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之喚坐在勞斯萊斯幻影車上,心里暗自琢磨著:“等回到家恐怕又得熬至凌晨時才能睡了。私生子嘛,挑兩個出來即可,先頂替那二人的位置吧?!贝藭r此刻,沈之喚的面龐之上罕見地流露出一抹溫柔神色,眉眼之間滿是幸福之意。他輕輕撫弄著耳垂上戴著的耳釘,這可是他母親還在世時精心挑選的。
待沈之喚將座駕穩(wěn)穩(wěn)當當??坑谲噹熘胁⑼崎_了車門,他緩緩從車內(nèi)走出,深深吸了一口氣,感受著那清新宜人的空氣,隨后朝著別墅走去。
此刻,豪華別墅的寬敞客廳內(nèi)站著數(shù)十人,他們嘈雜地議論紛紛,仿佛一群喧鬧的蜜蜂。
"沈之喚把我們?nèi)颊偌貋淼降紫胍鍪裁茨?"有人質(zhì)疑道。
"誰知道呢?說不定他打算把我們一網(wǎng)打盡!"另一個聲音附和著,語氣充滿了恐懼和懷疑。
"嗯,很有可能。畢竟,這一直是他慣用的手段。"第三個人插話道,臉上露出厭惡的神情。
"真是個令人作嘔的家伙!"有人憤憤不平地咒罵道。
眾人交頭接耳,猜測著沈之喚的真實意圖。一些人認為他可能懷有惡意,企圖對他們不利;而另一些人則保持警惕,準備應(yīng)對任何可能發(fā)生的情況。
整個客廳彌漫著緊張的氣氛,每個人的心中都充滿了不安和疑慮。他們不知道接下來會發(fā)生什么,但都暗自祈禱能夠平安度過這個難關(guān)。
“你們說完了嗎?嘰嘰喳喳的像一群麻雀一樣,吵得人耳根子疼!誰給你們的膽子在這里辱罵他的?如此囂張跋扈、目中無人嗎?告訴你們,別以為自己有多了不起,在我眼里,你們就是一無是處的垃圾!還有,你們也別妄想分走沈家的產(chǎn)業(yè),沈家未來真正的掌權(quán)者只有一個,那就是沈之喚!他沒有在你們剛出生的時候把你們掐死,已經(jīng)算是仁至義盡了!”顧右澤站在二樓欄桿旁,居高臨下地看著樓下那群私生子們,臉上露出極度厭惡的表情。如果不是因為這群人是沈之喚要求留下的,他早就毫不客氣地割掉他們的舌頭了。
就在這時,沈之喚推開房門走了進來。他一進門,就聽到了顧右澤那番慷慨激昂的話語??粗櫽覞蔀樽约和ι矶龅哪?,沈之喚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暖流,嘴角也微微上揚起來,流露出一絲滿意的笑容。他的目光溫柔地落在顧右澤身上,仿佛在欣賞一件珍貴的藝術(shù)品一般。。
“我說你們這些不知死活的私生子,究竟是誰給你們的膽子,居然敢在老子的地盤上辱罵老子?難道你們就這么著急死嗎?”沈之喚的眼神如同鋒利的刀刃一般,緊緊地盯著眼前的這群私生子。他的目光中透露出一種威嚴和冷峻,讓人不寒而栗。
這群私生子被他如此凌厲的眼神一瞪,頓時感覺到一陣毛骨悚然,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
就在這時,一個歡快的聲音突然傳入了沈之喚的耳朵里:“之喚,你回來啦!”這個聲音來自顧右澤,他習(xí)慣性地這樣稱呼沈之喚。當他意識到自己的叫法可能有些不妥時,心中不禁暗自琢磨道:“他沒有當場糾正我的稱呼,難道意味著以后我都可以這樣叫他‘之喚’了嗎?”
沈之喚微微頷首,表示回應(yīng)。然后,他故意說道:“是啊,我回來了,回來陪你一起睡覺。你先回房間吧,等我把這里的事情處理妥當之后,就會過去陪你?!彼脑捳Z中帶著一絲曖昧的意味,仿佛在向外界宣示著兩人之間特殊的關(guān)系。同時,這也是他有意為之,目的是讓那些對他心懷愛意的私生子徹底死心。
顧右澤聽了沈之喚的話,乖巧地點了點頭,轉(zhuǎn)身回到了沈之喚的房間。他知道,沈之喚一定有自己的處理方式,而且他也相信沈之喚能夠妥善解決這件事情。
沈之喚端坐在沙發(fā)上,目光冷冽地掃過眼前這些不敢抬頭與他對視的私生子們,用一種居高臨下的口吻說道:"沈碩章和沈天鶴死了,在你們的印象中,他們是正妻所生,也就是我的生母。但事實上,他們同樣也是私生子,只是后來被轉(zhuǎn)到了我母親的名下。今天我把你們都召集過來,是因為我準備從你們中間選出兩個人,來填補死去的沈碩章和沈天鶴的位置。"
沈之喚的這番話,對于那些一直渴望擺脫"私生子"身份的人來說,無異于天降甘霖。他們爭先恐后地想要抓住這唯一的機會,仿佛只要能夠成功,從此便能搖身一變,成為沈家名正言順的少爺!
一時間,原本寂靜無聲的客廳變得喧鬧起來,各種聲音交織在一起,充滿了緊張與期待。每個人都在盡力展示自己,希望能夠引起沈之喚的注意。有的人夸夸其談,炫耀自己的才華;有的人則故作謙遜,試圖表現(xiàn)出自己的穩(wěn)重。然而,在沈之喚那如鷹般銳利的眼神下,這些伎倆都顯得如此蒼白無力。
“安靜?!鄙蛑畣疽荒槦┰甑睾鸬溃欢?,并沒有任何人理會他。
“安靜!”他又重復(fù)了一遍,但是結(jié)果依舊如此,還是沒人理他。
“媽的,老子自從回來以后,還從來沒有人敢無視我的話!”沈之喚氣不打一處來,緊緊咬著牙關(guān),拿起桌上的煙灰缸便朝那個叫得最兇的私生子砸去。
只聽得“咚”的一聲巨響,整個客廳瞬間變得鴉雀無聲。
煙灰缸被沈之喚砸得粉碎,那私生子慘叫一聲,捂住流血的頭部,對著沈之喚揚起了拳頭。
沈之喚自然不會坐以待斃,就在拳頭揮過來的剎那間,他甚至還一把抓住對方的手臂,順勢將其拉到自己身邊。趁著私生子還沒反應(yīng)過來,沈之喚又毫不留情地將他的頭狠狠地砸向面前的桌子,由于力道極大,桌子也被砸碎了。至此,這個私生子的生命也算是走到了盡頭。
沈之喚面無表情地接過管家遞來的手帕,輕輕擦拭著沾有鮮血的手指。他的動作優(yōu)雅而從容,仿佛手上的鮮血與他毫無關(guān)系。擦完后,他毫不猶豫地將手帕扔到了那個私生子的身上,眼神冷漠如冰,語氣平靜地對管家說道:“給他們的父母一筆錢,就說這個雜種不知天高地厚,竟敢頂撞我。這些錢就算是買下他這條命了?!?/p>
管家微微躬身,表示明白,對于沈之喚在別墅里殺人的行為,他早已習(xí)以為常,并沒有表現(xiàn)出絲毫驚訝。然而,那些私生子們卻被眼前的一幕嚇得目瞪口呆,身體僵硬得無法動彈。
沈之喚似乎并沒有注意到這些,他只是輕聲答應(yīng)了一聲,然后又若無其事地坐回原位。他的目光掃過剩下的私生子們,嘴角泛起一絲不易察覺的笑容,緩緩說道:“你們一開始就老老實實待著不好嗎?非要逼得我這個從未殺過人的人動手。你們的要求還真是夠特別的??!”說完,他將雙腳隨意地搭在那張已經(jīng)被砸得面目全非的桌子上,悠然自得地抽起煙來,同時裝出一副困惑不解的模樣。
此時此刻,空氣仿佛凝固了一般,異常安靜,沒有人敢輕易打破這份沉默。每個人都默默地注視著沈之喚,心中充滿了恐懼。
“說話!”沈之喚突然拔高的音量猶如晴天霹靂一般,在私生子們耳畔炸響,他們的身子猛地顫抖起來,有的甚至被嚇得直接哭出聲來。
“嘖,真是沒用,哭什么哭?既然這么膽小如鼠,那就趕緊自己離開吧,省得在這里自取其辱。”沈之喚原本只是想嚇唬一下這些私生子,卻沒想到他們的膽子居然如此之小。他微微皺起那好看的眉毛,聲音冷冽地說道:“怎么?難道你們也想像那個人一樣嗎?我再給你們一次機會,我數(shù)到 3,如果還不離開,就別怪我動手了?!?/p>
那些私生子們聽到這話,一個個嚇得屁滾尿流,連滾帶爬地沖出了別墅。沈之喚看著他們狼狽不堪的樣子,覺得有些無趣,便用手半撐著腦袋,看著剩下的人,似笑非笑地開口道:“喲,看來剩下的人還挺有骨氣嘛,居然沒有哭鼻子。不過……要是有人嚇得尿褲子了,那就趕緊滾吧,我都聞到味兒了。呵呵,我一直以為林源那么要強的一個人,生下的孩子肯定都是身體健全、聰明伶俐的,沒想到居然還有小啞巴?!?/p>
“我不是啞巴,我也沒有尿褲子?!痹谖跞恋娜巳褐?,一個看起來有些瘦弱的少年用細若蚊蠅般的聲音說道。他的語氣帶著一絲委屈和倔強,但又似乎不敢過于大聲地表達自己的不滿。
“哦?你怎么知道我說的是你呢?”沈之喚饒有興致地看著這個少年,臉上露出一抹戲謔的笑容。然而,面對這樣的反問,少年卻選擇了沉默,不再開口說話。
沈之喚見狀,不禁哈哈大笑起來:“哈哈哈……真是個有趣的家伙啊!從今天起,你就是我們沈家在外寄養(yǎng)的沈家小少爺了。那么,告訴我,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了?”
這時,一直低著頭的少年終于抬起了頭,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堅定。只見他深吸一口氣,然后開口說道:“我叫慕川,今年 17 歲……”
沈之喚點了點頭,表示滿意。接著,他將目光轉(zhuǎn)向另一個一直在角落里默默玩著手指的少年,問道:“那么你呢,你叫什么名字?”
那個少年顯然有些驚訝。他愣了一下,然后才緩緩回答道:“我叫王木,今年也是 17 歲。”
“你們倆都聲稱自己是被寄養(yǎng)在外頭,直到最近才歸來的。知道你們真實身份的那些人,我自然會讓管家去妥善處理掉。這里有市區(qū)中心的兩套房子,你們可以先住在那兒。過些日子,我會安排人為你們辦理入學(xué)手續(xù),以后你們兩個都姓沈。別給我招惹任何麻煩!要是有人詢問起你們的身份,你們應(yīng)該清楚該如何回答吧?”沈之喚的眼神銳利如刀,緊緊地盯著眼前的二人。
“明白?!倍水惪谕暤貞?yīng)道。
沈之喚默默地注視著面前的這兩個人,沉默不語。片刻后,他突然站起身來,轉(zhuǎn)身朝著樓上走去。走到樓梯中途時,他停住腳步,回過頭來,聲音冰冷地對仍呆立在原地的二人說道:“好了,你們可以走了。記住,不要試圖用任何借口來見我,因為你們根本沒有這樣的資格?!闭f完,他便毫不留戀地繼續(xù)朝樓上走去,留下那兩人在樓下,神色復(fù)雜地望著他離去的背影。
沈川隨意地拿起一本房產(chǎn)證后,便轉(zhuǎn)身離開了。然而,沈木卻只是默默地注視著沈之喚離去的身影,并沒有采取任何行動。沈川同樣對此毫不關(guān)心,因為他們彼此之間并不相識,甚至將來可能成為競爭對手。
沈之喚低頭看了看手表,時間已經(jīng)是凌晨 1 點半了。經(jīng)過一番盤算,他估計洗完澡剛好到凌晨 2 點。他無奈地嘆了口氣,然后輕輕推開房門。一開門,他便看到了那個安靜地坐在床邊的顧右澤。
沈之喚在門口稍稍停了一會兒,這才意識到是自己之前讓顧右澤先來住在這個房間里的。于是,他朝著坐在床上的顧右澤輕聲問道:"你洗澡了嗎?"
顧右澤顯得有些緊張,結(jié)結(jié)巴巴地回答道:"還……還沒呢。"
沈之喚微微皺起眉頭,聲音中透露出一絲疲憊:"別緊張,我不會傷害你的。等我洗完之后,你也去洗一下吧。"說完,他徑直走向浴室,留下顧右澤獨自坐在房間里,心情愈發(fā)忐忑不安起來。
"嗯好。"顧右澤聽聞沈之喚話語里的疲倦后,一顆心瞬間便提了起來。他非常擔心沈之喚會在浴室里不慎跌倒受傷,于是滿心憂慮地盯著浴室那扇緊閉的門,眼中滿是疼惜,但卻又無可奈何。畢竟沈之喚已經(jīng)完全忘記了他,自然不可能同意讓他一同進入浴室洗漱。
沈之喚拖著沉重無比的腳步緩緩走進浴室,然后有氣無力地打開淋浴噴頭。可當他才洗到一半的時候,突然感到一陣強烈的暈眩和惡心感向自己襲來。他下意識地伸手扶住墻壁,這才勉強穩(wěn)住身體,避免摔倒在地。盡管如此,他仍竭盡全力想要讓自己保持清醒狀態(tài),然而一切都只是徒勞罷了。緊接著,他開始不受控制地干嘔,并伴隨著陣陣劇烈的咳嗽聲。這突如其來的狀況,令一直在門外焦急徘徊的顧右澤的心瞬間懸到了嗓子眼兒。
顧右澤心急如焚地用力拍打浴室的門,同時口中憂心忡忡地喊道:"之喚你沒事吧?!之喚!之喚你開開門??!之喚......" 此時此刻,他的心情愈發(fā)緊張起來。
而另一邊,沈之喚艱難地抬起頭,只覺得頭暈得愈發(fā)厲害了。他心里清楚,如果自己繼續(xù)將門鎖緊,按照目前這種糟糕的身體狀況來看,恐怕支撐不了太長時間。想到這里,他下定決心打開了浴室的門。
沈之喚臉色蒼白如紙,嘴唇毫無血色,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生命力一般。他艱難地挪動著腳步,用盡最后一絲力氣推開了浴室的門。然而,他的身體已經(jīng)到達極限,無法再支撐下去,像斷了線的木偶一樣頹然倒下。
浴室門緩緩敞開,顧右澤心急如焚地沖了進去。眼前的景象讓他心如刀絞,只見沈之喚倒在地上,不省人事。顧右澤的大腦瞬間一片空白,他瞪大眼睛,不敢相信這一切。他的心跳急速加快,呼吸變得急促起來。
他迅速脫下自己的外套,蓋在沈之喚虛弱的身軀上,毫不猶豫地抱起沈之喚,以最快的速度下樓。
在下樓的途中,顧右澤與管家迎面相遇。管家一眼便看出了沈之喚的狀況不佳,心中一沉,他知道沈之喚的舊疾又發(fā)作了。管家迅速拿起手機撥打醫(yī)院的電話,同時朝著門外狂奔而去。他一邊奔跑,一邊大聲呼喊著顧右澤,示意他趕緊上車前往醫(yī)院。
顧右澤如夢初醒,急忙登上車。坐在車內(nèi),他的內(nèi)心充滿了恐懼和不安。他緊緊握住沈之喚的手,仿佛這樣就能將他從生死邊緣拉回來。顧右澤的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著,淚水在眼眶中打轉(zhuǎn),他祈禱著上天保佑沈之喚平安無事。
管家剛剛把車開進醫(yī)院的時候,醫(yī)生們就已經(jīng)站在外面等待了。他們神情嚴肅而專注地盯著車輛駛近的方向,仿佛預(yù)見到了即將到來的挑戰(zhàn)和緊急情況。當車子一停下,醫(yī)生們便毫不猶豫地沖向車門,迅速將車里的人推進了手術(shù)室。
顧右澤則焦慮不安地守候在手術(shù)室外。他的眼神充滿了恐懼和擔憂,雙手緊握成拳,身體微微顫抖著。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每一刻對于他來說都是一種折磨。終于,半個小時后,手術(shù)室上方的紅燈變成了綠燈,這意味著手術(shù)結(jié)束了。醫(yī)生也走出了手術(shù)室。
顧右澤迫不及待地迎上去,他的聲音帶著明顯的顫抖和哀求:"醫(yī)生,我的愛人怎么樣了?請您務(wù)必救救他!我只有他了,如果連他都從我身邊離開的話,我真的不知道該如何面對這個世界。醫(yī)生,請您一定要盡全力挽救他的生命......" 他的話語中透露出無盡的絕望和無助,淚水在眼眶里打轉(zhuǎn),聲音也因激動而變得沙啞起來。
他害怕極了,生怕從醫(yī)生口中聽到那個令他心碎的答案。他無法想象如果失去了至愛之人,自己將會陷入怎樣的痛苦深淵。此刻,他只能寄希望于醫(yī)生的專業(yè)能力和慈悲心,祈求上天保佑他的愛人能夠度過這次難關(guān)。
醫(yī)生看著面前這位陌生的男人,心中不禁泛起一絲疑惑。盡管如此,醫(yī)生還是秉持著職業(yè)道德,如實地回答道:“先生,請您先不要過于激動。目前患者已經(jīng)成功地脫離了危險期,狀況相比之前確實有所好轉(zhuǎn),但為了保險起見,最好還是讓他留院觀察幾日?!?/p>
聽到這里,顧右澤一直緊繃著的心弦終于放松下來,他長長地舒了口氣,喃喃自語道:“還好,還好……”仿佛只有通過這種方式,才能將內(nèi)心的擔憂和緊張稍稍釋放一些。
醫(yī)生緊接著又說道:“患者發(fā)燒和他本身的低血糖,這才導(dǎo)致患者突然暈倒?!?/p>
“我可以去看看他嗎......”顧右澤失魂落魄地喃喃自語道。
“當然可以,孫護士,你帶他過去吧?!?/p>
“好的,先生,請您跟我來吧?!睂O護士輕聲回應(yīng)道,并領(lǐng)著顧右澤朝著沈之喚的病房走去。
顧右澤心情沉重地跟著護士來到了沈之喚的病房前,當房門被輕輕推開時,他一眼便望見了那個靜靜地躺在病床上、處于昏迷狀態(tài)的沈之喚。
“先生,這里便是沈先生的病房了,您可以直接進去探望他。我先去取一下沈先生需要更換的吊水?!睂O護士向顧右澤說明情況后,轉(zhuǎn)身離去。
此時,一直守在病床旁的管家聽到聲響,轉(zhuǎn)頭看向來者,發(fā)現(xiàn)是顧右澤后,他默默地走出了病房。然而,就在他踏出病房的瞬間,與端著吊水正準備進門的孫護士撞了個滿懷。
“?。〔缓靡馑?,差點撞到您了?!睂O護士抱歉地說道。
“無妨,倒是辛苦你了。等下下班后我開車送你回家吧?!惫芗椅⑿χ硎娟P(guān)心。
孫護士聽后臉上露出一絲欣喜,她沖著管家甜甜一笑,點頭表示同意。
孫護士動作熟練地將已經(jīng)空了的吊水換下,便安靜地離開了病房。房間里再次恢復(fù)寧靜,只剩下顧右澤凝視著沈之喚那張蒼白而憔悴的面容,心中百感交集。
顧右澤伸出顫抖的手,緩緩握住了沈之喚那冰冷的手指,淚水如決堤的洪水般肆意流淌,順著他的臉頰滑落。
他緊緊咬著嘴唇,努力壓抑著內(nèi)心即將噴涌而出的哭聲。然而,那無盡的自責卻如潮水般涌上心頭,讓他無法喘息。他覺得自己好像做了很多事情,又好像什么都沒有做……
"對不起...對不起...之喚,當初我要是再強勢一點,堅決不讓他們把你帶走,你會不會......就不會變成現(xiàn)在這個樣子了......對不起,是我錯了......求求你,睜開眼睛看看我好不好......我再也不會把你推開了,求你了,給我一個機會彌補吧......" 顧右澤的聲音帶著絕望和哀求,回蕩在寂靜的空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