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子墨,你你你去sdfj不告訴我!”
像是早有預料,此刻的張子墨脖子抻老長,耳朵更是離手機有十萬八千里遠。
電話那頭是他易燃易爆炸的青梅,更是他獨一無二無人可替的音樂伴侶。
張子墨“祖宗啊,悠著點,保護嗓子?!?/p>
“我知道,用不著你提醒?!?/p>
聽筒里是熟悉的語調(diào),太了解彼此也不全是好事,他甚至能想象到梵星此刻不屑的表情。
“今天上午剛簽完合同,本想著晚點找你說這件事的”,張子墨頓了頓,又開口道,“你……要不要也來sdfj?”
“不是哥們,你跟我給這開玩笑呢,sdfj什么時候招女生了?”
雖然少女說的是事實,但李飛話里話外都是讓梵星進公司的意思這也是事實。
“這個具體怎么回事我也不了解,但李飛確實有讓你進公司的意向?!?/p>
雖然很奇怪,但人與人之間最基本的信任還是要有的,她和張子墨從小一起長大,是同頻共振相互契合的音樂伴侶,對方肯定不能坑自己。
“那我明天飛重慶去找你?”
依舊是果斷干脆,毫不拖泥帶水的行事作風,很多時候他真的很佩服梵星,但更多的……是心疼。
“嗯,航班發(fā)我,到時候去接你?!?/p>
本是二人間很平常的一句話,卻讓梵星鼻頭一酸,心中泛起陣陣苦澀,對她這么好干嘛呀,她又不值得……
梵星“知道了墨寶,還有我想你了…”
最后幾個字的聲音微乎其微,甚至帶了點不易察覺的哭腔,但他還是聽見了
張子墨剛想說些什么,就聽見電話里傳來了嘟嘟嘟的掛斷聲。
“小星星,又在叔叔那受委屈了嗎”,張子墨喃喃道。沒人回應(yīng)他,也不會有人回應(yīng)他。
梵星父母早年離異,她被判給了父親
梵父離婚幾個月后就娶了新人,可悲的是后媽待她并不好,而梵父二婚后除了給生活費也不怎么管她這個女兒,以至于每次受了委屈少女都會給他打電話,或許這次也不例外。
明明是個溫柔,熱烈而又堅定的人,為什么要經(jīng)歷這些苦難呢?
電話掛斷后,梵星還是沒能忍住哭了出來。
她的貝斯……弦斷了
早上回家看見梵云手里拿著剪鉗,臉上還有控制不住的笑意時,她莫名心慌得很,回到臥室看見躺在地上的貝斯,她才終于意識到那股心慌究竟來自何處。
那是母親送給自己的生日禮物,也是她人生中的第一把貝斯,除了意義重大的演出,她從來不會用,他怎么可以……
被怒氣沖昏了頭,梵星沖到客廳狠狠打了梵云一巴掌,男孩本想反抗,可他不過是剛上小學的孩子,怎么可能拗得過梵星,在第二個巴掌落下后便哭著跑進父母的臥室。
聽著后媽尖利的吼叫聲從樓上不斷傳出,梵星不以為意。
但這次向來冷眼旁觀的父親卻動手打了她,不重但足以讓她徹底死心。
巴掌聲很清脆,落下的那一刻梵星不穩(wěn)地后退了幾步,耳邊男人的訓斥聲,女人的叫罵聲與小孩子的嚎哭聲夾雜著,她有點喘不過氣。
約莫十幾分鐘,這場鬧劇才收了尾。
她想去找張子墨,可是打了幾通電話對方都沒有接,無奈之下給張姨發(fā)了消息這才得知她想找到人已經(jīng)去了重慶。
“怎么不跟我說,討厭鬼……”
“膽小鬼,肯定是怕我知道了會打你……”
就這樣在一句一句的控訴中,梵星就著淚水沉沉睡了過去。
醒來已是黃昏時分,這次電話打通了
窗外是逐漸暗沉的天空,門外是歡聲笑語的一家三口,而被房門隔絕的她只是抱著斷了弦的貝斯,靜靜靠在墻上,淚水順著臉頰啪嗒啪嗒打在地上,眼神空洞不知在想些什么。
明明上午都哭過了,怎么現(xiàn)在又哭啊……
屋外的歡笑聲漸漸淡下來,整個房子都陷入了清冷與沉寂。
梵星“原來已經(jīng)七年了?!?/p>
又過了許久,靠墻的少女嘆了口氣,整理好情緒終于起了身。
梵星買好飛重慶的機票,草草收拾了行李,洗漱后定好鬧鈴就睡下了。
梵星“重慶……希望是個新的開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