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叫聲姐姐我聽聽?!狈錾4蛑塘俊?/p>
宮遠徵咬著下唇,猶猶豫豫地低聲囁嚅,“姐,姐?!?/p>
“什么?”扶桑沒聽清。
宮遠徵羞紅了臉,又拔高了點音量,“姐姐?!?/p>
“哎,”扶桑雙手捧著他的臉,揉捏道:“我們遠徵弟弟好可愛?。 ?/p>
“姐姐,我的臉可不是面團子,別捏了。”宮遠徵被迫嘟嘴。
“就要,就要。”扶桑玩得不亦樂乎。
宮遠徵撲上來,單手扣住扶桑的雙手,仰頭吻了吻她的嘴唇。蜻蜓點水一般,一觸即離。
扶桑反倒有些不好意思,臉上發(fā)熱,“誰教你的這些?胡鬧?!?/p>
“姐姐不喜歡嗎?”宮遠徵笑問,這可是他從扶桑的那些話本上學(xué)來的。
“沒正形,”扶桑點了點他的鼻尖,問道:“不是說還有個壞消息嗎?”
宮遠徵這才想起來自己還有一件事情沒有說,解釋道:“壞消息就是,你得回到角宮去住了。哥哥說,你現(xiàn)在還是角宮夫人,一直住在徵宮會被人說閑話的,也怕將來有人傳我們的謠言,等到清理了無鋒的人,就向長老們說明這件事,給我們訂婚?!?/p>
“嗯,”扶桑臉上有些不自然,似乎一想到要回角宮就有些害怕。
宮遠徵安慰道:“別怕,有我和哥哥在,一定不會讓上官淺或者是無鋒任何一個人傷害到你的?!?/p>
“我不怕,”扶桑也不愿他擔(dān)心自己,笑了笑。
門里情意綿綿,門外的珠影和芳華大氣也不敢出。
宮尚角不知道什么時候來的徵宮,也不知道在門外站了多久,反正臉色出奇的難看。
“角公子?!敝橛坝仓^皮叫一聲。
宮尚角轉(zhuǎn)身道:“不要說起我來過,讓扶桑收拾好東西回角宮?!?/p>
說罷,抬腳離開。
芳華低聲道:“角公子,這是來接我家小姐的嗎?”
“應(yīng)該是吧。”只是沒想到聽到這些,人都沒見到,就離開了。
扶桑時隔幾個月又回到了角宮,她的房間沒什么變化,還是離開時的樣子。
珠影幫著宮尚角說好話,“扶桑姑娘你看,你的寢殿角公子每天都有令人打掃得一塵不染,說是姑娘回來住,才會舒服?!?/p>
宮尚角沒有出現(xiàn),卻有人及時將她的情況匯報給宮尚角。
芳華照舊給扶桑研墨調(diào)色,“小姐,我到宮門這幾日怎么不見你畫畫了?”
扶桑嘆了口氣,目光幽深,“在外邊的時候每日都畫,進了宮門后反而覺得沒什么好畫的了,以后都不畫了,收起來吧?!?/p>
芳華這段時間雖然不在她的身邊,可她知道找人打聽,一打聽就知道扶桑在角宮受了委屈,當(dāng)即問道:“那那些箱子里的畫?”
“都收起來吧,以后就不拿出來了?!狈錾7愿馈?/p>
“是,”芳華點頭。
芳華剛收拾完,珠影就進來了,福身道:“扶桑姑娘,角公子邀你一同用膳?!?/p>
扶桑張嘴就要拒絕,珠影搶先一步開口道:“角公子已經(jīng)等著了,角宮的下人這幾日閑話頗多,扶桑姑娘同角公子一起用膳,也好破除這些謠言,免得下人們不長眼的沖撞了姑娘。”
“好吧,”話已至此,她要是不去,倒顯得不知禮數(shù)了。
扶桑原本以為上官淺也在,沒想到只有宮尚角一個人。
“角公子,”扶桑行禮。
“坐吧?!睂m尚角面色如常,兩人都當(dāng)那日的爭吵從未發(fā)生過,相安無事地坐著吃飯。
可只有當(dāng)事人才明白,這根扎在兩人之間的刺,并沒有拔出來。
扶桑鼻尖嗅到一絲藥味,似乎是從宮尚角身上傳來的,只穿了件里衣。
她抬眼望去,不知道該不該問,問了他會不會怪自己多管閑事。
“角”
扶桑話還沒出口,宮尚角的眸子一瞬間冷了下來,警惕地看著外邊,隨即起身查看。
扶桑跟隨他的腳步出來,滿天的紅色孔明燈。
“紅燈警戒,是誰死了嗎?”扶桑問道。
宮尚角面色嚴(yán)峻,“金復(fù)送你回到你的房間,不要出來,角宮侍衛(wèi)跟我走!”
他們一行人匆匆趕到長老院。
扶桑在他身后張了張嘴,始終沒有開口。
長老院,眾人齊聚,包括正在后山試煉的宮子羽。
月長老的尸體擺放在屋子中央,身后的屏風(fēng)上用鮮血寫著兩句詩。
執(zhí)刃殤,長老亡。
亡者無聲,弒者無名。
上善若水,大刃無鋒。
宮子羽眼眶通紅,“早就跟你們說過,無鋒刺客另有其人,賈管事是被栽贓滅口的!”
“誰說宮門里只能有一個無鋒的?”宮尚角淡淡反問。
花長老也贊同,“無鋒行事想來謹(jǐn)慎,除非完全把握否則不會出手。角公子說的沒錯,若真是勢單力薄不會輕易暴露。留下血字,當(dāng)像是一種示威宣告?!?/p>
扶桑在房間里等了一會還是起身,“金復(fù),你去角公子的房間去取兩件厚實的披風(fēng),我們?nèi)ラL老院?!?/p>
“扶桑姑娘,這不妥?!?/p>
“我就在外邊,又不進去?!狈錾5溃骸敖枪觾尚值苋サ拇颐Γ瑳]穿什么衣服,冬季山谷夜晚寒冷,怕是要凍著了,他的身上還有傷。?!?/p>
“是,”金復(fù)也心疼自己公子,取了披風(fēng),就帶著扶桑前往長老院。
扶桑前腳一走,上官淺就出門了,只不過她去的是羽宮。
宮子羽問道:“值崗的守衛(wèi)難道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異常嗎?”
“你到的有點太晚了,”宮遠徵照舊嘲諷他一句,才開始說,“值崗的守衛(wèi)是月長老自己撤掉的,直到議事廳傳來濃烈的血腥味,侍衛(wèi)門才發(fā)現(xiàn)月長老被害?!?/p>
宮尚角接過話頭,“月長老還把自己的黃玉侍衛(wèi)也留在了侍衛(wèi)營?!?/p>
“如此神神秘秘倒像是要會見什么了不得的人。”宮遠徵猜測。
一時半會也找不出兇手。
宮尚角端坐在席位上,“月長老不會單獨接見身份低微的人,當(dāng)務(wù)之急是把所有管事之上的人進行徹底排查。雖然內(nèi)務(wù)一向是羽宮的職責(zé),但是 羽公子正在后山進行三域試煉,追查無名之事,就交給我來負責(zé)吧。”
宮子羽不屑道:“上次你們追查無鋒細作,就說賈管事是無鋒細作,這一次怎么放心講給你!”
宮遠徵似笑非笑,“宮子羽,你是不是沒通過后山試煉,又不好意思承認,以借調(diào)查之由,逃避試煉。”
“子羽弟弟出現(xiàn)在這里,想來第一關(guān)已經(jīng)順利通過了吧?”宮尚角狀若好奇問道。
宮子羽視線飄忽不定,“沒有,我是事態(tài)緊急?!?/p>
沒等他說完,宮尚角就搶先道:“宮門祖訓(xùn),三域試煉一旦開始,中途停止視為放棄。試煉失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