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板很硬,林羨翻來覆去好一陣才有了睡意。
睡夢中脖子突然被人死死的掐住,快要窒息,她分不清這是不是夢境,快要喘不過氣的時候她醒了過來。
眼前是一個男人,他兇狠的掐著自己的脖子。
“你是誰!”
林羨使出渾身解數(shù)踢向男人襠部,男人卻不痛不癢,不僅未見屈服之色,眼神反而愈加深邃兇狠,宛如暗夜中擇而噬的猛獸。
“說話!”
林羨從枕頭底下抽出一把刀,手腕一抖,刀尖帶著決絕的力道刺向男人的脖頸。
男人吃痛松開了手,林羨這才得以喘息。
男人捏起林羨的下巴,
“別以為我不敢打女人”
兩人爭執(zhí)聲吵醒了隔壁宿舍的嚴浩翔,嚴浩翔穿著金絲睡衣,懶懶的靠在墻邊。
“這是馬哥今天剛帶回來的”
床上的男人這才打消疑慮,
“新來的?”
“嗯,以為你不回來,想讓她暫時住你這屋”
“不過耀文,你今天竟然舍得回來?”
…
兩人都是多少有點不好意思的,差點給對方整死。
劉耀文簡單包扎了一下就上床睡覺了,林羨這次卻再次陷入了失眠。
要不是醫(yī)生給她治療時她偷藏了一把刀,她真的就要一命嗚呼了。
這兩天都經(jīng)歷讓她心里萌生一個念頭,她要變強。
…
失眠的緣故,林羨一晚上沒怎么合眼,天剛亮便起床了。
按著昨天宋亞軒同她講的路線,她來到訓練的地方。
沒想到,天剛亮這里也幾近滿員,只剩下零零散散的幾個位置。
林羨選擇了最靠邊的角落。
她緊緊握著拳頭,一拳接一拳地狠狠砸向眼前的沙包。
可對于每次的出擊,沙包仍紋絲不動。
就這么和沙包僵持了一上午,效果甚微。
她本就瘦弱的身軀,在長時間未進食的情況下,如同風中殘燭般搖搖欲墜。
站在旁邊同她一起訓練的少年也不屑的笑了笑。
“果然是廢物呢”
“真是想不通馬嘉祺大動干戈的救你到底圖什么”
林羨默默退至墻邊,單薄的身軀緊緊貼著冰涼的墻面,試圖借由這份觸感來平復(fù)體內(nèi)翻涌的不適。每一寸肌膚與墻壁的接觸,都像是在尋找一絲可以倚靠的力量,以對抗那股從心底蔓延開來的虛弱感。
體力不支,身體緩緩下墜的時候,剛剛出聲的少年眼疾手快的接住了她。
…
再次醒來時面前守著她的人是被稱作亞軒的家伙。
宋亞軒見她醒過來,立馬幫她調(diào)整點滴的流速。
“剛剛看看一直不醒,就把你的葡萄糖酸鈣調(diào)快了些”
“你還挺特殊,剛來一天就暈了兩次”
林羨輸液的手不自覺的緊了緊,張了張唇卻還是沒有說出想說的話。
宋亞軒看她木訥的像塊木頭,也不忍心多責怪她,畢竟人家一個小女生短短幾天經(jīng)歷這么多,也挺可憐的。
隨即向著床頭柜上的東西示意。
“給你在食堂買了點包子”
“還熱乎著呢,趕緊吃吧”
林羨有些愣神,只覺得一股暖流自心底緩緩淌過。這溫暖的關(guān)懷于她而言是如此珍貴,自母親離開后,這還是第一次有人這樣真摯地關(guān)心著她,那久違的溫情仿若冬日里的暖陽,穿透了她心中因失去至親而積滿陰霾的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