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上文(注意:本文字?jǐn)?shù)2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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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吃冰淇淋……”小孩抱著時余忘的脖子小聲撒嬌。
“我去吧。”劉鵬程幾乎想要落荒而逃,時余忘卻叫住他把小孩塞進(jìn)他懷里,“還是我去吧,”時余忘掏出手機(jī),“想吃什么口味的?”
“巧克力味的?!?/p>
時余忘寵溺地捏了捏小孩的鼻子,又抬起頭看向劉鵬程,“老板娘呢?”
“一樣的吧?!?/p>
劉鵬程盯著時余忘的背影出神,卻聽見小孩在他懷里出聲,“叔叔。”
劉鵬程低頭。
“你和……什么關(guān)系?他不是在學(xué)校工作嘛?為什么會叫你老板娘?”
“……”劉鵬程一時有些語塞,“因為……我是他以前的老板,他很喜歡我,但因為身不由己理智,現(xiàn)在換了工作再次見到我改了稱呼不習(xí)慣?!眲Ⅸi程也不知道小孩能不能聽懂,但他希望聽得懂,他不想也想不出來如何進(jìn)行進(jìn)一步的解釋。
“哦……”小孩似懂非懂地點點頭,又雙手捧著劉鵬程的臉,語出驚人:“那你要不要當(dāng)我媽媽?”
?。浚??!
什么?
誰?
他?
媽媽?
你自己沒媽媽嗎?
短短幾個字信息量太大,劉鵬程直接宕機(jī)在原地。
這孩子的意思是……他不是時余忘生的?
劉鵬程搖了搖頭,將亂七八糟的東西甩出去,鬼使神差開口:“你媽媽……”
小孩愣了愣,小手不自覺握緊了劉鵬程的衣襟,“我沒有媽媽……”
造孽,
他怎么可以說出這樣的話來傷害小孩子幼小而脆弱的心靈。
直到時余忘把冰淇淋遞到小孩手里,劉鵬程還處在內(nèi)疚之中,
小孩完全沒有責(zé)怪劉鵬程的意思,反而捧著冰淇淋整個人貼在劉鵬程懷里。
時余忘扯著小孩的臉,語氣帶了些命令:“快下來,叔叔也要回家了。”
小孩被兇,鼓成了包子臉,順著劉鵬程放松的手臂跳了下來,皺著鼻子走到時余忘身邊。
時余忘將冰淇淋遞給劉鵬程,沖他揮揮手,“我們走啦?!?/p>
劉鵬程拿著甜筒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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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哪來的冰淇淋?不是去買糖了嗎?”蘇瑾月看著劉鵬程啃著半融化的甜筒。
“這不是我買的?!眲Ⅸi程將剩下塞進(jìn)嘴里,抽出一張濕巾擦了擦手。
“你在英國還認(rèn)識的人?”蘇瑾月詫異,隨后又反應(yīng)過來,“你不是說只是遠(yuǎn)遠(yuǎn)見一面嗎?怎么還去找ta了?”
“我沒去,”劉鵬程往嘴里塞了一塊餅干,他回來的晚又不想吃英式菜品,“你需不需要我去買菜?我明天就可以?!?/p>
蘇瑾月把他吃完的餅干袋扔掉,一字一句強(qiáng)調(diào),“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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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鵬程睜開眼睛,又想到了那個孩子,他拿起手機(jī)看了看時間:九點半
到幼兒園不會有什么收獲,小孩只說了時余忘在學(xué)校工作而沒說在哪個學(xué)校工作,他打算直接打電話給時余忘。
無人接聽.
時余忘不想見他?
劉鵬程不死心,再次撥出號碼。
還是無人接聽.
劉鵬程不了解時余忘,但他知道時余忘如果有不想接的電話會拒絕拉黑,不會放任手機(jī)一直叫,即使去找他,他也有的是辦法不見你,
但時余忘不會不想見他的。
很奇怪.
劉鵬程猛的站起來往樓下走,蘇瑾月疑惑開口:“你去哪兒?”
劉鵬程沒回話,蘇瑾月抓住劉鵬程的手腕,
“別做不該做的事,你昨天就違背了你說的話?!?/p>
劉鵬成毫不猶豫甩開蘇瑾月的手,
“在我的世界里現(xiàn)在沒有該不該,只有想不想。”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這么做,他明明只想找到回去的方法,這件事明明和他半毛錢關(guān)系都沒有,他卻幾乎下意識這么做,就好像他本來就該這么做一樣。
劉鵬程根據(jù)秘書發(fā)來的定位,開著蘇瑾月的車到了時余忘所在的學(xué)校,校門衛(wèi)賣了個乖得知時余忘在實驗室,連謝謝都沒來得及說。
“砰----”劉鵬程推開實驗室的門,看到了里面安然無恙的時余忘。
“老板娘……?”時余忘對于劉鵬程的到來是驚訝的,他可沒告訴劉鵬程他工作的地方在哪。
“我給你打電話為什么不接?”
“手機(jī)在辦公室,聽不到……”時余忘輕聲道,我覺得屋內(nèi)有種奇怪的味道,但機(jī)器又正常運行,使它更加不安。
是和5年前相同的語氣,劉鵬程松了口氣,剛要開口問關(guān)于孩子的事,手機(jī)卻不合時宜的尖叫起來。
時余忘心中的焦慮頓時達(dá)到頂峰。
那是一串陌生號碼,劉鵬程正準(zhǔn)備掛斷,又突然想起自己把沐錦鯉刪了,可能是他,又接通,大大方方開了免提。
里面是沐錦鯉聽不出情緒,甚至有些失真的聲音,簡潔明了的命令,
“劉鵬程,馬上離開那間實驗室!”
高度緊張的時余忘瞬間明白了那古不安的來源,他沒有絲毫猶豫,強(qiáng)行將劉鵬程把拉近塞在桌子底下,沒有反應(yīng)過來的劉鵬程被時余忘幾乎粗暴的堵在里面,“時余忘?”時余忘蹲下身,伸手將他的腦袋在摁自己肩上,手護(hù)住了他的后腦。
不等劉鵬程再次出生,巨大的爆破聲像利刃穿透了他的耳膜,滿目紅光。
變故發(fā)生在差別之間,他似乎還看見了想要進(jìn)門提醒的蘇瑾月,但很快昏迷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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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悠轉(zhuǎn)醒間他聞到了煙味,隨后看到了站在窗前的阮清弦。
劉鵬程啟春開口,聲音沙啞,“狗東西,病房不能抽煙。”
阮清弦將煙碾滅在墻上,“想死就告訴我,我一槍送你無痛上路。”
劉鵬程被逗笑,牽動全身肌肉,一邊笑一邊疼,“你為什么會在這兒?”
“蘇瑾月在英國沒有親人,我來認(rèn)尸?!?/p>
劉鵬程的笑容還沒完全綻放開來,就悠然凝固在臉上,“你什么意思?”
“還不明顯么?”阮清弦起身出了病房,“她死了?!?/p>
“時余忘呢?”
“還在搶救?!?/p>
手術(shù)室外只有滿眼紅血絲的蔣棄衷,似是守了很久。
一盤浸滿鮮血的紗布被推出來,劉鵬程一把抓住阮清弦的衣角,叛逆的弟弟終于紅著眼眶喊他一聲哥哥,
他說哥哥,你想想辦法。
“你們不該來這,回去吧?!?/p>
“我不走。”
身后是不知何時來到的沐錦鯉,他唇齒微啟,帶著被許多雜亂事情折磨后的疲倦開口:“明天就出發(fā)?!?/p>
劉鵬程轉(zhuǎn)身后退,一字一頓重復(fù),“我不走?!?/p>
“為什么?因為時余忘?你要知道這一切都是因你而起,他們的目標(biāo)是你而不是他,你在這里只會害死他?!?/p>
劉鵬程不說話,抓住阮清弦衣角的手微微收緊。
“在中國的爛攤子都收拾不好,你有什么資格在這里叫囂?!痹S久未出聲的蔣棄衷開了口,他聲線沙啞,不知是在撕心裂肺的還是在心平氣和的講話,“你可以大大方方的把劉鵬程留在這,他會活著,時余忘也不會死,就算給他們一百個個膽,他們都不敢繼續(xù)按炸藥?!?/p>
沐錦鯉目光毫無波瀾,啟唇下了最后通牒,“跟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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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鵬程接到了一通電話,
“鵬程,你還好嗎?”
聽到聲音的劉鵬程先是一愣,隨后想起他在兩年前見過他,
江閔在二十歲時撿到四歲的沐錦鯉,準(zhǔn)確來說不是江閔而是劉景渝,江閔本想直接送孤兒院的,但轉(zhuǎn)頭看見劉景渝亮晶晶的眼睛還是心軟了。
兩人又在二十二歲收養(yǎng)的劉鵬程,劉鵬程以前不叫劉鵬程,他所在的孤兒院把他以阿貓阿狗的名字叫(至于為什么姓劉,江閔自愿的)。
后來因某些原因分開了幾年,劉景渝又帶回來了阮清弦(江閔:心累)。
比劉鵬程和阮清弦先被收養(yǎng)的沐錦鯉自然知道前因后果,但看兩人沒有告知的打算也就沒說話。
道德治愈前后的劉鵬程傻了眼,阮清弦不知道從哪里得來的消息,對此毫不驚訝,“小菜逼,這都不知道。”
“……”??劉鵬程當(dāng)時十二分的想順著電話給阮清弦一拳。
“紋身……沒洗?”江閔盯著劉景渝的手腕出神。
“啊……是啊?!敝心陼r期的劉景渝依舊風(fēng)韻猶存,依舊過得江閔神魂顛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