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過賣報攤街,街坊們議論著昨晚有人跳江的新聞被。
被撈上來時,尸身被魚咬爛,面容盡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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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潞安!”從噩夢中驚醒,宋淮南有些頭疼的揉揉眉心。
毫無進展的尋找,宋潞安潛行于夜色,就跟鬼魂般飄蕩。
他毫無準備的逃離,又能存活個幾天?
宋淮南想著,他是不是,已經(jīng)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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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驚險啊,無法想象警察與我對視的瞬間,我渾身的血液都仿佛凝固。
還好只是無意掃過。
我清點身上的物品,經(jīng)過這幾天的消耗,已然告急。
難道已經(jīng)身處絕路了嗎?我不愿成為下一個跳江者。
該找宋淮南嗎?畢竟父母都遷就他,但,為什么會有這么愚蠢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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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苑小區(qū)天黑得總是很早,萬家燈火行人絡繹不絕。
數(shù)不盡的孔明燈飄散在天空,原來都中秋了啊。
我撫摸著路邊拾來的貓咪,內(nèi)心酸澀洶涌成河。
我想家了,哪怕它已經(jīng)不是我的家。
坐在空曠的長廊上,望著那圓月皓白。
忽然懷里的貓掙脫我的手,耳畔傳來熟悉的聲音
“潞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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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被蛟S是太過驚慌,我注視著他渾身都無法動彈。
下過小雨,哥手邊還拿著雨傘,月色下他的臉色有些陰沉,好可怕。
“跟我回家。”就像是終于找到丟失已久之物,哥有些強硬地拽著我的手往外走。
意思瞬間回籠“不!放開我!我不要回去!”
恐懼,不安充斥著我的神經(jīng),我發(fā)了瘋似的掙扎。
混亂中我聞到血腥味,轉(zhuǎn)眼便看到哥的手血紅一片
大腦宕機,我都快忘了,他還受著傷,抬眸看向他,眼底是刺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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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庇行┬奶摰卮孤湎骂^,我的余光時不時看向那份鮮紅。
肯定很疼,哥的手都在顫抖。
“先去醫(yī)……”“無妨?!?/p>
關心的話語剛溢出便被打斷,哥上前抱住我。
“跟我回家?!?/p>
帶著點祈求的意味,我靠在哥的肩上,感受著他的溫暖,鼻尖酸澀。
“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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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毒水抹在血口上,哥的眉睫微皺,但忍著沒吭聲。
我看著心疼,想著自己下手太狠,有害哥受傷了。
生平首次難過的想哭,但哥似乎注意到了,他轉(zhuǎn)過身處理。
很快他穿好繃帶,回過身去抹去我眼角的淚水。語聲溫和:“沒事的,不疼,你別哭。”
我回頭看他,那棕色的眸子里一塵不染,偏偏摻雜著包容與溫暖,且似乎是屬于我。
不,我不值得哥這樣,我是罪人,只會固執(zhí)己見傷人的怪胎,我該與精神病人為伍,或者下地獄。
我搖頭,卻又忍不住埋進他懷里啜泣,心聲聲聲質(zhì)問他為什么要原諒我,我本應帶著罪惡凍死在這深秋街頭。
但哥只是幫我抹淚,平緩悠揚的聲音里訴說著撫慰之語,耐心安撫著我的情緒。
直至我的哭聲漸緩,顫抖音小聲問他:“為什么要這么對我這么好,你不恨我嗎?”
他只是笑著搖頭,說道,“父母都很想你,你這么一聲不吭的離家出走,害得我也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