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邊剛泛起魚肚白,德云社小園子的后院已熱鬧非凡。李云舒踩著露水在青石板上畫梅花樁,朱砂筆尖掃過孟鶴堂偷藏的糖葫蘆簽子:“今日練功——梅花樁貫口,錯一句罰掃三天茅房!”
秦霄賢抱著柱子哀嚎:“師姐,我恐高還恐貫口!”話音未落,張九南已躥上木樁,快板敲得震天響:“說這位爺站樁如立松,眼觀鼻來鼻觀心...”突然腳下一滑,整個人掛在周九良調(diào)試三弦的架子上,活像只炸毛的橘貓。
張?jiān)评茁朴苹蔚綀鲞?,月白大褂下擺掃過晨露,腕間銀鏈纏著根糖畫:“師姐這梅花樁擺得妙,比琉璃廠糖畫張的攤子還齊整?!彼讣廨p彈,糖畫鳳凰不偏不倚落在李云舒的護(hù)甲上,“早市剛得的彩頭,配師姐的鎏金護(hù)甲正相宜?!?
日上三竿,更衣室炸開了鍋。孟鶴堂舉著件熒光綠大褂滿場追張九南:“南城瘋狗派開鎖我忍了,染大褂這事兒必須給說法!”
“真不是我!”張九南躲到李云舒身后,“昨兒親眼見云片糕叼著染坊的料子竄進(jìn)來!”
李云舒反手甩開折扇遮住笑顏:“孟哥消消氣,您穿這顏色顯白?!鄙让鏉娔剿g突然掉出顆跳跳糖,正落在周九良調(diào)試的三弦琴箱里,炸出段詭異音階。
秦霄賢趁機(jī)往衛(wèi)衣兜里塞辣條,卻被欒云平逮個正著:“老秦,上回茅房堵了是不是你辣條包裝惹的禍?”
“天地良心!”老秦舉起三根手指,“我都是拿辣條油抹頭油的!”
未時三刻,小園子座無虛席。李云舒執(zhí)扇登場,改良旗袍綴滿細(xì)碎銀鈴:“諸位且聽新編《地理圖》——外賣小哥特別篇!”
張?jiān)评姿﹂_折扇接茬,扇面赫然印著餓了么紅包碼:“這位爺要問怎么走,高德百度不如腿兒著快!”腕間銀鏈突然纏住李云舒的護(hù)甲,拽出條寫著貫口詞的絲帕。
孟鶴堂抱著外賣箱沖上臺:“您點(diǎn)的相聲套餐到嘍!附贈九良三弦BGM!”
周九良撥弦彈出《生日歌》,秦霄賢應(yīng)景地捧著蛋糕摔進(jìn)幕布:“燙燙燙!這外賣真·熱乎!”
日暮時分,琉璃廠老街飄起炊煙。燒餅扛著糖葫蘆靶子吆喝:“德云秘制糖堆兒!欒隊(duì)監(jiān)制,保甜不保牙!”
李云舒蹲在面人攤前捏泥人,轉(zhuǎn)眼捏出個Q版張?jiān)评?。正主晃著銀鏈湊近:“師姐這手藝,比當(dāng)年砸核桃還精細(xì)。”
“可不是?”她反手又捏個炸毛秦霄賢,“當(dāng)年師娘教我這招,專治忘詞兒?!?
張鶴倫突然從人群鉆出,東北腔穿透云霄:“老鐵們看!這面人兒會報菜名兒!”手機(jī)鏡頭里,面人孟鶴堂的糖葫蘆簽子突然崩斷,糖渣糊了鏡頭滿屏。
華燈初上,戲臺前支起八仙桌。李云舒擊響八角鼓,鼓點(diǎn)驚飛檐下宿鳥:“今兒不說《黃鶴樓》,且聽《夜戰(zhàn)八方》外賣版!”
張?jiān)评卓彀迦缂灿辏骸罢f那騎手跨馬似流星,麻辣燙要加十斤冰!”
秦霄賢抱著奶茶杯當(dāng)盾牌:“客官且慢!這珍珠奶茶要半糖去冰!”
臺下突然爆出喝彩,原是云片糕叼著熒光大褂躍上戲臺。孟鶴堂痛心疾首:“我的戰(zhàn)袍!成貓窩了!”周九良淡定接茬:“總比當(dāng)抹布強(qiáng)?!?
夜涼如水,眾人圍坐老槐樹下。李云舒拆開油紙包,桂花香混著相聲段子飄散:“師娘留下的貫口秘籍,配燒餅的糖葫蘆正好。”
張?jiān)评椎你y鏈忽然纏住她手腕,鏈墜映著月華顯出小字:【甲午年臘月初七·琉璃廠東街糖畫張】。
“師姐可知,那日我攢了半月銅板,就為買你摔碎的糖鳳凰?!?
秦霄賢嚼著辣條湊近:“后來呢后來呢?”
“后來啊——”孟鶴堂搶過話頭,“他就成了德云社最摳門的角兒!”
打更聲里,小園子漸歸寂靜。李云舒獨(dú)坐戲臺擦拭八角鼓,忽聞瓦當(dāng)輕響。張?jiān)评琢嘀澈蟹芏拢骸叭龖c園門口餛飩攤,師姐最愛的蝦仁餡。”
云片糕躥上屋脊,銀鈴鐺里掉出半塊陳年糖畫。月光將兩人分食餛飩的身影投在戲臺帷幔上,彈幕在虛擬夜空飄過:【這是吃餛飩還是演皮影戲?】
章末彩蛋
后臺妝奩驚現(xiàn)神秘食盒,內(nèi)置九十九包辣條油。附箋:【贈辣條仙子秦霄賢——抹頭油前記得洗頭】。落款畫著云片糕的肉墊印,印泥竟是糖葫蘆的糖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