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瀾燭正在忙著搬東西,東西很沉,他搬的有點吃力。
手機鈴聲響起,他掏出來看了一眼,是師哥。
阮瀾燭愉快的按下接聽鍵,調整了一下呼吸:“嗨,師哥?!?/p>
“你在哪呢?”
“我呀……”阮瀾燭看了看四周,是漆黑的夜空。
“我在濟紅療養(yǎng)院,你有事要找我嗎?我可以在這里等你?!?/p>
電話那邊的嚴晨瞳孔猛的一縮:“好,我去找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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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晨駕駛著車輛,在夜色中快速的穿梭。
腦海中,卻反復回想著已經證實的信息和之前的許多細節(jié):
白潔,原本姓阮。父母離異時,由于年紀還小,所以跟著母親,并且改隨母姓。她還有一個同父同母的哥哥,正是阮瀾燭。
李怡然針對白潔的校園霸凌,自考入濱江大學那天起就開始了。
因為白潔長得漂亮,成績也好,這在自小嬌生慣養(yǎng)的李怡然心中,是絕對不能被允許的事情,天之嬌女只能是她李怡然。
不過李怡然也萬萬沒有想到,白潔的性格竟然也十分的堅韌,面對霸凌,她忍耐了整整兩年,秉勝小吃店成了她一生的陰影。
在大二學期即將結束的時候,白潔選擇了從寢室窗臺上一躍而下。那天正是白潔的哥哥,阮瀾燭來濱江大學任教的第一天。
也正是那天,他親眼目睹了從小疼愛的妹妹墜落的畫面。
在李怡然父親的努力下,這件事情不了了之。白潔的母親早已組建了新的家庭,拿到了一筆補償金后,便舉家離開了濱江。
所有人都以為白潔死了,卻沒有人在意這個姑娘的后事如何安排,這給了阮瀾燭機會。
阮瀾燭聯系了濱江一所不起眼的破舊療養(yǎng)院——濟紅療養(yǎng)院。將成為植物人的妹妹安排住在這里,每天依靠醫(yī)療設備維持生命體征。
他發(fā)誓要所有害了白潔的人,為此付出代價。
由于是兄妹,兩人的容貌有一些相像。于是阮瀾燭精心布置了路線,偽裝成白潔的樣子,吸引了李怡然的注意。
李怡然看到白潔出現的時候,整個人嚇傻了。她和所有人再三確認白潔是不是真的死了,得到的答復永遠都是肯定的,但這個白潔又總是出現在她經過的任何地方。
終于,李怡然再也無法按捺心中的恐懼與好奇,她選擇跟蹤白潔,想看看她到底是人是鬼。
于是鉆進了阮瀾燭的圈套,逃出無門。
濱江大學投毒案,阮瀾燭每每在張曉彤想要擺脫周慧娟和方靈時,給她錯誤的暗示,讓她在這段不平衡的友誼中泥足深陷。在得知食堂鬧老鼠的時候,巧妙利用了廚師貪財的心理,將藥物換成了劇毒。在張曉彤崩潰時,又暗示她消滅垃圾,最終取走了周慧娟和方靈的性命。
張曉彤在看到那只白色蝴蝶的時候,或許就已經想到了什么,只不過最終選擇了沉默。
新華街爆炸案、地臺藏尸案,同樣也是阮瀾燭的推手。
至此,白潔霸凌案的直接涉案人員,除了李怡然和他的父親,都付出了生命的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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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當我再次邀你吃飯時,你不敢見我,你怕我看到你就會發(fā)現你與白潔的相似之處?!?/p>
濟紅療養(yǎng)院的天臺上,嚴晨終于見到了阮瀾燭。
阮瀾燭不以為然的笑了笑,低頭看了看腳下。
嚴晨順著他的目光看去,不禁倒吸一口涼氣。
阮瀾燭的腳邊有兩個人,正是李怡然和她的父親。而三個人的手腕,卻由一根繩子連著。
“瀾燭!你想干什么?你不要沖動!“只一瞬,嚴晨便想到了阮瀾燭的意圖。
阮瀾燭對著嚴晨燦然一笑,一雙如同黑曜石般的眼睛,在夜空下閃動著點點微光。
“師哥你怕什么?我能干什么呀?”
“我知道,我干的這些事兒夠判的。但是對我來說,我妹妹身上發(fā)生的事兒,這樣的結果還不夠?!?/p>
“既然法律不能懲辦黑暗,那我自己來懲辦。而對于我做的一切,同樣的,我也不可能接受這樣的法律來審判我?!?/p>
“有資格審判我的,只有我自己?!?/p>
說罷,阮瀾燭腳下就突然一動,嚴晨立刻要撲過去攔住他。
就在此時,身后突然一陣巨響,嚴晨下意識的回頭,映入眼簾的卻是一片焰火,那絢爛的花火仿佛千只萬只的蝴蝶在飛舞。
待嚴晨再回過頭,卻發(fā)現天臺上已經空無一人。
頭頂的蝴蝶焰火還在不斷升起,炸開,飛舞,消散。嚴晨的腳下卻猶如生了根,不知該何去何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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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yī)生,304的病人心跳停了。”護士匆忙的撥打了醫(yī)生的電話。
樓外的焰火還在繼續(xù),一只蝴蝶在夜色中悄悄的落在窗前。
“滴。滴。滴。滴……”本已停止跳動的監(jiān)視器,此刻卻突然再次有了波動。
一名護士沖出了病房。
“醫(yī)生!病人醒了!” 《蝴蝶焰火》(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