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出發(fā)吧,”鎮(zhèn)西侯點頭。
前往天啟的兩輛馬車里,靜默無言。
“東君,為何不說話?還在記恨我阻止你幫葉鼎之搶親。”蕭若風。
“是,”百里東君,“我的小師兄絕對不會做出以強權壓人的惡舉?!?/p>
“是啊,你的小師兄對自己也很失望,”蕭若風的目光轉向扶桑,“你呢?你也覺得我犧牲一人換天下太平是錯的?”
“不錯,也錯。”扶桑睜開眼睛。
“哦?”
“不錯,你確實阻止了一場沒必要的死亡,錯,你害了一個姑娘。”扶??粗捜麸L的眼睛,“犧牲一人救千萬人,這確實是一筆劃算的買賣?!?/p>
蕭若風不解,扶桑應該支持他才對。
“可人不是牲口,不該被交易,”扶桑說道:“若風,你居高臨下的審視著眾生,認為自己所做都是對的?
你已經不是若風了,你是天啟的瑯琊王。所以,我覺得遺憾而已。”
世事變遷,早已不復當年。
一到天啟,蕭若風就進宮避嫌了。
百里東君一行人入住百花樓。
胡御史帶著百里東君的話,離開百花樓。
“你們坐,我去送送這位胡御史?!狈錾拇皯粢卉S而下,追上胡御史。
黑夜里,刺殺的刺客絡繹不絕。
扶桑抬手救下胡御史。
“多謝姑娘?!?/p>
“看來我是白操心了,”扶桑笑道:“躲在暗處的郎君不出來?”
葉鼎之走出來。
扶桑帶著銀色的面具站在屋檐下,見他模樣似有些驚訝,“鼎之?”
“你認識我?”
葉鼎之與她四目相對。
這雙眼睛,好眼熟。
他在哪里見過?
劍林奇觀,初相遇。
“多謝前輩救命之恩?!碧靻⒊窃儆觥?/p>
“干嘛呢你,換個面具就認不出來我了?”扶桑覺得好笑。
葉鼎之捂著鈍痛的腦袋道:“我還有事先走了!”
“走這么快,還沒來得及問話呢!”扶桑嘟囔。
郊外,葉鼎之撲倒在河邊。
月光照耀下的河水映照出葉鼎之的臉。
他眼前易文君的臉和扶桑的臉來回交換,漸漸清晰,過往雜亂的記憶在此刻也明了起來。
“易文君,你騙我!”葉鼎之雙眼猩紅,一拳砸向水面,激起陣陣水花。
葉鼎之連夜趕回姑蘇城,易文君已經生下了孩子,是個男孩。
“云哥,你回來了?!币孜木郎厝嵋恍?,抱著孩子。
葉鼎之讓人把孩子抱下去。
“怎么了?云哥,”易文君心中有些不安。
葉鼎之冷笑,“我該叫你什么呢?”
“不是一直叫我桑桑嗎?”
“可你是嗎?”
易文君的笑容一僵,手收了回去,“你都想起來了?!?/p>
“你明知道我愛的人不是你,為什么還要騙我?”葉鼎之強忍著心中的暴虐,質問道:“我不信僅僅只是小時候那個長輩隨口的婚約,你就對我情根深種?!?/p>
“我要自由,”易文君解釋,“我想要自由,但是沒人敢跟皇家作對,只有你敢,也只有你能?!?/p>
“所以,你利用我記憶混亂,裝作扶桑,誘騙我去搶親,帶你離開天啟!”葉鼎之掐住易文君的脖子,“你該死!你毀了我跟扶桑的希望!”
他該怎么面對扶桑?
他還有什么臉面,走到她的面前去,說出自己的心意。
易文君漸漸喘不上氣,“云哥,我是利用了你,但是,孩子,看在孩子的份上,我請你不要把我送回去!”
葉鼎之驀然松開手,易文君跌倒在地。
葉鼎之咬著牙,“你利用我,卻也辛苦十月懷胎??丛诎彩赖拿孀由?,我不動你,也不會把你送回去。
你依舊住在這里,在安世面前我們還是夫妻,在安世之后,我們各過各的?!?/p>
葉鼎之只能讓步到這里,再多的,他給不了。
“多謝,”易文君俯身一拜。
太安帝并未治罪。
青王被圈禁,看來太安帝的皇位人選另有其人。
扶桑戴著李長生的人皮面具,等在學堂。
陳儒站在屋檐下,“大監(jiān)有何貴干?”
“他啊派人去殺東君了,”扶桑揮揮手,“怕我們去幫忙,沒想到我在這?!?/p>
“你不是李長生,”濁清一眼就看穿了。
“你看看你,”扶桑無語,“你只猜到我假扮李長生,怎么沒猜到我可能比他厲害呢?”
“這個世界上,誰還能比天下第一李長生更厲害?”濁清嘲諷。
“我啊,”扶桑撕掉臉上的人皮面具,露出自己的臉。
“原來是個美人,”濁清笑道:“還是個姿容絕世的美人,你該坐在金殿里錦衣玉食不沾風雪才是?!?/p>
“切,”扶桑輕嗤一聲,“我不是等待旁人垂憐的花朵,我乃逍遙仙,扶桑?!?/p>
“逍遙仙,”濁清想起來了,“你就是那個當年指著陛下破口大罵的小姑娘,都長這么大了?!?/p>
“老東西,”扶桑說話毫不客氣,“我們可不是能敘舊的關系,挪個地方吧,這里是學堂,怎么能打架呢?”
“好!”
兩人移到無人處。
“昔日打不過李長生,是我年紀小沒有兵器,”扶桑抬手召出玄女劍,“你算個什么東西,可不值得我用兩把劍?!?/p>
“找死!”濁清運功沖上去。
“記住了,這一招叫玄女訣!”
扶桑抬手,玄女劍裹挾著強大的力量刺穿濁清的身體。
“怎么可能?”濁清被自己的徒弟扶著,他不甘心,“我可是半步神游的境界,怎么可能?!”
“哎呀,世間又不是你一個半步神游,天外有天,人是要進步的嘛,”扶桑掏出一封信扔給濁清,“對了,李老頭托我給你送封信,回去好好看。
還有我饒你一命,不是看太安帝的面子,只是我這人不喜歡殺人,不過你的半步神游境界確實有點麻煩。
不如廢了吧?”
扶桑在問,卻沒有征求他們的意見,動動手指,廢掉了濁清的武功,全部武功。
他如今廢人一個。
“啊——”
“聲音真難聽,”扶桑摸摸自己的耳朵。
“你這丫頭下手太輕了,”陳儒。
“讀書人,你怎么這么狠毒?”兩人談笑著遠去。
百里東君淋著雨回來的,他贏了,高興。
太安帝召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