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叢里突然躥出個(gè)東西撲到她裙擺上，沈姣差點(diǎn)叫出聲，低頭看見是只雜毛貓，碧綠的眼睛在月光下像兩盞小燈籠。

爾泰從假山上跳下來。

爾泰你管誰叫姐姐呢？

他落地時(shí)右手撐了下地面，疼得齜了齜牙，沈姣這才發(fā)現(xiàn)他今天沒穿箭袖，腕子上纏著滲血的紗布。

沈姣你的傷！

爾泰一把把貓拎起來。

爾泰它撓的。

貓突然炸毛，沖著爾泰身后哈氣，沈姣轉(zhuǎn)頭看見小燕子倒掛在假山上，辮子梢都快垂到她臉上了，這怪瘆人的，沈姣嚇了一跳。

小燕子晃來晃去。

小燕子你們倆偷偷摸摸...哎喲！

樹枝斷了。

沈姣下意識(shí)伸手去接，被小燕子砸得一起滾進(jìn)枯葉堆里。

爾泰拽她們起來。

爾泰還珠格格這是要給我表演天女散花？

小燕子渾身是土，卻笑得見牙不見眼，她突然湊到沈姣跟前，鼻尖都快貼到她臉上了。

小燕子你就是那個(gè)聞出香的丫頭？晴兒說你比御醫(yī)還靈！

沈姣被她的熱情嚇得后退半步，小燕子突然嘶地抽氣，捂著右腿倒向爾泰。

爾泰扶住她。

爾泰又翻墻了？

小燕子齜牙咧嘴的。

小燕子皇后那個(gè)老巫婆罰我抄什么女戒，不跑等著餓死??！

月光下，小燕子褲腳滲出一片暗色，沈姣蹲下去掀開布料，倒抽一口冷氣——傷口邊緣已經(jīng)泛青。

沈姣你碰過箭毒木？

小燕子眨巴著眼睛，爾泰的臉色突然變了，他看來看小燕子的脖頸，后頸處有個(gè)針尖大的紅點(diǎn)。

爾泰聲音發(fā)緊。

爾泰容嬤嬤的簪子？

小燕子滿不在乎。

小燕子就不小心扎了一下，還沒蚊子叮...

話沒說完突然栽倒。

爾泰接住她的瞬間，沈姣已經(jīng)扯下發(fā)帶扎在她大腿根部。

沈姣撕開傷口。

沈姣得把毒血逼出來。

沈姣低頭含住傷口，苦腥味在舌尖炸開的瞬間，她聽見樹叢后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紫薇帶著哭腔。

紫薇小燕子！

金鎖（尖叫）小姐小心！

沈姣抬頭看見紫薇撲過來，身后跟著舉燈籠的金鎖，更遠(yuǎn)處，明黃色衣角在樹叢間一閃而過。

爾泰猛地站起來。

爾泰皇上。

沈姣的舌頭已經(jīng)麻了，她看著爾泰把昏迷的小燕子塞給紫薇，自己轉(zhuǎn)身攔在路中間。

爾泰提高聲音。

爾泰格格們快走，這邊我來應(yīng)付。

紫薇哭著道謝，和金鎖架起小燕子往后門跑，沈姣想站起來幫忙，膝蓋一軟又跪了下去。

爾泰拽她胳膊。

爾泰傻子！吐出來！

他掐著沈姣下巴強(qiáng)迫她張嘴，血腥味混著苦杏仁味噴在兩人之間，沈姣模糊看見乾隆的衣角越來越近，爾泰突然把她按進(jìn)懷里。

爾泰（貼著耳朵）裝暈。

沈姣閉上眼睛，聽見靴子踩碎枯葉的聲音停在頭頂。

乾隆大半夜的，這是唱哪出？

爾泰（聲音帶笑）回皇上，奴才跟沈姑娘...賞月呢。

沈姣感覺有溫?zé)岬囊后w從嘴角流下來，她偷偷擦了擦，把染血的帕子塞進(jìn)袖袋，聽見乾隆意味深長(zhǎng)地哦了一聲。

乾隆（意味深長(zhǎng)）賞月賞到滿嘴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