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姣還沒反應過來,久宣夜突然暴起扣住她手腕,他眼底泛著不正常的金芒,力道大得能捏碎石頭。
久宣夜你父親......
他每說一個字嘴角就溢出血沫。
久宣夜在我記憶里下過封魔印。
沈姣的尾巴僵在半空。
她突然意識到個可怕的事實——如果久宣夜中的真是沈氏秘咒,那能下咒的除了她爹,就只有,她。
沈姣干笑一聲。
沈姣也有可能是我小時候玩鬧——
她瞥見久宣夜瞬間殺意暴漲的眼神,立刻改口。
沈姣那什么!血契怎么簽來著?
牛頭怪突然掰斷自己一小截角,蘸著久宣夜嘴角的血在地上畫起符陣,沈姣看得頭皮發(fā)麻——這特么是上古妖族的契?。?/p>
沈姣抓耳撓腮的尖叫。
沈姣等等!這是共生契不是血契!比同生契還過分!
她爪子死死扒住地面。
沈姣會...會那個什么的啊!
久宣夜已經(jīng)神志不清了,卻還死死攥著她手腕。
斗笠小童樂呵呵地拽過沈姣的尾巴,拔了三根最長的毛。
斗笠小童放心啦~
他麻利地把尾巴毛纏在久宣夜?jié)B血的手腕上。
斗笠小童境主改良過的,只會共享痛覺和靈力。
符陣亮起的瞬間,沈姣突然眼前一黑,無數(shù)陌生記憶碎片涌進來——燃燒的族地、沾血的玄豹圖騰、還有...站在血泊中的,年幼的自己。
沈姣腦瓜子嗡嗡的,像被人塞進一百只尖叫的麻雀。
她看見五歲的自己蹲在血泊里,手里攥著塊帶血的糖糕,面前躺著個奄奄一息的玄豹幼崽——潦草的很,可不就是縮小版的久宣夜!
沈姣懵逼。
沈姣等會兒...這還真是我干的?!
記憶突然卡殼。
她猛回神,發(fā)現(xiàn)自己的爪子正按在久宣夜心口,金光順著兩人接觸的地方亂竄,斗笠小童在旁邊急得直蹦跶。
斗笠小童快念契詞!不然你倆腦子都要燒糊了!
沈姣手忙腳亂去翻青銅鼎里的契約書,結(jié)果上面就歪歪扭扭兩行字:
【同吃同住同打工】
【誰先賴賬誰變丑】
沈姣無語。
沈姣這也太潦草了??
她尾巴啪啪拍地。
沈姣菜市場房契合同都比這正規(guī)!
久宣夜突然睜開眼,金瞳里冒著血絲,他一把扣住沈姣的后腦勺,額頭狠狠撞上她的——
“咚!”
沈姣眼前金星亂冒,卻聽見久宣夜咬牙切齒的聲音直接在她腦子里響起。
久宣夜沒有張口,兩人有了心靈感應。
久宣夜看清楚了,當年到底怎么回事。
新的記憶畫面炸開。
這次她看見自己哭著往小玄豹嘴里塞糖糕,身后站著個戴青銅面具的男人——她爹沈境主正用劍指著個穿黑袍的老頭,那老頭袖口繡著和久宣夜劍上一模一樣的紋章!
沈姣驚呆了。
沈姣你師父要殺你?
畫面突然切換。
黑袍老頭搶過小玄豹往祭壇摔,她爹飛身去救,結(jié)果老頭反手一掌拍在她爹背上——封魔印的金光正是那時濺到小玄豹身上的!
契約陣突然大亮。
沈姣感覺有股暖流從胸口涌向四肢,低頭看見自己爪子和久宣夜的手腕間連著條金線。
牛頭怪撲通跪下開始哞哞唱祝詞,調(diào)子跟哭喪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