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記得你跟遠徵說過的話嗎?”宮尚角道:“遠徵說我是為樹葉奉獻的樹干,上官淺覺得我只愛自己,唯有你覺得我最不愛的就是自己。
你說我習慣了為宮門奉獻,習慣了以宮門為先,漸漸的就忘記了自己也需要營養(yǎng),也需要愛。
我的根系在漫長的時間里,漸漸枯萎,是你的出現(xiàn)讓我明白我還是個人,還需要人的情感。
你的出現(xiàn)讓那個冷心冷情的宮尚角開始感受到了愛,枯萎的根系正在重新煥發(fā)生機,不要放棄我,好不好?”
扶桑抬手捧著他的臉,輕聲道:“傻瓜,你們都不怕,我怕什么?有你們在我就什么都不怕了?!?/p>
宮尚角眼里滴落一滴淚,砸在扶桑的臉頰上。
他再也克制不住洶涌的情意,俯身叼住那嬌嫩的花瓣,輾轉(zhuǎn)研磨,仿佛要將這花瓣吞吃入腹才肯罷休。
這樣猛烈的攻勢下,扶桑節(jié)節(jié)敗退,被迫變成宮尚角手里的一朵花,翻來覆去,揉圓搓扁。
身體發(fā)軟,她如同大海中無枝可依的溺水者,一如當年落水時那樣緊緊地摟住宮尚角的脖頸,任由他動作,帶著自己奔赴極樂。
日上三竿,扶桑都沒能爬起來。
宮尚角不愧是宮門第一高手,這身體素質(zhì)真是讓人望塵莫及。明明后來她都哭了也不愿意停下,太壞了。最后是怎么結(jié)束的,她都不記得了,累得倒頭就睡。
“桑桑,醒醒,”一顆毛茸茸腦袋在她臉上蹭來蹭去。
扶桑迷迷糊糊間伸手一抓,抓到一根綁著鈴鐺的小辮。
“不要了,不要了?!狈錾W炖锬剜?。
宮遠徵噘嘴,“哥哥,你太過分了,桑桑都累成這個樣子了!”
宮尚角不好意思地咳嗽兩聲,以掩飾自己的尷尬,昨夜他確實是孟浪了。
“嗯?”扶桑聽到聲音,“阿遠,你怎么來了?”
“桑桑,該起來了,要用午膳了?!睂m遠徵蹭蹭她的臉。
扶桑哼哼唧唧道:“不吃了不吃了,我好困啊,我想睡覺。”
“聽話,先吃點東西再睡,你一晚上都沒吃什么?!睂m尚角輕輕掀開她的被子。
扶桑還是被迫起床了用膳。
她迷迷糊糊地坐在梳妝臺前,拿著梳子梳頭,腦袋一點一點的,好像下一秒就能趴在桌前睡著一般。
宮遠徵半蹲下來,在她紅艷艷的嘴唇上咬了口。
扶桑吃痛,清醒過來,摸了摸紅腫的嘴唇,“做什么?你們兩兄弟是屬狗的嗎?逮著我咬?”
“桑桑你不公平,”宮遠徵不高興,“哥哥昨天那么折騰你,你都不說,我才親你一下就罵我。”
扶桑頭疼,俯身親親他的眉心,“明明是你們兩個欺負我,怎么還成我的錯了?你昨天騙我的賬還沒跟你算呢?”
宮遠徵心虛一笑,接過扶桑手里的木梳,“我給你梳頭吧,姐姐?”
他一干了壞事,或是有干壞事的念頭,就會這樣撒嬌賣乖,可偏偏她就吃這一套,舍不得拿他怎么樣,也就由著他去了。
一家三口坐在一起用膳。
珠影上前行禮,“夫人,你讓我送去后山的東西已經(jīng)送到了,雪宮兩位公子都很高興,讓我給夫人道聲謝?!?/p>
“知道了?!?/p>
珠影退出去。
“桑桑,你對他們后山的人這么好做什么?”宮遠徵不解,更不高興。
扶桑解釋道:“我在后山多虧了雪宮兩位公子照料,浪費了他們不少珍貴雪蓮?!?/p>
“怕什么?哥哥都送了很多稀奇的珍寶過去,足夠還他們那些雪蓮的了?!?/p>
“東西好還,人情難還。再者說,我送這些東西,也是希望后山的三家記得你們的好,有人幫你們說說話,日后你去闖關(guān)的時候,他們雖不能直接放你過,可也不好意思為難你啊?!?/p>
扶桑嗔怪道:“人家宮子羽還知道跟人打好關(guān)系,你們再冷眼看人,不把人得罪了嗎?日后跟宮子羽起了爭執(zhí)不就沒人站在你們這邊了?!?/p>
“桑桑想得周全,”宮尚角笑道:“日后遇到他們,我會態(tài)度放好一點的?!?/p>
“嗯,再者說,我的武功也是雪宮兩位公子教的,也算是師父了,做徒弟的送些禮物也無可厚非?!?/p>
“知道了,”宮遠徵也是個明白事理的,點頭應下。
宮尚角道:“快吃吧,一會還要去長老院議事?!?/p>
芳華四人守在屋外。
芳華驚嘆道:“真是活久了什么都能見到,你們都不驚訝的嗎?”
珠影道:“沒關(guān)系的,我覺得只要三位主子過得高興,我就高興,管他旁人說什么!”
金復抱著刀,“反正我只要角公子幸福就行,誰敢胡言亂語,我就割了他的舌頭!”
金喚摸了摸自己腰間的毒藥,“誰敢說我們徵公子,我就毒啞他!”
四人齊齊點頭,默默守護著三位主人。
“如果上官淺來找你,不用搭理他,珠影會保護你?!睂m尚角囑咐道。
扶桑想起件事情,從懷里掏出幾張圖紙遞給宮遠徵,“你們?nèi)ラL老院要路過商宮的,幫我把這個圖紙給紫商姐姐送過去吧。”
宮遠徵仔細地揣在懷里,“放心。”
“還有,”扶桑道“你們幫紫商姐姐說說話,撐撐場面,昨日我雖然訓斥了商宮的下人,可是難免不夠威懾,你們幫她說說話,商宮的人才不會怠慢了她?!?/p>
“宮門兄弟姐妹都是一家人,商宮的那個妾室我也知道,仗著自己生了個男孩整日作威作福?!?/p>
宮尚角認真道:“宮紫商雖然平日里看著不著調(diào),可卻是個認真好學的,她是我們手足,定然不會讓人欺負了她?!?/p>
“路上小心。”
有宮尚角的保證,她也就放心了。
不出扶桑所料,她那日的警告并沒有讓商宮的人放在心上。
“幫我去取一些硝石來,”宮紫商吩咐。
“紫商小姐,硝石小公子那邊要用,沒有多的了,”侍衛(wèi)拒絕。
“他一個小孩子要那么多硝石做什么?”宮紫商不悅道:“我這是要做正經(jīng)事的,讓他拿來?!?/p>
“庫房鑰匙還在老宮主那里,我們也沒辦法,大小姐就別為難我們了。”侍衛(wèi)不耐煩道:“您去找金繁侍衛(wèi)玩吧,我們還忙著呢!”
“我,”
宮紫商話還沒出口,一道囂張的男聲響起,“商宮的侍衛(wèi)好大的架子!真是讓我刮目相看!”
宮遠徵和宮尚角走進屋子。
侍衛(wèi)們連忙行禮,“角公子,徵公子,你們怎么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