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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函瑞“姐姐的眼疾...”
張函瑞的身上有著北方人的熱情,認識還不足一日,便一口一個“姐姐”,叫得楊博文十分歡喜。好像除了左奇函以外,她身邊從未出現(xiàn)過這樣讓她覺得溫暖的人了。
楊博文也將張函瑞當做親妹妹一般,平日里待人疏離的她,反倒把人邀到自己房里來替她診病。
楊博文“沒事的函瑞,你盡管說就是了,我的病我自己清楚,左奇函不止請過一位醫(yī)師了,都無濟于事?!?/p>
左奇函“博文...”
左奇函出聲,楊博文便沒有繼續(xù)說下去,又是笑。
左奇函平時不準她說這樣的喪氣話,不吉利。
他說楊博文一定要長命百歲才好。
所以只要是客棧里來過的醫(yī)師藥師,都會被他請來給楊博文診病,只不過答復都一樣...
張函瑞“是個怪病,恐怕沒得治?!?/p>
張函瑞看著左奇函微微皺起的眉頭,覺得有趣。沒想到看起來成熟穩(wěn)重的客棧老板還怪迷信的。
張函瑞“姐姐別擔心,我與那些尋常藥師可不同,你的病有法治,只是有一味藥材難尋?!?/p>
左奇函“什么藥?”
左奇函看到了希望,激動得站了起來。
張函瑞"千草,姐姐的眼疾應該是中毒所致,要想解這種毒,必須要用千草入藥才行。"
楊博文“那函瑞可知哪里能找得到千草?”
張函瑞“唯有,京城第一醫(yī)藥世家,左家?!?/p>
張函瑞思考了一會兒,緊接著說道。
張函瑞“可是這千草世間獨一無二,是左家的傳家寶,恐怕千金不換,很難拿到?!?/p>
左奇函和楊博文同時沉默下來。
突然冷下來的氣氛,讓張函瑞有些困惑。
張函瑞“不過姐姐不要擔心,我倆大抵是要在這邊長住一段時間的,我這些日子為你配些藥,雖說無法根治眼疾,但是還是可以緩解你的頭痛?!?/p>
楊博文“那就謝謝函瑞你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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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函瑞只是多陪了楊博文一會兒,就聽到了張桂源嚎起來了,說什么怕黑,總之就是叫張函瑞回去陪他。
于是張函瑞就離開了,還順走了雞毛撣子。
果然沒出一會兒,就傳來了張桂源的求救聲。
張桂源“救命?。⑷死?!”
左奇函和楊博文無奈地搖頭笑笑,然后左奇函就扶著楊博文到窗邊,半掩著窗,照常為她梳頭發(fā),動作又慢又輕,生怕弄疼了她。
楊博文卻一反常態(tài)地握住左奇函的手,把他帶到自己的眼前,雖說看不見愛人的模樣,但還是伸出手去摩挲他的臉龐。
楊博文“奇函,馬上就要到元宵了?!?/p>
左奇函“我知道。”
楊博文“我還挺期待今年的元宵節(jié)呢!函瑞和桂源來到客棧之后,熱鬧了不少,想必元宵節(jié)也會更有趣了?!?/p>
左奇函鮮少見到楊博文這副表情,雖說她也是個愛笑的,但是平日里大多都是羞澀的笑,像這樣燦爛的笑,左奇函一只手都數(shù)的過來。
想到這里,左奇函不禁心疼起來。
楊博文雖然嘴上不說,但心里總覺得患有眼疾的自己是左奇函的累贅,面對生活的處處不易和左奇函的無微不至終究是笑不出來。
楊博文這樣的笑真好看,眼睛里充滿期待,仿佛透著光一樣。
左奇函自打見到楊博文的那天起,就被她的這雙含情脈脈的眼睛勾去了魂,暗下決心此生一定要娶她為妻,讓她那雙眼睛里只裝得下他一個人。
回憶往昔,這讓左奇函更加篤定了自己內(nèi)心的想法。
他要回左家,拿藥,給楊博文治病。
楊博文仿佛有所預感,突然抱住了左奇函。
楊博文“而且今年我們還在一起過,真好。左奇函,以后每一年你都會像現(xiàn)在這樣陪在我身邊的,對吧?”
左奇函“嗯?!?/p>
左奇函知道楊博文聰明,雖然眼睛看不見,但是總能摸清別人的心思,尤其是左奇函的心思。
楊博文知道自己的眼疾一直是左奇函解不開的心結(jié),這些年他看了不少的醫(yī)書,認了不少的藥材,執(zhí)著要為自己醫(yī)好眼睛。
可是楊博文最怕的從不是往后余生都要在黑暗中度過,而是黑暗中沒有左奇函的陪伴。
左奇函就是她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