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市——
連夜趕來的南宴洲一下機(jī)直奔當(dāng)?shù)氐尼t(yī)院,VIP病房里的南老爺子正跟林峰還有南爸爸談笑風(fēng)生。
“多虧了你林叔在身邊,要不然我現(xiàn)在可能已經(jīng)歸西了,哈哈...”南老爺子正躺在病床上開玩笑道。
林峰趕忙笑笑,接話道:“哪里哪里...我們倆家還需要這么客氣嘛?”
“林叔還真是...謙虛?!彼旖俏⒐?,笑意卻未達(dá)眼底,嗓音低沉,像在齒間碾磨過才吐出的字眼。
病房里的談笑聲戛然而止。
南爸爸眉頭一皺,顯然聽出了兒子話里的刺,但礙于情面,只是輕咳一聲:“宴洲,怎么說話的?”
林峰笑容不變,眼底卻閃過一絲銳利,隨即又恢復(fù)成那副溫和長輩的模樣:“宴洲這是擔(dān)心老爺子,說話急了些,理解,理解?!?/p>
南宴洲沒接話,只是慢條斯理地整理袖口,指節(jié)微微泛白,像是在壓抑某種情緒。
空氣凝滯,連南老爺子都察覺到了異樣,目光在兩人之間來回掃視,最終嘆了口氣:“行了,都別站著了,坐下說話?!?/p>
南宴洲那雙修長的腿交疊在一起,林峰倒是巴結(jié)的坐在他身邊,討好似的開口:
“宴洲啊,以后我家京悅就要麻煩你多多照顧了啊。”
南宴洲卻低頭把玩指中的戒指,戒指中間還刻有兩個(gè)字母‘ZY’(知意)
他嗓音暗啞,道:“可以啊,我立刻就派林京悅到非洲的荒郊區(qū)域,永-生-永-世-不得回來,可好?”
說完,氣氛驟然降至冰點(diǎn)。
林峰臉上的笑容僵住,眼底的銳利再也藏不住,他微微瞇起眼,嗓音依舊溫和,卻透著一絲危險(xiǎn)的試探:
“宴洲,年輕人火氣大可以理解,但有些玩笑……開不得。”
南宴洲終于抬眸,黑沉沉的瞳孔直視林峰,唇角勾起一抹極冷的弧度:“林叔覺得,我在開玩笑?”
他緩緩站起身,居高臨下地俯視著林峰,修長的手指輕輕敲擊著病床旁的金屬欄桿,每一聲都像是敲在林峰的神經(jīng)上。
“非洲的礦場最近缺人手,林京悅學(xué)歷不錯(cuò),正好去歷練歷練?!彼D了頓,嗓音低啞,帶著不容抗拒的壓迫感,“畢竟...林叔當(dāng)年不也喜歡把人往外送嗎?”
林峰臉色驟變,手指無意識地攥緊,指節(jié)泛白。
南爸爸察覺到氣氛不對,沉聲呵斥:“阿宴!適可而止!”
南老爺子也皺眉,目光在兩人之間來回掃視,最終嘆了口氣:“行了,都少說兩句?!?/p>
林峰強(qiáng)壓下怒意,勉強(qiáng)扯出一抹笑:“老爺子說的是,宴洲年輕氣盛,我能理解。”
南宴洲卻低笑一聲,慢條斯理地整理著袖口,語氣輕緩,卻字字如刀:
“林叔,有些事,不是裝糊涂就能翻篇的?!彼ы鄣缀馍?,“我這個(gè)人,記性一向很好?!?/p>
林峰終于繃不住,眼神陰鷙了一瞬,但很快又恢復(fù)如常,只是語氣已經(jīng)冷了下來:“宴洲,有些話,說太明白對誰都不好?!?/p>
南宴洲唇角微勾,眼底卻毫無笑意:“是嗎?那林叔不如試試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