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麗麗把孩子接回了家,在門口囑咐他:
金麗麗一會兒進屋先去幫媽媽照看一下弟弟好不好?
金麗麗等吃飯的時候媽媽會去叫你的
“好”
孩子一進屋就跑到了里面的房間,本來就害怕外公外婆,比起跟他們坐在一張桌子上吃飯,還不如進屋跟弟弟一起玩。
金麗麗像平常一樣走進廚房,無數(shù)個日夜,在這里做出能養(yǎng)活一家人的飯菜,仿佛這里才是她的工作單位一樣。
但今天,這里是她的戰(zhàn)場。
金麗麗回頭看了一眼客廳里唾沫橫飛的父母與丈夫,此刻是從未有過的冷靜與沉著,從口袋里把那包路上買的老鼠藥倒入了飯菜里。
像是倒醬油那樣的自然,金麗麗冷漠的看著鍋里的飯菜,最后一道菜裝盤,一整瓶老鼠藥剛好用完。
自古以來,人們痛恨老鼠,可真的是痛恨老鼠嗎?
如果老鼠會洗衣做飯干家務(wù),誰會痛恨?
可它們偷吃糧食,咬壞桌椅衣服,甚至是帶來疾病,這樣的存在,即使它不叫老鼠,人們依然痛恨。
或許老鼠藥要消滅的不是真正意義上的老鼠,而是那些陰暗自私、懶惰無能的寄生蟲。
吃吧,吃出痛苦,吃出懲罰,吃出罪孽。
…
孩子上學要遲到了,金麗麗把他送去了學校,在路上給他買了他眼饞很久的肉夾饃,看著他在學校門口吃完,背影消失在教學樓的拐角處,才轉(zhuǎn)身離開。
回到家時,客廳里的聲音消失了,她的父母和丈夫倒在了沙發(fā)上,嘴里吐著白沫,看到金麗麗回來,眼神怨毒的盯著她。
但她一點都不害怕,她是兩個家庭的受害者,她沒有錯,如果把這些年她受到的痛苦和惡意加在他們身上,會比現(xiàn)在還要痛上十倍百倍。
孩子哭了,金麗麗去房間里把他抱出來,走到客廳里坐下,輕輕的哄著,不一會兒孩子又睡著了。
她就這么坐在椅子上,懷里抱著熟睡的孩子,靜靜的看著死亡降落到他們身上。
夕陽沉下來,屋里白色的墻壁染上橘色,孩子和她的臉也染上橘色,陰影獨獨打在沙發(fā)躺著的、三具尸體上……
——
游船表演
因為游客比較多的原因,還是挺熱鬧的,溫渡眠很久沒逛了,看什么都新奇,很多東西跟以前外婆帶她看的不一樣了。
突然胳膊上多了一股力道,俞頌聲把她換到了里邊靠墻的位置。
俞頌聲姐
俞頌聲你走里面
俞頌聲我保護你
俞頌聲看著這兒看看那兒看看的溫渡眠,怕她一個不小心摔河里去,于是換了位置,讓她走里面。
溫渡眠卻是有些出神。
我保護你…
這話好像在哪聽過,腦子里響起一道聲音:
劉耀文我保護姐姐
哦,原來是劉耀文啊,那沒事了,也不原諒。
跟著俞頌聲上了船,不是阿公那種渡船,船上很寬敞,除了她和俞頌聲,還有一些游客。
俞頌聲姐
俞頌聲你嘗嘗這個
桌上擺了很多蘇式傳統(tǒng)糕點,俞頌聲直接把一盤桂花糕都拿過來給她了。
溫渡眠放回去
溫渡眠不能這樣的
溫渡眠別人還要吃呢
實在是有些丟人。
俞頌聲怕什么啊姐?
俞頌聲忘了你老弟是干啥的了?
溫渡眠那也不能這樣啊
俞頌聲拗不過她,把那盤桂花糕放了回去,嗯,不能惹姐姐不開心。
船頭傳來了樂聲,溫渡眠往船頭看去,是個穿著漢服的年輕姑娘,坐在古香古色的凳子上,正在彈著手里的琵琶。
忽的想起高中語文課本里,有一篇文言文叫《琵琶行》。
琵琶女十三歲便學成技藝,在京城負有盛名,多少富家子弟爭先恐后的聽她彈奏,最后都化作年少時的一場夢。
后來家道中落,嫁給了一位富商,可富商不愛她,更何況是年老色衰的她,便把她丟棄在渡口,自己去做生意。
于是她說,商人重利輕別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