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霏的指尖掐進掌心，照片邊緣在年斯禮手中皺成一團。

　　她想解釋，可話滾到舌尖又凝固了——難道要承認那是她曾和徐巖在雨里擁吻的舊照？年斯禮會怎么想？他眼里的刺已經(jīng)扎得她生疼。

　　“原來你喜歡這種貨色?！彼鋈恍α?，喉結滾動的聲音像吞下一塊冰，另一只手扣住她后頸逼近：

　　“我比他差在哪兒？是沒他會哄人，還是沒他——”

　　“我跟他早就結束了！”她打斷他，卻被他眼底翻涌的暗色釘在原地。

　　“那你為什么不跟我上床？”他拇指碾過她下唇，呼吸灼熱，“蔣霏，你拿我當療傷的工具？”

　　她張了張嘴，這話是能說的嗎？！

　　下一秒唇瓣被他狠狠咬住，血腥味在齒間漫開時，她聽見他沙啞的喘息里藏著一句顫抖的：“…你他媽能不能只看著我？”

　　“我一直以為你很冷靜?！?/p>

　　“蔣霏！好歹我還是個男人！”年斯禮在她耳廓輕聲又道：“是、你、的、男、人”

　　蔣霏雙手收緊：“......”

　　年斯禮滾燙的掌心烙在她腰際，每個字都像從牙縫里擠出來的：“你以為…看著你對別人笑的時候，我這里...”抓著她的手按在胸口又道：

　　“是什么感覺？”

　　蔣霏的眼眶瞬間紅了，她從沒見過這樣失態(tài)的年斯禮——

　　年家歷代出了名的有家規(guī)、禮貌、得體大方、從不會如此失態(tài)。

　　年斯禮今天還是第一次發(fā)脾氣！

　　染著血絲的拇指粗暴擦過她眼角，聲音卻突然軟得不成調(diào)：“你養(yǎng)條狗好不好？會自己叼鏈子來的那種。”

　　這句荒謬的話讓蔣霏破涕為笑。

　　她看著眼前這個矛盾的男人——強勢又脆弱，憤怒又溫柔，完美得無可挑剔卻又為她失控到這種地步。

　　“我不需要狗，”她輕聲說，主動靠近一步，“我只要你?！?/p>

　　年斯禮的呼吸明顯一滯，他低頭看她，眼中的風暴漸漸平息，取而代之的是某種更深沉的東西。

　　“蔣霏?！彼兴拿窒裨谀钜痪渲湔Z，“你確定嗎？”

　　她沒有回答，而是踮起腳尖，輕輕吻上他緊抿的唇。

　　這個吻很輕，卻像按下了某個開關，年斯禮的手臂猛地收緊，將她完全納入懷中。

　　當他們的唇分開時，年斯禮的額頭抵著她的，呼吸仍然不穩(wěn)。

　　“那些照片...”蔣霏小聲喃喃道。

　　“燒了?！蹦晁苟Y干脆地說，然后頓了頓，“不，你自己燒，我要看著它化成灰。”

　　蔣霏點點頭，突然感到一種釋然，也許，她才意識到過去已經(jīng)不重要了，反過來說，她早早就已經(jīng)忘記那個人了吧

　　年斯禮的手指穿過她的發(fā)絲，聲音低沉：“從現(xiàn)在開始，你只能看著我。”

　　這不是命令，而是請求。

　　蔣霏在他眼中看到了和自己同樣的恐懼——害怕受傷，害怕失去，害怕付出真心卻得不到回應。

　　“好，”她承諾道，“只看你?！?/p>

　　月光偏移了三寸，蔣霏突然抓住他下滑的手指：“今早爸媽又提了...他們想抱孫子?！?/p>

　　“想清楚了？”年斯禮挑眉時，她注意到他睫毛在顫抖，“可能是個小麻煩精?！?/p>

　　“那正好，”蔣霏咬了下他泛紅的指尖，“繼承你半夜不睡覺的毛病?！?/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