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夜，眾人在客棧院中審問那華服公子。

　　"我說！我都說！"公子哭得鼻涕橫流，"是黃大仙讓我們假扮妖怪，好騙取除妖賞金......"

　　柳青弦變回原形，碧綠小蛇盤在石桌上吐信子："人類真狡猾。"

　　周予安盯著他出神，忽然道："你......為何不傷人？"

　　"嫌臟。"小蛇傲嬌地扭頭，"我們碧鱗蛇只吃晨露滋養(yǎng)的果子。"

　　司空瀚霖挑眉："那三只雞？"

　　"......那是意外！"

　　阮煜忽然攬過闕承智："周道友，有些妖比人干凈多了，你說是不是？"

　　周予安看著蹭到自己手邊的小蛇，鬼使神差地摸了摸那碧玉般的鱗片。

　　"嘶！"柳青弦突然變回人形，墨綠衣襟散亂，"道長摸得人家好癢~"

　　"你！"周予安慌亂后退，卻撞進(jìn)邵時(shí)澤懷里。

　　司空瀚霖立刻把道侶拽回來，冷眼看向阮煜："管好你的蛇。"

　　阮煜正把玩闕承智的發(fā)帶："我家醫(yī)師大人還沒管我呢。"

　　闕承智一根銀針扎在他手背上："現(xiàn)在管了。"

　　集市上人來人往，闕永華正蹲在糖畫攤前流口水，忽然被人撞了個(gè)趔趄。

　　"對、對不起！"扎著麻花辮的少女慌忙道歉，卻在抬頭瞬間僵住——她分明看見，少年發(fā)間抖動(dòng)著兩只火紅的狐貍耳朵！

　　"你能看見？"闕永華驚訝地捂住腦袋。

　　少女臉色煞白，轉(zhuǎn)身就跑，結(jié)果一頭撞進(jìn)阮煜懷里。她抬頭時(shí)，差點(diǎn)驚叫出聲——這哪是什么翩翩公子，分明是一條盤踞的銀龍，龍鱗在陽光下泛著冰冷的光澤！

　　"小姑娘，看路。"阮煜扶住她，面具下的眉頭微皺。

　　少女腿一軟，跌坐在地。這時(shí)，邵時(shí)澤聞聲趕來："沒事吧？"

　　在少女眼中，白衣青年化作一頭通體晶瑩的雪鹿，鹿角如玉，周身縈繞著柔和的光暈。她呆住了，喃喃道："好漂亮......"

　　司空瀚霖最后一個(gè)走來，銀發(fā)在人群中格外醒目。少女只看了一眼就渾身發(fā)抖——那條盤踞在他身后的冰龍?zhí)撚埃淅涓┮曋?/p>

　　"對、對不起！"少女低著頭道歉，聲音細(xì)細(xì)的，手指緊緊攥著衣角。

　　"沒事沒事！"闕永華拍拍衣服，彎腰想扶她，"你跑這么急干嘛？有人追你？"

　　少女抬起頭，露出一張清秀卻蒼白的臉。她的眼睛很普通，是常見的深褐色，但眼神卻透著一種異樣的警惕和驚慌。

　　"后面……有東西……"她聲音發(fā)抖，目光越過闕永華，死死盯著街角。

　　闕永華順著她的視線看去——那里除了幾個(gè)賣菜的老農(nóng)，什么也沒有。

　　"什么東西？"他撓撓頭，"我怎么沒看見？"

　　少女卻突然瞪大眼睛，像是看見了更可怕的東西："你、你身邊……"

　　闕永華一回頭，發(fā)現(xiàn)自家兄長不知何時(shí)已經(jīng)站在身后，而阮煜和司空瀚霖他們也正往這邊走來。少女的臉色瞬間慘白，嘴唇顫抖著說不出話來。

　　"怎么了？"闕永華一頭霧水。

　　少女猛地后退幾步，轉(zhuǎn)身就要跑，卻被闕承智一把扣住手腕。

　　"你能看見，是不是？"闕承智的聲音依舊冷淡，但眼神卻銳利地盯著她。

　　少女拼命搖頭："我、我什么都不知道！求求你們放過我！"

　　阮煜緩步上前，輕輕摘下面具，露出那張與司空瀚霖一模一樣的臉，微笑道："別怕，我們不會(huì)傷害你。"

　　少女的瞳孔驟然緊縮，呼吸急促起來："仙……仙人？"

　　而站在周予安旁邊的柳青弦，仍是那條碧鱗蛇妖，正沖她吐信子。

　　“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