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淡藍(lán)色的光芒游走在葉鼎之的全身,撕裂的痛感退去。
李寒衣奇怪,“這是什么招數(shù)?好舒服。”
“春夜喜雨,”百里東君恍惚了,“扶桑還是當(dāng)年那樣,慈悲仁善,不曾變過。”
“我為你平反,”扶桑保證,“你不信蕭若風(fēng),那請相信我,我來,我一定還葉家清白!”
“扶桑,”葉鼎之望著扶桑,眸光眷戀,“有你這話,此生足以,我信你。
當(dāng)年我一劍問鼎天下,現(xiàn)在讓我最后舞一次劍,就廢掉這一身魔功吧。”
葉鼎之自顧自舞劍,似乎在回憶往日風(fēng)光。
一曲劍舞終了。
葉鼎之卻設(shè)下了結(jié)界。
“云哥,你做什么?!”百里東君慌了神。
易文君捶打著屏障,“云哥?!?/p>
葉鼎之告訴易文君,“易文君,你做的那些事,我不怪你了,以后好好生活吧?!?/p>
“東君,”葉鼎之囑托道:“此事因我而起,可那些隨我從冰原來的人沒做錯什么,麻煩給他們一個好的去處。
還有我的兒子安世,麻煩你護(hù)他長大成人?!?/p>
葉鼎之最后看向了扶桑,笑得有些傻氣,“扶桑,其實我一直有件事情沒有告訴你。”
“什么事?”
“算了,不告訴你了,”葉鼎之長劍往脖子伸過去,閉上眼,“我的命就還給天下吧!”
“鼎之!”
扶桑一掌震碎了屏障,徒手抓住了劍身。
葉鼎之睜開眼,卻見扶桑胸口被一把劍貫穿了。
“瑾萱!”百里東君嘶吼著。
瑾萱三人轉(zhuǎn)身就跑,那速度太快了。
“桑桑!”葉鼎之接住她的身子,跌坐在地上。
“別怕,”扶桑抬手想摸摸他的頭,卻只能摸到一點臉頰,“我說了,一定會救你的?!?/p>
“扶桑!”司空長風(fēng)扔掉槍,跑過來。
幾個人圍著她,哭成了淚人。
“我們終有一日會再次重逢,”扶桑說完這話,手無力地墜落在地上。
“扶桑!”
“扶桑!”
葉鼎之閉上眼,淚水滴落在扶桑的臉上。
下一秒,他持劍自刎于此。
兩人的鮮血融合。
重明劍和玄女劍的劍靈盤旋在兩人身邊,發(fā)出悲鳴。
重明鳥引發(fā)了火焰包圍兩人,將眾人隔絕在外,大火讓人看不清里邊的景象。
“它們這是干什么?”葉小凡問。
李寒衣了然,“它們要殉主!”
重明鳥和玄鳥在上空盤旋了一陣,最后齊齊投入火海。
金光乍現(xiàn),原地什么都沒有留下。
扶桑和葉鼎之的尸體不見了。
重明鳥和玄鳥也不見了。
只有悲痛欲絕的幾人留在原地。
百里東君如同行尸走肉般,為兩人立下衣冠冢。
司空長風(fēng)和王一行立下墓碑。
百里東君將酒壺里的酒灑在地上,“云哥,不怪你,我卻是怪你的,如果不是你,云哥不會被皇帝追殺,不會走投無路墮入魔道。
扶桑,也不會被人暗算而死?!?/p>
他一夕之間,失去了從小長大的兄弟和最愛的人,他如何不恨?
“滾回你的天啟,不要再讓我看見你,”百里東君轉(zhuǎn)身離開。
他還要去找葉安世。
雪月城,望城山,暗河還有北離約定,葉安世留在北離,十二年后,放他回到天外天。
這個約定既為,鎖山河之約。
朝廷派來的是蕭若風(fēng)和雷夢殺。
雷夢殺問,“扶桑,真的死了嗎?”
“瑯琊王,”百里東君問他,“你們蕭家造的孽,遲早有一天自食惡果。
若是你當(dāng)初沒有阻攔,或是早點為葉家翻案了,還會有今天的事情嗎?
扶桑是被瑾萱暗算,他必須死!”
“我會的,”蕭若風(fēng)一身的戰(zhàn)甲,已經(jīng)很久沒有睡過一個好覺了。
“東君,別這么說,”雷夢殺道:“若風(fēng)也不想的,扶桑的死,他比我們更難過?!?/p>
“我不想再說什么,告辭,日后還是不要見了吧?!?/p>
百里東君緩步往遠(yuǎn)處走,曾經(jīng)意氣風(fēng)發(fā)的少年,被這些苦難磋磨得憔悴了。
時間會改變很多的東西。
雷夢殺戰(zhàn)死沙場,尸體都沒有找到。
蕭若風(fēng)被蕭若瑾猜忌,自刎于法場,更沒來得及給扶桑報仇。
不過值得一提的是,蕭若風(fēng)自刎時,玄女劍出現(xiàn)了,被蕭若風(fēng)用來自刎了。
玄女劍光芒大勝,吞噬了蕭若風(fēng)之后,不知所蹤。
瑾萱躲在天啟城,再未離開半步。
新的少年英雄已經(jīng)長大,新的傳奇也要開始了。
寒水寺。
蕭瑟和雷無桀被無心坑來,一來就對上瑾仙這個硬骨頭。
心魔引都被他破解了。
“你不如你爹,”瑾仙抬手揮出一劍。
無心格擋,預(yù)料之中的疼痛沒有傳來。
無心看著自己掌心冒出來的藍(lán)色微光,“難道我就是傳說中的天命之子?有神佛庇佑?”
“不要臉,”雷無桀罵他。
蕭瑟感受到地磚在顫抖,“底下有東西?!?/p>
“不可能啊,我家有沒有機(jī)關(guān),我能不知道?”無心十分自信。
三人腳下裂開一大口子,三人急速下墜,縫隙很快就又合上了。
“該死!”瑾仙在那一瞬間感受到了一股熟悉的氣息,“馬上回天啟。”
他得趕緊離開,那人不是死了嗎?
“啊。”
“疼死了!”
“你能有我疼?死開!”蕭瑟推開身上壓著的雷無桀。
無心站在一邊,“看來還是貧僧,最風(fēng)流倜儻,依舊風(fēng)度翩翩。”
剛說完,他的頭頂落下一個石塊,正中腦袋。
雷無桀點燃了火折子,“走吧,我們看看這是哪里?!?/p>
“什么年代了還用火折子?”蕭瑟掏出自己的夜明珠,光芒照亮了甬道。
“真有錢,”無心感嘆。
“你家,這是什么地方你不知道?”
“我真不知道,在寒水寺這么多年,從未見過這里。”無心說。
雷無桀猜測:“也許,這是什么世外高人的隱居之地,有武功秘籍什么的等著我們?nèi)フ???/p>
“做什么美夢呢,”蕭瑟。
三人走了很遠(yuǎn),洞口漸漸有光,火折子和夜明珠都收了起來。
走進(jìn)來,這是個鳥語花香的半裸露的山洞,正中間還有個潭。
三人四處查看。
雷無桀腳下一滑,滾進(jìn)了潭里。
“救命??!唔!”
水下,雷無桀屏息。
臉撞上一個柔軟的物體,仔細(xì)一看,是一張人臉。
他嚇得趕緊上岸,“好冷!好冷!有鬼!有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