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如血,余暉灑落在古老的青石小徑上,斑駁的樹影在地面上搖曳生姿。微風(fēng)輕輕拂過,帶來陣陣花香,卻難以撫平空氣中彌漫的緊張氣息。小徑兩旁,古木參天,枝葉繁茂,仿佛天然的屏障,隔絕了外界的喧囂。柳洵溪和沈原安匆匆而來,腳步聲在寂靜的林間顯得格外清晰。
“洵溪,你等等我!”沈原安的聲音在空蕩的林間回蕩。他拼命追趕著柳洵溪的身影,終于在小徑的拐角處追上了他。
柳洵溪停下腳步,轉(zhuǎn)過身來,眉宇間帶著一絲不耐煩,卻又難掩內(nèi)心的焦躁。
沈原安一把拉住柳洵溪的手,動(dòng)作急切而有力。他小心翼翼地卷起柳洵溪的衣袖,果然,那白皙如玉的手臂上赫然腫起一條猙獰的紅痕,在夕陽的映照下顯得格外刺眼。柳洵溪微微皺眉,想要抽回手臂,卻被沈原安緊緊握住。
“你想問什么就問吧。”柳洵溪偏過頭不去看人,然而,沈原安并沒有如他所料地質(zhì)問他為何會(huì)武藝。
“我那弓足有二十余斤重,我就知道你會(huì)傷著?!闭f著,沈原安從懷里掏出一個(gè)精致的小藥瓶,輕輕拉開柳洵溪的衣袖,開始給他涂抹起來。
“這藥抹了便不會(huì)留疤了,你拿好?!鄙蛟驳穆曇魷厝岫?xì)膩,仿佛生怕驚擾了柳洵溪。
柳洵溪看著沈原安認(rèn)真的模樣,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緒。他冷冷地回了一句:“若真不留疤,那你臉上的疤怎么不去掉?”說完,他不但沒有接藥瓶,還轉(zhuǎn)身往前走了幾步。
沈原安愣了一下,他摸了摸自己臉上的疤痕,輕聲說道:“這不一樣,我這個(gè)疤不能去……面容有毀者不能做君王……”他的聲音越來越低,最后幾乎聽不見。
柳洵溪的腳步微微一頓。
就在這時(shí),兩人不自覺地走到了剛剛沈崇安與墨書歡好的地方。地上散落著一些衣物和雜物,空氣中還殘留著一絲曖昧的氣息。
“哎,這好像是我兄長的……”沈原安看到地上的一根鞭子,想伸手去撿,卻被柳洵溪先一步踹開了。
“什么臟東西你也撿!”柳洵溪的臉色瞬間變得陰沉如鍋底,他一把拉住沈原安的手,頭也不回地向前走去。
沈原安哪還有心思去管什么鞭子,只盯著柳洵溪拉著他的手。
一路,相顧無言。
“青天白日做出這種下流勾當(dāng),現(xiàn)在知道找我了?”柳洵溪滿臉怒容,手指緊緊攥著藥瓶,朝著墨書用力一按。墨書的背脊微微顫抖,藥粉灑落些許在地上。(用的還是沈原安給的藥( ?°? ?° ?))
“嘶,活祖宗,輕點(diǎn),”墨書,或者說是韓景文緩緩轉(zhuǎn)過身來,挑著眉,自有一段風(fēng)情之態(tài),嘴角掛著一抹玩味的笑:“沒辦法,他我是真喜歡?!?/p>
陽光透過稀疏的云層灑下,斑駁的光影在兩人之間晃動(dòng)。韓景文繼續(xù)說道:“你是不知道,他一罵我,我整個(gè)身子都軟了,他越罵,我越爽,真想把他鎖起來,天天只對著我一個(gè)人罵?!闭f著,他還做了個(gè)夸張的鎖人動(dòng)作。
柳洵溪冷著臉,將一件外衣猛地披在韓景文身上,:“你就是欠,把這東西也帶走,污了我的眼!”
“你不懂~我們這是情趣…說不定日后你就…嗷!”一個(gè)物件突然飛過來,精準(zhǔn)地砸在韓景文的額頭上,他痛得跳了起來,摸著被砸紅得額頭,嘴角一抽:“太殘暴了!”
帳外,雁羽小聲向沈原安匯報(bào):“主子,柳公子帳中的人已離開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