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渡大剌剌地坐在靈泉邊,雙腿交疊,一只手隨意地?fù)卧谏韨?cè),另一只手把玩著太上長老的令牌,那令牌在她指尖翻轉(zhuǎn)跳躍,發(fā)出清冷的光。
她微微仰起頭,眼睛半瞇,嘴角掛著一抹似有似無的戲謔笑意,周身散發(fā)著一種“老子天下第一”的氣場。
周圍的弟子們圍成一圈,都被她這超凡脫俗的氣質(zhì)震懾住,雖心中滿是疑惑,卻沒人敢率先開口。
云渡掃了眾人一眼,懶洋洋地開口:“都盯著我作甚?沒見過美人修煉???該干嘛干嘛去。”
說著,還嫌棄地?fù)]了揮手,像驅(qū)趕蒼蠅一般。
就在這時,人群外傳來一陣騷動。靈韻和泊白匆匆趕來,靈韻一襲白衣如雪,神色冷峻,周身散發(fā)著生人勿近的氣息;泊白則滿臉好奇,一邊走一邊伸長脖子張望著。
靈韻幾步上前,站定后目光如刀,直直地射向云渡:“你不是太上長老,你是云渡,之前在監(jiān)獄里鬧事的那個?!?/p>
她的聲音清冷,在寂靜的靈泉邊格外清晰。
云渡非但沒被拆穿的慌張,反而慢悠悠地站起身,拍了拍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塵,臉上掛著欠揍的笑:“喲,靈韻圣女,好久不見吶,還是這么敏銳,我還想著能多逍遙會兒呢?!?/p>
兩人之所以那么面熟是因?yàn)樵谇皫滋煸贫上裢R粯釉谧趦?nèi)閑逛,路過溫泉時,眼睛一下子瞪大,只見靈韻正泡在溫泉里,僅著一層里衣,水汽氤氳中,身姿若隱若現(xiàn)。
云渡嘴角一勾,露出那副標(biāo)志性的賤笑,大搖大擺地走過去,還故意清了清嗓子:“喲,這不是靈韻圣女嘛,一個人在這兒享受呢?”
靈韻聽到聲音,猛地轉(zhuǎn)過頭,臉色瞬間漲紅,又羞又惱地抓起一旁的衣物遮擋,厲聲喝道:“云渡!你怎么在這兒,快滾!”
云渡卻絲毫沒有要走的意思,雙手抱胸,還往前湊了兩步:“這么大火氣干嘛,我就是路過,順便來和圣女聊聊天,這么美的畫面,不欣賞欣賞多可惜。”
靈韻氣得渾身發(fā)抖,手指著云渡:“你……你再不走,我就不客氣了!”
云渡聳聳肩,臉上還是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樣:“行嘞,不打擾圣女沐浴了,不過下次可得小心點(diǎn),別再被我撞見咯?!?/p>
說完,笑嘻嘻地轉(zhuǎn)身離開,留下靈韻在溫泉邊氣得冒煙。
她一邊說著,一邊故意用手扇了扇風(fēng),好似剛剛的偽裝只是一場無關(guān)緊要的小游戲,這就是為什么那么面熟的原因。
泊白也湊了過來,笑得前俯后仰:“哈哈,云渡,你這裝得還真像模像樣,差點(diǎn)就被你蒙過去了?!?/p>
靈韻皺了皺眉頭,神色愈發(fā)嚴(yán)肅:“冒充太上長老,你可知這是何等大罪?”
云渡雙手抱胸,身子微微后仰,歪著頭打量著靈韻:“喲,圣女大人,先別忙著問罪嘛。
我這也是為了追求更高的實(shí)力,畢竟這靈泉的靈氣,誰不眼饞呢?我不過是用了點(diǎn)小手段,怎么就成大罪了?”
她一邊說,一邊還夸張地攤開雙手,滿臉無辜。
靈韻盯著云渡,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無奈:“即便如此,也不能無視宗門規(guī)矩。”
云渡卻不以為然,嘴角一勾:“規(guī)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嘛。再說了,我這不是還沒造成什么實(shí)質(zhì)性的危害嘛。要不這樣,圣女大人,您就當(dāng)沒看見,我保證以后好好表現(xiàn),絕不再犯?!?/p>
說著,還信誓旦旦地豎起三根手指。
靈韻沉默片刻,語氣稍緩:“下不為例?!?/p>
云渡一聽,眼睛瞬間亮了起來,一個箭步竄到靈韻身邊:“我就知道圣女大人最好說話了,以后您就是我老大,我絕對唯您馬首是瞻!”
泊白在一旁急得直跳腳:“喂喂喂,還有我呢,我泊家大少爺可不能被落下。”
云渡一把摟住泊白:“怎么會落下你這個傻大少爺呢,以后咱們?nèi)齻€一起,在這宗門里,還有什么事兒是辦不成的!”
這時,云渡腦海里響起系統(tǒng)賤兮兮的聲音:“宿主,你這裝逼的本事越來越爐火純青了。”
云渡在心里默默回應(yīng):“那可不,小場面,輕松拿捏?!?/p>
靈韻看著云渡突然愣神,一臉疑惑:“你在想什么?”
云渡回過神,笑著擺擺手:“沒啥,和我的專屬智囊聊了幾句。
泊白湊到云渡和靈韻中間,臉上帶著那副標(biāo)志性的傻氣笑容,眼睛滴溜溜一轉(zhuǎn):“既然都沒事啦,要不咱們找個地方好好聚聚,我還知道宗里有個藏著不少美酒的地方,咱們?nèi)泛菢泛???/p>
云渡一聽,眼睛放光,雙手一拍:“好主意啊,傻大少爺,沒想到你關(guān)鍵時候還挺會來事兒。靈韻老大,你可一定要賞臉,咱們不醉不歸!”說著,還親昵地拉了拉靈韻的衣袖。
靈韻無奈地笑了笑,輕輕點(diǎn)了點(diǎn)頭:“就你們倆鬼點(diǎn)子多,不過可別玩得太過火,要是被長老們知道偷酒,咱們都得吃不了兜著走?!?/p>
過了幾天三人偷偷摸摸地來到泊白說的藏酒之地?;璋档姆块g里擺滿了大小不一的酒壇,酒香彌漫。
泊白熟門熟路地搬來幾個酒壇,又找來大碗,一一倒?jié)M。
云渡端起碗,仰頭就是一大口,酒水順著嘴角滑落,她毫不在意地一抹:“好酒!這味兒,夠勁兒!”說罷,還對著酒壇豎起大拇指。
靈韻則是小口抿著,臉上泛起淡淡的紅暈,看起來別有一番韻味。
泊白見狀,開始打趣:“靈韻,你這喝酒的樣子,哪像平日里那個冷冰冰的圣女,倒像是個嬌羞的小姑娘。”
靈韻瞪了泊白一眼,正想反駁,云渡卻在一旁笑得前仰后合:“泊白,你可算說了句實(shí)話,我還以為你這傻腦袋瓜啥時候能開竅呢?!?/p>
三人你一言我一語,笑聲在狹小的藏酒室里回蕩。
酒過三巡,云渡的話匣子徹底打開:“你們知道嗎?我之前在外面闖蕩的時候,遇到過一個神秘的門派,那門派里的人各個都身懷絕技,不過嘛,還是我技高一籌,成功從他們眼皮子底下拿走了寶貝?!闭f著,還得意地?fù)P起下巴。
泊白聽得入神,忙追問:“什么寶貝?快說來聽聽?!?/p>
云渡故意賣了個關(guān)子,停頓片刻才慢悠悠地說:“是一本上古修煉秘籍,據(jù)說修煉到極致能白日飛升呢!可惜我還沒來得及好好研究,就被卷入了各種麻煩事兒?!?/p>
靈韻也被勾起了興趣,忍不住問:“那秘籍現(xiàn)在何處?”
云渡聳聳肩,一臉無所謂:“丟啦,不過沒關(guān)系,以我的本事,以后肯定還能找到更好的?!?/p>
就在他們聊得熱火朝天時,門外突然傳來一陣腳步聲。
三人瞬間安靜下來,面面相覷,眼中都閃過一絲緊張 。
腳步聲越來越近,門“吱呀”一聲被猛地推開,強(qiáng)烈的光線瞬間灌進(jìn)昏暗的藏酒室。
云渡、靈韻和泊白三人被這突如其來的動靜嚇得一哆嗦,下意識抬手擋住眼睛。
待看清來人是云渡的師傅蕭禹時,云渡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變得有些僵硬。
蕭禹眉頭擰成了個“川”字,眼中滿是怒火,大步跨進(jìn)屋內(nèi),手指直戳云渡的腦門,聲音又急又響:“云渡!你看看你在干什么?偷跑到這兒偷酒喝,成何體統(tǒng)!”
云渡眼珠子滴溜一轉(zhuǎn),臉上立刻堆起討好的笑,一把抓住蕭禹的手,撒嬌道:“師傅,您怎么找這兒來了?我就喝了一小口,就一小口,真的真的,只是想嘗嘗這傳說中的美酒啥味兒。”
這時,泊白趕緊跳出來,擋在云渡身前,雙手亂擺:“蕭前輩,您可千萬別怪云渡,這酒是我拿出來的,和她沒關(guān)系,是我硬拉著她和靈韻來嘗嘗鮮,要罰就罰我吧!”
靈韻也連忙站起身,微微欠身,恭敬地說:“蕭前輩,確實(shí)是泊白盛情難卻,我們一時沒忍住。云渡平時還是很刻苦修煉的,這次只是個意外,還望您別太生氣?!?/p>
蕭禹冷哼一聲,繞過泊白,繼續(xù)指著云渡:“他平時刻不刻苦我怕還不知道?別以為有人幫你說話我就會饒了你。今天偷酒,明天是不是還想上天?”
云渡一邊往后縮,一邊賠笑:“不敢不敢,師傅,我保證這是最后一次,您就饒了我這遭吧,求求了,我回去就閉關(guān)修煉,不練出個樣子,絕不出門?!?/p>
蕭禹雙手抱胸,神色嚴(yán)肅:“哼,你說的輕巧。今天必須跟我回去,老老實(shí)實(shí)修煉,要是再讓我發(fā)現(xiàn)你偷跑出來喝酒,就把你關(guān)到后山禁地,讓你好好反?。 ?/p>
說完,也不管云渡什么反應(yīng),伸手就拽住她的胳膊,作勢要往外走。
云渡一邊被拖著,一邊還扭過頭,沖靈韻和泊白使眼色,小聲喊:“你們可別忘了給我?guī)c(diǎn)酒,等我出關(guān)!” 靈韻和泊白哭笑不得,只能無奈地點(diǎn)點(diǎn)頭。
蕭禹道:“對了,這件事我會給你們師傅說的,別以為就逃過了!”
他們兩個露出絕望的表情,似乎都要暈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