可磨滅的夢魘,貫穿著他的一生,他永遠的在半失聰狀態(tài)這對音樂家來說是致命的,每次練琴時他都必須趴在琴上感受著琴的震動頻率,這開始對于幼小的弗雷德里克很難,但面對著人才輩出的弗雷德里克家族他還是決定拼上一把,要不然會徹底淪為家族的笑柄——盡管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了。

弗雷德里克在這時認為艾格一樣,不過是看上他容貌的小少爺,跟那些貴族小姐沒什么兩樣,他諳熟心理學,可是這次他卻失誤了,他看不透艾格的心。

“如果你有時間的話,可以常來聽我彈琴”出于禮貌,弗雷德里克還是邀請了艾格。

“真的嗎?”艾格眼睛亮了亮。

“當然?!?/p>

艾格沒想到他們的再次見面會這么快。

宴會是貴族們必備的社交場合,艾格自始之終不喜歡熱鬧。母親因參加這些活動導致束腰太緊窒息而死,妹妹艾拉因為耽誤父親的冷漠而延誤了最佳的治療時間,接連的打擊使他變得沉默寡言又高傲,可是父親又不得不寵著他。

現(xiàn)在他在花園的一個角落里畫著夜景,或許對于他來說藝術就是他唯一的樂趣了。在夜幕下,花朵似乎變得更加柔美,月光為它們鍍上了一層銀色的光澤,使它們仿佛在夢境中微笑,散發(fā)著誘人的魅力。湛藍的矢車菊在花園中靜靜綻放,猶如一片蔚藍的海洋,清新而又寧靜,讓人感受到大自然的無限美好。它的花瓣呈現(xiàn)出一種深邃的藍色,這種藍色又似乎包含了其他各種顏色,如同大海的深處一般神秘。當微風吹過,矢車菊隨著風輕輕搖曳,這種藍色的花瓣在陽光下熠熠生輝。白色的風鈴草在綠色的葉片中顯得格外醒目,如同一片綠毯上鑲嵌著無數(shù)顆璀璨的鉆石。它們在微風中翩翩起舞,它們的輕盈和優(yōu)雅仿佛是大自然的詩篇,讓人感受到生命的美好和寧靜。提琴曲的旋律逐漸激昂,琴師的手指也跟隨著飛舞著,但是艾格并不喜歡這嘈雜的聲音——伴隨著男女們的嬉笑怒罵聲。

艾格感受到身后有人替他捂住了耳朵。

“不要聽。”身后那道富有磁性的聲音告訴他。

艾格下意識的回了頭,是那天他見到的琴師,弗雷德里克。艾格將檸檬黃的顏料向外暈染了些,再加上點白色問:“你怎么也出來了?”

“出來透透氣……我也厭倦了這些啊……”

可是艾格似乎有了難得的性質(zhì):“我們共舞一曲好嗎?就在這里,不會有人發(fā)現(xiàn)我們?!?/p>

“好吧,我叫我的一個朋友來彈琴,至少她彈得我還覺得說得過去?!?/p>

片刻之后剛剛還在激情澎湃彈著的琴師下去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名小姐,與旁邊的庸脂俗粉不同的是,她穿著正常的職業(yè)正裝,金色和紫色的異佟手指雖不及作曲家那樣修長有力卻能將音符完整的傾瀉出來。

“來吧”艾格拉起弗雷德里克,可是剛拉起他就被他攔住了腰。

“我跳女步!”艾格的臉一下子漲紅了。

弗雷德里克沒有理會艾格的無理取鬧,拉過艾格的另一只手舉起,最后艾格泄氣的將另一只手搭在弗雷德里克肩上。旋轉(zhuǎn),跳躍再回去……艾格從未跳過女步,只能憑借以前看母親跳舞時的記憶……

母親……!

艾格一個走神差點摔倒,但僅憑弗雷德里克拉著的那只手是不可能讓他保持平衡的所以……

千鈞一發(fā)之際弗雷德里克攔住了艾格的腰。

艾格從未這么仔細貼近看一個男人。

他那淺淡的眸子,微綣的淡色長發(fā)以及那微微下垂的眉讓他的心露跳了一拍,尤其是他的薄唇若有似無他擦過自己的唇時艾格瞪大了眼睛,他沒有拒絕,只是在弗雷德里克將要起身時加深了這個吻。矢車菊的香氣很好聞,弗雷德里克的口中似乎還有清甜的酒液……艾格想著想著情不自禁的抱住了他。

紫羅蘭的花瓣在微風中輕輕搖曳,宛如一位優(yōu)雅的舞者,在自然的世界中跳著美麗的舞蹈。水仙花在微風中輕輕搖曳,就像一位優(yōu)美的舞者,在為自己的舞蹈而陶醉。鳶尾花的花瓣緊密排列,像一只只綻放的蝴蝶?;ㄐ瓮鹑顼L鈴,隨著微風輕輕搖曳,令人陶醉。艾格看到了一切的色彩,他懷里的弗雷德里克穿的藍色風衣,而自己穿著精致的藍色衣服。

“鐺”午夜種聲響起,喚起了弗雷德里克一時的聽覺,這首曲子是秋日私語……指法上……算了她是評論家,她自己會知道的。弗雷德里克心想。

“你這位朋友彈的不錯啊?!卑駥η記]什么研究,就是覺得彈得流利就可以了。

“要不介紹給你認識一下?這位小姐是個評論家?!备ダ椎吕锟穗y得對女士有著欣賞——但也只是欣賞,艾格注意到他小拇指上的一枚銀色的戒指——他是不婚主義者

“可以啊,既然是評論家想必對藝術和美學的造詣不錯吧?!卑耠y得的沒有反駁。

在那次宴會結(jié)束后他們和那位評論家小姐又見了幾次面,成為了朋友。

“自從認識了艾格,我覺得你變了好多。”評論家小姐斯特拉伊·維希凡說。

“是嗎?”弗雷德里克抿了一口茶說。

“少了些以前的孤高氣質(zhì),也變得愛笑了?!?/p>

弗雷德里克甚至自己都沒注意到自己到底對艾格是一種什么情感。是知己之間的惺惺相惜?還是——喜歡?他對這種感覺很模糊。

弗雷德里克是那天下午單獨和斯特拉伊聊天的,他還記得當天晚上他就在酒吧里碰見了艾格。

那天高貴的小少爺喝得酩酊大醉趴在破敗的酒吧木桌上,這和他那高貴的身份一點也不相符——弗雷德里克是這么覺得。

“醒醒,艾格。”弗雷德里克推了推臉上還泛著紅暈的艾格。

“什么啊……原來是你啊……”艾格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掙扎著想要起身卻又一頭靠在弗雷德里克的肩上。

“你……也要來一杯嗎……”艾格呼出一口熱氣問他。

“不用了?!备ダ椎吕锟说谋砬樗朴袔追譄o奈。

“再來一杯莫吉托給他……”艾格才不管這么多呢。

昏黃的燈光映在艾格棕發(fā)上,他半瞇著藍色的眼睛靠著弗雷德里克,弗雷德里克有一種沖動想把他摟在懷里,可是殘存的理智告訴他不可以。

“哎?你怎么不喝呢?”艾格似乎回了點神,抓起桌上的酒杯一飲而盡……然后在弗雷德里克驚詫的目光下抬起他的下巴,湊近他的唇。

入口的酒甘甜還帶著檸檬獨有的清香,艾格的舌尖還在他的口腔中游蕩了一圈,弗雷德里克沒有躲避,而是輕咬了一下他的唇回應這個吻。

弗雷德里克被他這么無理取鬧的一搞也有點微醺的醉意了,他必須要回家了,可是他身邊還有一個醉鬼呢……

沒辦法,弗雷德里克將艾格打橫抱起走出門外。

“父親讓我繼承他的家業(yè)……還讓我娶那個我連面都沒見過的那個什么……小姐……”艾格往他懷里靠了靠嘟囔著說。

“我連他的面都沒見過我娶他干啥呢?!”艾格掙扎著叫了一聲,弄的弗雷德里克的手臂跟著晃了兩下差點讓他摔下來。

“再說了……我已經(jīng)有喜歡的人了……”艾格孩子氣般的靠了靠他。

“那……是誰……”弗雷德里克心中有愛那呼之欲出的答案,但是他不過自信想確認他一下。

“當然是……你……”艾格捧起弗雷德里克的臉認真端詳起來。

“好了,你好好休息吧?!备ダ椎吕锟藳]有太多的驚訝,他現(xiàn)在更關心的是這個離家出走的小少爺?shù)纳眢w情況,怕他冷,又將他往懷里靠了靠。

終于到家了,弗雷德里克打開門,徑直走進臥室,輕輕將艾格放在床上,正欲起身離開時艾格卻拉住了他。

“別走……”他呢喃著。

“好,我不走?!彼麩o奈的嘆了口氣,在床的另一邊躺下,他不敢面對著艾格,他知道自己在壓抑著什么,他怕會控制不住自己。

艾格卻摟住他的腰,頭親昵得在他身上蹭了蹭。

“別鬧……”他無奈得輕笑著。

“你不愿意嗎……”艾格的聲音夾雜著幾分委屈。

“不……”弗雷德里克在他額前輕輕印下一吻,順手解開他的披風。

弗雷德里克的動作很溫柔,溫柔到一個吻一個進入的動作都輕柔到極致,讓艾格即使是在半夢半醒間也幾乎感覺不到疼痛。他們相互汲取著對方的溫度,似乎這樣就能將所有世間不快的一切都磨平。

溫存過后,弗雷德里克取下小指上的戒指帶在艾格手上——雖然他覺得挺樸素的,但是他覺得以后會有機會再買的。

“咳咳咳……”他低聲的咳了幾下,嗓子疼,宛如撕裂般,他卻怕影響到熟睡中的艾格,將門輕輕的關上,去到次臥睡去。

屋內(nèi)是一夜好眠的艾格,而屋外卻是咳了一夜血的弗雷德里克。

“早??!”當清晨第一縷陽光從薄紗中透過,艾格像弗雷德里克打招呼。

弗雷德里克斂下了一夜未眠的倦容,蒼白的臉上浮現(xiàn)出淡淡的微笑:“早?!?/p>

早餐是法式面包還有燉蛋,紅酒,艾格吃的津津有味,像一只咖啡色的垂耳兔。

弗雷德里克忍不住又摸了他兩把。

垂耳兔抬頭瞪著圓溜溜的湖藍色大眼睛,嘴上還有面包渣,一邊咀嚼一邊口齒不清的問:“干嘛……”

“看你像只小兔子。”

“我看你像只垂耳的小貓咪”艾格沒好氣的回了他一句。

日子就這樣平靜的過了很久,艾格一直陪著他,他喜歡在弗雷德里克的畫室畫畫,伴隨著他的琴聲,將畫畫出來,漸漸的,他的畫上開始出現(xiàn)人物了,有時是正在彈琴的弗雷德里克,有時候是艾拉,比起以前那些抽象的畫,他的畫漸漸有了色彩了。

可是弗雷德里克的身體卻每況愈下,他有嚴重的肺結(jié)核,撐到現(xiàn)在幾乎已經(jīng)是極限了。每夜,疼痛似冰川中的水融化,侵蝕著他的全身,又像藤蔓纏繞著他的咽喉,使他無法呼吸,他的四肢百骸都在被侵蝕著,像毒,一點一點腐蝕著他 的骨組,苦澀像刀割。但是他還是舍不得艾格,每次事后都將他圈進懷里,盡管嗓子像灌了鉛一樣沉重。

“你都要馬上失去我了。”弗雷德里克卷著艾格的發(fā)絲在他耳邊呢喃,淚水無聲的從他的臉邊滑落。

艾格還記得那年秋天,弗雷德里克對他說:“我要先出差一趟,回來我們就正式舉行婚禮,我會為你專門寫一首曲子?!?/p>

艾格那時候不知道,他那是永別:“能帶我去嗎?”

弗雷德里克無奈的嘆了口氣:“小少爺,這是工作不是旅游?!卑裰笥忠愿鞣N理由想跟著他去都被回絕無果后,他就開始生悶氣,把自己關在房間一天也不找他,弗雷德里克嘗試幾次后就按照計劃只寫了一封字條在上面就離開了。

艾格又是一個人了。

安穩(wěn)的歲月年華只在平靜流逝啊,一年冬天,弗雷德里克沒來,艾格只好按照地址寫了一封信,信很快就收到回復了,大概意思是說他現(xiàn)在比較忙,明年一定會回去。

第二年春天的時候,艾格收到了弗雷德里克寄來的戒指:藍色的矢車菊旁纏著白色的風鈴草。艾格興奮的將它帶在手上 ,又興沖沖的畫了兩只交疊的手。

夏天的時候,艾格收到了弗雷德里克做的小兔玩偶,咖啡色的垂耳兔穿著紅色的衣服,還有兩顆藍寶石做的眼睛,一看就是照著艾格的樣子做的,艾格幼稚的把小兔的帽子摘下又帶上,心里盤算著要不要照著弗雷德里克的樣子做只小貓。

秋天的時候艾格依舊在寫信,他伏在窗前,認真的寫著,不時還傻笑兩下,直到他聽見有人將信塞到門口的聲音,他興沖沖的跑過去。

信沒有任何文字,而是一張薄薄的樂譜,艾格不認識音符,他只好來找他們共同的朋友斯特拉伊小姐去。

斯特拉伊小姐坐在琴邊,手指輕輕的拂過琴鍵,開始很緩慢,像一個孤獨的靈魂在漸漸的靠近另一個孤獨的靈魂,悠揚而又綿長,訴說著他們的相遇,接著是一連串跳動的音符,他們相識相知又相愛。隨著高潮的來臨,每一個歡快的曲調(diào)似乎又是那么的憂傷,一個靈魂對另一個靈魂輕輕說:“我要走了?!绷硪粋€靈魂只是覺得他是日常的出去,照舊等著他,他每天滿懷期待著他的來信,可最后等到的卻是一封訣別書。一年又一年的漫長等待,最后還是換來那張薄薄的紙。每個音符似乎都在強顏歡笑,粉飾太平卻漏洞百出,音符就像嘴角,努力地上揚,一副歡快模樣,可是每一小段,每一小段,最后的音符都重重地墜下去。

訣別書曲調(diào)明明歡快,它每個音符都在向快樂靠攏,但永遠比快樂低一階。像希望近在眼前,像承諾明明白白寫著,但我們的沉默已經(jīng)在過快的、喘不過氣的鍵音里彼此知曉:希望再無可能把紙上承諾兌現(xiàn)成舊日時光。

最后的曲調(diào)高昂而掙扎,艾格仿佛聽到一陣笛聲#似乎在和命運做最后的抗爭,它盤旋著,越走越高,似乎以為就這樣就能結(jié)束了,可是最后還是被命運的琴聲掩蓋住了。

時光回旋,仿佛又回到他剛拿到信的那一刻,又仿佛回到他們的曾經(jīng)。

終于,艾格忍不住大哭起來,他知道這封訣別書是弗雷德里克寫給他最后的愛意,而他離開的天數(shù)——423天,正好是他生日的日期。

“他在走之前還給你留了真正的訣別書。”斯特拉伊小姐說著打開一封信遞給艾格。

“按照他的要求,他還沒有下葬,估計還是想看你最后一面吧。”

艾格沒有回答,只是抱著信紙哭泣。不,明明他還活著,他明明還給我寄過來一年的禮物,還說好了回來之后就會娶我。他心想。

艾格不敢再拖延,他等了他一年,他不能再讓他等了。

艾格來到弗雷德里克的家鄉(xiāng)奧地利,他摩挲著手上的矢車菊戒指以愛人的身份出席了弗雷德里克的葬禮。在厚重的棺槨中沉眠著他的愛人,他身著黑衣,就像睡著了一樣安詳,艾格吻上了他冰涼的唇,又撫摸著他那只帶著戒指的手——那是他們的對戒。

一開始他是知道他是不能以愛人身份出席的,但在斯特拉伊小姐的堅持下,克雷伯格家族被說動了,更何況——他們不想得罪瓦爾登家族的少爺。

艾格回到英國后就自殺了,他安詳?shù)奶稍诖采想p手交疊身穿婚紗,手里還有一束矢車菊。

按照艾格的要求,斯特拉伊將艾格和弗雷德里克葬在一起。

他們的墓前種滿了矢車菊和風鈴草,每年都有淡淡的花香。

每當有人經(jīng)過時都會注意到一個女子在墓前除草,人們靠近墓時會發(fā)現(xiàn)墓上刻著的小字——“這里長眠著一位作曲家和畫家,他們從相識到相知相愛,再到無聲的訣別整整用了一生,他們的一生就是藝術最好的詮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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