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大娘是晚上醒的,一睜眼就問身邊的俞父自己怎么躺在這兒,見她這樣,眾人都松了口氣,可緊接著,她卻看向俞父,說起了胡話。
“德清啊,時間過得真是快,明天正杰就要結(jié)婚了,咱倆啊,也是半截身子入棺材的人了?!?/p>
俞父一愣,不可置信的看向母親,他們是下午匆匆趕回來的,俞頌聲跟他們說明了情況,眼下這般,八九不離十,是老年癡呆了。
德清是父親的名字,他去世的那年,也是俞頌聲出生的那年,都覺得是父親舍不下家里回來了,但俞頌聲的脾性跟父親實在不像。
“正杰的媳婦兒長的好,比我年輕的時候水靈,到時候肯定生個漂亮娃娃。”
老年癡呆他了解一些,他們會不定時的穿越回過去的時間段,像是過去的事物又重演了一遍一樣。
握住她插著針頭的手。
“媽…”
俞大娘扭頭,細細打量了一番俞父。
“怎么還不回去休息?明天結(jié)婚怎么能有精神?快回去睡覺?!?/p>
俞父的眼睛紅了,俞母也難受的在旁邊直掉眼淚,俞頌聲似是接受不了,推門出去了,謝可可也跟著他一起。
溫渡眠坐在凳子上,怎么也沒想明白,俞大娘身體健康,生活也規(guī)律,沒有任何的不良嗜好,怎么就變成現(xiàn)在這樣了。
俞大娘還在跟俞父說話,但都是過去的內(nèi)容,沒來由的想起了外婆,外婆是后期的心臟病,拖到實在不能拖了,才給她打的電話。
那時她上大三,一邊上學一邊打工,有點微薄的積蓄,可遠遠不夠給外婆治病。
醫(yī)生建議馬上住院安排手術(shù),但外婆怎么也不住,說是她一把老骨頭了,老天爺讓她活多久她就活多久,實在沒辦法,只能找醫(yī)生開藥。
藥也不便宜,那段時間她一天打兩份工,掙得錢才勉強夠外婆一的瓶藥,半個月就吃完了。
到后邊許是外婆不忍再看她勞碌,自己斷了藥,最后一通電話是凌晨一點,外婆說不要太累,把自己照顧的好好的。
偏偏那個時候,她在洗盤子,嘈雜的環(huán)境讓她沒心思思考,只是想著再快點,洗的再多點就能給外婆買藥了。
思緒回攏,病床邊的俞父俞母仍然陪著,對于他們,溫渡眠沒有長輩的實感,其實俞頌聲跟他們也不親,更別說她了。
有時候她甚至覺得自己跟他們是一輩上的,因為她承擔的東西實在不比他們少。
對自己是長輩這件事有實感,是在俞頌聲有了女兒之后,剛學會走路的小丫頭搖搖晃晃的向她走來,嘴里姑姑姑姑的叫個不停。
——
多倫多
偌大的會議室里,張真源和王天業(yè)坐在對立面。
王天業(yè)張總
王天業(yè)第二次合作了
王天業(yè)多指教
張真源心里鄙夷,要不是我們讓利你能合作才怪呢,但他們的目的是趁此機會打開多倫多的市場,獲取更多的利潤。
張真源王總言重了
張真源我們互相學習
合同的內(nèi)容已經(jīng)討論完,這不過是結(jié)尾階段給對方施壓罷了,但張真源沒這個心思,赤山在國內(nèi)的時候就對他們構(gòu)不成威脅,現(xiàn)在也不是對手。
項目談的比預想中的還要順利,估計明天就能開展接下來的任務。
朝王天業(yè)點了點頭,起身離開,到門口時,王天業(yè)開口。
王天業(yè)張總
王天業(yè)小心陳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