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桑再也堅持不住,昏死過去。
好像有人在脫她的衣服,是誰?
“都下去吧。”
劉琰的聲音。
腳步聲漸近,最后停在了床榻邊。
睡著的扶桑倒是乖巧恬靜。
劉琰伸出手想摸摸她的眉眼,扶桑睜開眼睛,猛地一拳砸過去。
可這動作變得綿軟無力,劉琰微微側(cè)身就躲了過去,反而扶桑自己由于慣性往前撲倒。
劉琰抬手把她撈了回來,壓到床榻上,“你的毒還沒有解開,又有蘇娥皇下的軟筋散,你用不了武功了,乖乖的,不要惹本王生氣。”
扶桑見鬼似的把人推開,“良崖王請人做客的方式有些不大妥當(dāng)吧?”
“我不是請你來做客的,”劉琰坐在床邊。
“你要跟我結(jié)盟?”
“不,我要你做良崖王妃,”劉琰抬手撫上扶桑的臉,被一巴掌拍開。
劉琰眼神一冷,大掌扣住扶桑的脖頸,把人往自己的面前按,“你沒有拒絕的資格,下個月我們完婚?!?/p>
“我就不明白了,”扶桑梗著脖子道:“你不是喜歡小喬嗎?怎么突然移情別戀了?”
“只是突然發(fā)現(xiàn)我跟喬氏不合適,她也沒我想象中那樣有意思,”劉琰的手摩挲著扶桑后頸的肌膚,姿勢太不安全了。
扶桑脖子一扭,脫離了劉琰的手掌,“我覺得我也挺無趣的,不適合你?!?/p>
“我說你有趣,那你就是有趣,”劉琰起身道:“我親自去為你打一只猞猁回來作聘禮好不好?”
扶桑也知道良崖和焉州有以猞猁為聘禮的習(xí)俗,“才一只?魏劭當(dāng)時可打了四只。”
“我給你打五只,”似是不愿意輸給魏邵,劉琰放下狠話,轉(zhuǎn)身就走。
打幾只都無所謂,反正扶桑也不是真的要嫁給劉琰,只是想把這人打發(fā)走,自己好想辦法逃出去罷了。
扶桑本著不吃飽就沒有力氣跑路的原則,吃了東西才溜。
可還沒等她走出一里路,腳下無力軟倒在地。
打完猞猁回來的劉琰見狀笑了笑,上前將她抱起來,“我就知道你不會乖乖聽話,飯菜里有軟筋散?!?/p>
“至于嗎?”扶??吭谒男靥?,在外人看來這真是一對恩愛的小情侶。
劉琰抱著人徑直坐到榻上,沒有放下扶桑,而是把人摟在自己的懷里,抬手撫上扶桑的側(cè)臉,“等你什么時候愛上我,我就不給你的吃食里放軟禁散了,好嗎?”
“良崖王究竟為何非我不可?為了河洛的兵馬?”扶桑猜測,“你已經(jīng)有了蘇娥皇的五萬兵馬,良崖現(xiàn)在十萬兵馬足夠跟巍國抗衡的了。”
“不是,”劉琰陷入了深深的回憶,“我年幼時母親早亡,父親很快就再娶,有了自己的孩子,我就成了外人。我被送往焉州,寄人籬下,看人眼色,喬氏是唯一一個不會欺負(fù)我的人。
我從前以為那是愛,后來發(fā)現(xiàn)她不過是對每一個人都這樣罷了。我不要這樣的愛,我要獨(dú)屬于我一個人的愛!我覺得你能給我?!?/p>
不可理喻,她怎么就能給他獨(dú)一無二的愛了?
扶桑大概不知道,她長得很有神性。
每一次被她的眼睛注視,都有一種被神明溫柔注視的救贖感。
劉琰深信不疑,扶桑能夠救他。
劉琰出兵盤邑,卻潰敗而返。
魏劭和小喬還沒來得及高興,就聽到了河洛要和良崖聯(lián)姻的消息。
“河洛與良崖聯(lián)姻,這對我們來說是個巨大的威脅,”小喬擔(dān)憂道:“良崖已經(jīng)有了蘇娥皇的五萬兵馬,再加上河洛的兵馬,我們很難對付,”
魏梟斬釘截鐵道:“洛侯不可能答應(yīng)嫁給劉琰,一定是劉賊使了什么陰招!”
魏梁:“你怎么確定?那劉琰也是個美男子,說不定洛侯看上他的臉了?”
魏梟白他一眼,“因為早在漁郡的時候,劉賊就向洛侯求過親,洛侯沒有答應(yīng),劉扇甚至在洛侯的酒里下藥,想要生米煮成熟飯,但是被我發(fā)現(xiàn)了攔住了。
洛侯當(dāng)時是與良崖結(jié)怨了的,不可能再聯(lián)姻?!?/p>
好有道理。
良崖。
扶桑軟倒在軟榻上,外邊就是美麗的池塘假山。
扶桑沒有看的興致,渾身軟綿綿的。
“主公,主公!”
一個女人走了進(jìn)來,穿著一身侍女服。
“清水,”扶桑輕聲道,“來了?!?/p>
清水問道:“主公,你這是怎么了?”
“軟筋散,沒什么大事,”扶桑拿過輕聲道:“你來了,看來紅纓他們已經(jīng)找到枕石先生,還回洛都把你們帶來了?!?/p>
清水壓低聲音,時刻留意著外邊的情況,“主公放心,枕石先生去洛都得時候就跟我們說明了一切,河洛兵馬,和秘密培養(yǎng)的水師,都趕來了,聽?wèi){主公吩咐?!?/p>
扶桑想了想道:“也不要輕舉妄動,我想著趁這個機(jī)會把良崖收入囊中?!?/p>
“主公有什么指示?”
“我來之后聽王宮的人說,老良崖王是被劉琰殺死的,”扶桑吩咐道:“讓枕石想辦法,把這劉琰弒父殺母殺弟的消息散播出去,最好能讓全天下都知道。
再有,讓枕石想想辦法,趁著河洛來參加婚禮的機(jī)會,收買劉扇,這個死胖子一定知道全過程,再者他是劉琰的王叔,如果由他指認(rèn)劉琰,我才能名正言順除掉劉琰。”
“末將記下了,”清水說,“末將不便久留,主公末將下次來給您帶軟筋散的解藥?!?/p>
“去吧?!?/p>
清水走后沒多久,劉琰就回來了。
這人也不知為何,好像真的對她很上心,還真打來了五只猞猁獸。
“婚服感覺如何?”
“還行,”扶桑穿著嫁衣,笑了笑。
“喜歡就好,”劉琰摟住扶桑的腰身,用臉頰蹭了蹭她的耳朵。
扶桑微微偏頭,“我們大婚,我娘家總不能不來人,你到時候把他們安排在哪?”
“你的娘家人自然是良崖的座上賓,我安排他們坐上席好不好?”劉琰居然會征求她的意見,真是奇觀。
“都好,你安排的我也放心,”扶桑手搭在劉琰的手背上。
劉琰有些受寵若驚,將人轉(zhuǎn)了過來,“你這是接受我了?”
扶桑道:“我原先以為你只是想要將河洛收入囊中,可這些時日見你對我關(guān)懷備至,我便動搖了,只要你日后也待我好,嫁給你也是不錯的。”
“當(dāng)真?”劉琰生性多疑,有些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