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三更天,聽挽和康寧起來,兩個人邊和面邊聊天。
康寧“你給我老實交代,那錢哪里來的?我看你買的面粉,糖霜,飴糖,蜜餞都是上好的,如此算來,豈不入不敷出?”
聽挽“娘將賬本和剩下的錢都給了我,還有一些就是媽媽們和下人的月錢,我自然不會自尋死路,那潘樓不愿意我們乘他的東風(fēng)??伤粫恢弊鎏澅举I賣,這塊肉在誰碗里,就得看誰舍得下本錢,三姐姐,你放心?!?/p>
對于聽挽,康寧沒什么不放心的,看她這兩天樂呵呵的,康寧心里揪著不舒服,老是想到她被劫持那天。
晨曦微露,大家伙也都起來幫忙一起開工。
早市已開,聽挽拖福慧尋得掌柜一早便來了,聽挽給了他一包銀子笑道。
聽挽“小戶生意,承蒙廖掌柜不棄,廖掌柜里面請。”
“四娘子客氣,請。”
早市客人雖不多,可也沒有開了天窗,聽挽喚來了一群小乞兒,兩個小孩子分一塊酥瓊餅,讓他們在各個大街上吃的滿嘴流油。
一邊吃一邊吆喝,皮薄餡大,吸引了不少趕路的商販。
酈娘子看著逐漸增多的客人,又瞧了瞧在一旁幫忙的聽挽。
酈娘子“客人多了你就快回去嘛!幫你姐姐們,拋頭露面的,未出閣的女兒家不好的?!?/p>
聽挽“好,我這就回去。”
一時間,客如云來。
屋內(nèi)彌漫著酥餅和肉餡交織的香氣,溫暖而誘人。客人咬一口酥瓊餅,再喝上一口熱湯,暖意蔓延至全身,驅(qū)散了清晨的絲絲寒意,讓人忍不住發(fā)出滿足的喟嘆。
廚后,瓊奴驚喜的看著絡(luò)繹不絕的客人,沒想到自己的手藝也會被這么多人喜歡。
聽挽“瓊奴姐姐,快快快,新的一鍋又沒了?!?/p>
一群人圍著瓊奴幫她打下手。
早市,這次算四福齋掰回了一局。
而真正的較量也開始了!
上午日頭正盛,簡行之和柴安受邀前來。
茶肆五臟俱全,且環(huán)境十分雅致。
桌上燃著香料,壁上掛著唐朝吳道子的丹青,垂吊的花瓶遍插茉莉,還特意布置了習(xí)樂奏琴的角落。
客人有品茶的,有賞畫,的有調(diào)香的,有撥弄樂器的,可謂各得其樂。
書生們剛坐下,茶博士送上新茶,茶蓋一掀,盞中茶沫隱現(xiàn)各色花朵,稍縱即逝。
一名書生搖頭:“倒是別有洞天,可惜門面忒小了點兒,比不上潘樓豪氣?!?/p>
茶博士湊上來打趣:“郎君說的是,可那潘樓閣子一日的花費,夠您在這兒吃一月的茶了!”
另一名書生說:“俗,品茶談詩,習(xí)曲聽琴,要的就是靜心,小有小的別致!”
另一邊,幾個人圍著廖掌柜,要他鑒定東西。
“哎,我這鬼市子剛淘的花瓶,你給我看看。你看我這玉注椀是不是真的?”
“還請那邊兒稍坐,小羅,給客人點盞茶!”廖掌柜說,“哦,這玉注椀有個‘注酒即溫’的講究,您試試?”
德慶小聲嘀咕:“不就是把坐不起閣子的都招攬到這兒來了,連那獻果賣香的廝波生意都搶,也不嫌丟人!”
柴安仰頭望著壁上書畫,冷笑一聲。
柴安“這幅畫,倒是眼熟得很。”
簡行之“我們忙著替他打抱不平,他卻投入敵軍,柴老弟,人家夫妻倆床頭吵架床尾和,咱倆倒里外不是人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