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市
俞頌聲在前面帶路,溫渡眠推著丁程鑫穿街走巷,終于在一座古香古色的房子前停下。
“醫(yī)者仁心”的牌匾看著有些舊了,門檻前后各有一塊地方油光锃亮,輪椅過不去門檻,溫渡眠攙起丁程鑫讓他單腳跳過去,俞頌聲在后面跟著抬輪椅。
俞頌聲王爺爺?
俞頌聲你在嗎?
不多時從里屋傳來了應(yīng)喝聲,蒼老、但有力。
“來了來了”
一個頭發(fā)胡子都花白的老爺爺從里屋走出來,哪怕臉上已經(jīng)皺紋密布,但眼神依舊清亮,精神頭很足。
溫渡眠沒那么驚訝,畢竟王爺爺當(dāng)年搬走的時候就已經(jīng)有不少白頭發(fā)了,他和老伴就兩個兒子,大兒子在蘇市工作,順便照顧著兩位老人。
小兒子叫王飛,性格長相各方面都不錯,而且學(xué)習(xí)也好,跟她是高中同學(xué)。
說起來也挺尷尬的,她以前暗戀過人家一段時間,但后來聽說他要出國留學(xué),她不敢耽誤人家,慢慢的就放棄了。
但她現(xiàn)在保證,絕對沒有別的心思。
“你小子,我在后頭給狗洗澡呢”
轉(zhuǎn)頭看到溫渡眠和丁程鑫,王爺爺愣了愣,眼里閃過一絲驚訝。
“你是秋秋吧?”
溫渡眠是我
“哎呦,都長這么大了,不過你這小孩沒變樣,還跟小時候一樣漂亮”
溫渡眠哪有
溫渡眠我都開始長皺紋了
王爺爺笑著端詳溫渡眠,像是突然想起來什么一樣,有些小心的開口。
“你外婆身體還好吧,我也好多年沒回去看看這些老街坊鄰居了,一想起來那段歲月啊,心里就特別惆悵”
外婆…
溫渡眠我外婆走了
溫渡眠今年是第八年
王爺爺嘴角僵住,對于昔日好友的離世惋惜不止,又看向俞頌聲。
“小朱呢?她當(dāng)年跟我打牌老是打不過我,一直輸一直輸,最后還是我讓她兩把才算了完”
俞頌聲不見外,直接坐上看診的床,淡淡開口。
俞頌聲去年走的
王爺爺搖了搖頭,深深嘆出一口氣,像是講故事一樣講出那段舊時光。
“你外婆打牌厲害呦,把我們幾個胡同里的老家伙全都打趴下,頌頌他奶奶又笨,你外婆就幫著她,有時候一晚上贏我兩三百塊呢”
溫渡眠和俞頌聲都笑著聽,街坊里像王爺爺這個年紀的老人,活著的不多了,要么就是在兒女家里,要么就是在養(yǎng)老院里。
王爺爺有這么一門技藝,身體也還硬朗,再活個十年不成問題。
“你就是丁程鑫的吧?”
丁程鑫摟著溫渡眠的腰借力,盡量讓自己站的直一點,總不能讓王爺爺覺得他靠不住的。
“不好意思啊,他倆呢,是小時候我就知道的,過了這么多年再見面,我心里想說的就多了,你多擔(dān)待啊小丁”
丁程鑫笑著搖搖頭,表示自己不介意,好男人法則之一:在老婆的長輩面前一定要規(guī)矩守禮,不能讓對方挑毛病。
王爺爺讓溫渡眠和俞頌聲在一邊等著,走到丁程鑫面前,讓他扶住墻站直,彎腰在他右腿上檢查。
捏住大腿內(nèi)側(cè)的一根筋,用力按了按。
“這里疼不疼?”
丁程鑫不疼
又往下探,捏住膝蓋骨兩側(cè)。
“這里呢?”
這里是疼的,丁程鑫呲牙咧嘴的讓王爺爺輕點。
“行,找到病灶了,脫掉褲子去床上躺著,秋秋你帶著頌頌去后院幫我把狗洗完,好的吧?”
溫渡眠撅了撅嘴,王爺爺可能覺得她跟丁程鑫還沒結(jié)婚,被看光了不好,于是小聲的抱怨。
溫渡眠我…我能看的
王爺爺笑著,輕輕彈了她一個腦殼,完全是哄孩子的語氣。
“洗好狗再回來看,我那小狗很可愛的”
溫渡眠妥協(xié),有些擔(dān)心的看了眼丁程鑫,他笑著讓她去洗狗。
溫渡眠那…爺爺你輕點兒
“知道啦,小丫頭長大了胳膊肘倒是往外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