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墨嗤笑。
“傅大人記岔了,姜小姐喜歡杏花,不喜歡梅花,杏仁糖甜得很,對吧,姜小姐?”
姜姣猛地甩開兩人。
“你們是狗嗎,跟搶骨頭似的!”
說完提著裙擺就跑。
姜姣跑得快,傅云夕和宋墨二人也沒有再追上去。
兩人相互對視,只有傅云夕一人眼中充滿了敵意。
宋墨倒是沒有敵意,單純覺得有些不屑。
喜歡,娶不了,也保護不了,還要暗暗派人監(jiān)視別人,此等作風,他真真看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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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姣提著裙擺一路狂奔到祠堂,后背抵著冰涼的祖宗牌位,這會空無一人,只有插著的半柱香顯示出有人剛離開不久。
月光從窗縫漏進來,照見供桌上那碟發(fā)霉的綠豆糕——三日前莊仕洋親手擺的,說是祖父最愛吃的。
“跑得倒快?!?/p>
宋墨的刀鞘叩在門框上。
“姜姑娘躲這兒,是打算跟列祖列宗告狀?”
“告你私闖民宅!”
她抓起香爐砸過去。
“將軍半夜翻墻的本事,倒是比打仗還厲害?!?/p>
宋墨輕松接住香爐。
“姜小姐,這老拿東西砸人可不是個好習慣?!?/p>
他突然皺眉。
“這香灰顏色不對。”指尖捻起一撮灰白的粉末,“摻了曼陀羅,聞多了會產(chǎn)生幻覺——你總來上香?”
姜姣猛地想起,每次祭拜后總會夢見恐怖的場景,原來不是托夢,是......
但這香,聞的最多之人,不是她,而是莊仕洋自己。
莊仕洋為何要自己給自己下這種毒?
還是說,另有其人。
姜姣有些不解。
“將軍查案查到我家祠堂了?”
傅云夕的聲音從梁上傳來,他像條毒蛇盤在房梁,官服下擺垂下來晃啊晃。
“不如說說,上月北疆軍餉失蹤案,宋將軍截獲的那批火藥藏在哪?”
“你家?”宋墨嗤笑一聲。
“也是,傅少卿是姜姑娘姐姐的夫婿?!?/p>
宋墨嘲諷完,刀光一閃,牌位“咔嚓“裂成兩半,露出里頭泛黃的密信,姜姣眼尖地瞥見“雙龍玉佩”圖樣,正是傅云夕養(yǎng)女身上的印記。
“傅大人真是好人,替別人養(yǎng)孩子。”
宋墨用刀尖挑起密信。
傅云夕突然躍下。
“姣姣,閉眼!”
姜姣下意識要躲,卻被宋墨拽進懷里,鋒利的匕首擦過她耳垂釘入墻壁,帶出一串血珠。
宋墨擦掉她耳垂上的血,嗤笑道。
“傅大人這是要滅口?”
“滅的是你的口!”
話雖如此說,可在場的人沒一個當真的,這兩位都不是輕而易舉能殺死對方的。
不過這都不重要,姜姣真的很煩。
這莊家的一切本來都和她沒有任何關(guān)系,可她因為心軟總是被牽扯進來,簡直就是在作孽。
她現(xiàn)在唯一希望的就是可以快點嫁給宋墨,離開莊家,她不想再被牽扯,也不想和莊家的任何一個人有聯(lián)系。
只有她看不見,她才能不去管。
倘若不公之事活生生擺在她的面前,她沒有辦法,她不伸手幫一把都會良心不安。
“傅云夕,你已經(jīng)和大姐結(jié)婚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