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箋情緒激動,卻發(fā)覺鼻子熱熱的。
李靜瑤神色有些驚訝“溫箋?你流鼻血了?!?/p>
溫箋那一刻便暈倒了過去。
……
再醒來,溫箋看到的是潔白的天花板。
她鼻尖充斥著濃濃的消毒液味道。
“醫(yī)生,我女兒她...真的沒救了嗎?”
溫箋聽到病房外傳來談話聲。
“唉,太晚了,患者最后想干些什么就干些什么吧?!?/p>
……
溫箋聽著門外的交談,心中也有了些許猜想。
其實說真的,從她一開始不對勁的時候就察覺到了,只是溫箋沒想到來的這么迅速。
“醫(yī)生,白血病這個事兒...你別告訴她?!?/p>
溫箋的繼母帶著一絲顫抖道。
“我們有規(guī)定,不會隨便沒經(jīng)過患者家屬同意就告訴患者的?!?/p>
醫(yī)生嘆了口氣便走了。
……
“吱呀~”
是門被推開的聲音,溫箋立馬裝出一副剛醒的樣子。
“小箋,你才醒嗎?”
溫繼母帶著小心翼翼的口氣說。
“嗯。”
溫箋對家人一向沒什么熱情,因為他們根本就不熟。
溫繼母聽到這句話,似是松了一口氣。
……
接下來的時光很平穩(wěn),溫箋除了在醫(yī)院躺著玩手機(jī)便沒再做其他的。
她知道她命不久矣了。
她知道,最多只有兩三個月,她就要離開了。
溫箋猶豫著,給通訊錄那個塵封已久的號碼撥了過去。
……
“gogogo出發(fā)咯~”
對方的鈴聲讓溫箋的臉上帶上了笑意。
也許是老天看溫箋太可憐了,對面竟接了電話。
溫箋的手機(jī)此刻如果燙手山芋一般,她拿都拿不穩(wěn)了。
慌亂之中溫箋不小心掛斷了電話。
……
溫箋對自己的不爭氣有些無語,但她還是退了出去。
一條信息彈了出來。
「您的騷擾攔截多了“x”」
溫箋愣了一下,猛的想起之前元旦她把謝祉嶼拉黑了還沒拉出來。
她立馬打開“騷擾攔截”,里面顯示「16:38」赫然入目。
溫箋欣喜之間帶著一點(diǎn)失落。
她猶豫許久,向那個號碼發(fā)去了一條短信。
“不好意思 打錯了”
對面很快回了消息。
“6”
……
時間很快就讓溫箋變了樣,昔日光亮柔順的頭發(fā)此刻被剃掉了,溫箋每天幾乎都很難受。
但今天的情況,卻截然不同。
溫箋一大早就醒了過來,她此時覺得身上似乎少了一些負(fù)擔(dān)。
溫箋有些無所事事,便打開了手機(jī)。
她第一眼看到的就是置頂?shù)摹爸x”。
溫箋看了看之前的聊天記錄,好像他們聊的很少,并且他們也很少有話題。
她苦笑了笑,沒再多說什么。
時間一晃就來到了晚上,溫箋覺得很疲憊,早早就睡下了。
可這一睡,便再也沒醒來了。
她在最后一刻,心里默念著“謝祉嶼,愿你平安。”
……
謝祉嶼那邊的情況也不是很好。
他剛?cè)胨?,眼前一秒一秒的閃過了和溫箋之前的回憶。
他每當(dāng)眨一次眼,畫面就換一個場景。
明明這不是第一次夢見溫箋了,可他心里真的好慌。
當(dāng)夢境機(jī)械般的走完,謝祉嶼猛的驚醒了。
他發(fā)瘋似的給溫箋發(fā)消息,打電話。
他一直都知道,那個說不小心打錯電話的人是誰。
他也一直都知道,他其實喜歡溫箋,只是恨她的不辭而別。
溫箋一句話沒有回,謝祉嶼此刻才是真的慌了。
謝祉嶼又給溫箋的朋友發(fā)消息。
「溫箋怎么了?」
對面很快回復(fù)。
「溫箋...她昨天晚上就去世了..白血病」
謝祉嶼此時變得有些呆滯,他就說,他的心里為什么會那么慌。
……
收拾溫箋的遺物時,掉出來了一篇詩。
「春逝
初見君時相恨晚,
晚中猶帶相思難?!?/p>
剩下沒有寫完的一如她的生命一般,終止了。
溫繼母填補(bǔ)了后兩句。
「回頭望卻人盡淡,
楓落情結(jié)再無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