調(diào)包歸來
江言站在江家那座豪華的大宅前,陽光灑在他略顯陳舊的衣衫上,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十四歲的他,剛剛從那個貧苦的小村子被找回來,本以為從此能擁有溫暖的家庭,卻沒想到等待他的是未知的冰冷與惡意。
走進江家大門,江家眾人的目光落在他身上,有好奇,有審視,卻獨獨沒有期待中的親切。尤其是江啟銘,那個被誤認為是江家四少爺多年的男孩,臉上掛著虛偽的笑容走上前來:“四弟,可算把你盼回來了,以后咱們就是一家人啦?!苯杂行┚兄?shù)攸c點頭,輕聲說:“謝謝三哥?!笨伤麤]看到,江啟銘在轉(zhuǎn)身的瞬間,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陰鷙。
校園的陰霾
開學的日子到了,江言踏入新學校的那一刻,就感覺到了周圍異樣的目光。課間,幾個同學圍在一起,對著他指指點點。
“聽說他是江家那個被調(diào)包找回來的少爺,之前一直生活在窮鄉(xiāng)僻壤呢?!蓖瑢WA撇了撇嘴說道。
“是啊,也不知道江家怎么會愿意把他接回來,說不定就是個拖油瓶。”同學B附和著,還故意放大了音量,好讓江言能聽到。
江言低著頭,努力讓自己忽視這些話語,可心里還是泛起了陣陣酸澀。
體育課上,同學們都在進行接力跑游戲。江言好不容易鼓起勇氣,想要好好表現(xiàn)一番。就在他全力沖刺交接棒的時候,突然感覺腳下被什么絆了一下,整個人重重地摔倒在地,膝蓋擦破了皮,鮮血滲了出來。他痛苦地抬起頭,就看到江啟銘一臉無辜地站在旁邊:“哎呀,四弟,我不是故意的,你沒事吧?” 但那眼中一閃而過的得意,還是被江言捕捉到了。周圍的同學見狀,有的在竊笑,有的則是冷漠地看著,沒有人上前扶他一把。
放學后,江言背著書包正準備回家。突然,幾個身形高大的同學攔住了他的去路。其中一個伸手就搶走了他的書包,將里面的書本一股腦地倒了出來,還在上面肆意踩踏。
“就你也配和啟銘哥一個學校,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窮鬼!”同學C惡狠狠地說道。
江言憤怒地沖上去想要搶回書包:“你們干什么!” 卻被另一個同學一把推開,重重地摔在地上。
“還敢反抗?告訴你,在這學校,聽啟銘哥的話,不然有你好受的!” 說罷,幾個人大笑著揚長而去,只留下江言在原地,看著被毀壞的書本,淚水在眼眶里打轉(zhuǎn)。
陷害的羅網(wǎng)
隨著時間的推移,江啟銘對江言的陷害愈發(fā)變本加厲。臨近期末考試,江啟銘趁江言去參加社團活動,偷偷溜進了他的教室。他小心翼翼地將提前準備好的答案,藏在了江言的課桌抽屜里,還故意露出了一角,確保能被老師輕易發(fā)現(xiàn)。
考試那天,老師在巡查時,一眼就看到了江言課桌里的答案。
“江言,這是怎么回事?”老師嚴厲地問道。
江言一臉震驚,急忙解釋:“老師,這不是我放的,我真的不知道怎么會有這個!”
可老師根本不聽他的辯解:“證據(jù)確鑿,你還想抵賴?按照學校規(guī)定,考試作弊要記大過處分!”
江啟銘在一旁裝作很著急的樣子,對著老師求情:“老師,四弟可能是一時糊涂,您就原諒他這一次吧?!?但那語氣里,分明藏著幸災(zāi)樂禍。
不僅如此,江啟銘還在學校的同學之間編造謊言,說江言在背后詆毀他們。很快,原本就對江言不太友好的同學們,對他更加疏遠和厭惡了。
有同學直接找到江言對峙:“江言,你怎么能在背后說我們壞話呢?虧我們之前還覺得你可憐!”
江言滿臉委屈:“我真的沒說過那些話,是啟銘在說謊,你們別信他!”
可同學根本不聽他的解釋,轉(zhuǎn)身就走:“啟銘哥才不會說謊,你別狡辯了,以后離我們遠點!”
綜藝的深淵
一檔熱門的家庭真人秀綜藝,看中了江家四少爺調(diào)包回歸的話題性,向江家發(fā)出了邀請,希望江家的三少爺和四少爺能一同參加。江啟銘毫不猶豫地答應(yīng)了,他心里盤算著,這可是一個能在大眾面前徹底打壓江言的好機會。而江言,也抱著一絲希望,他想著或許能通過這個節(jié)目,讓大家看到真實的自己,改變對他的看法。
節(jié)目錄制的第一天,是家庭互動環(huán)節(jié)。導演安排了一起做飯的任務(wù)。江啟銘熟練地拿起廚具,裝模作樣地開始炒菜,還時不時對著鏡頭露出自信的笑容:“我平時在家就喜歡研究廚藝,希望今天能給大家?guī)眢@喜。” 而江言,在一旁有些手足無措,他之前在村子里很少接觸到這么齊全的廚具。
江啟銘見狀,假惺惺地走過來:“四弟,來,我教你?!?可在教的過程中,卻故意將鹽當成了糖,還大聲說道:“哎呀,四弟,你怎么這么不小心啊,這道菜都被你毀了?!?江言想要解釋,卻被導演組的工作人員打斷,讓他們繼續(xù)完成任務(wù)。
在之后的團隊游戲環(huán)節(jié),游戲要求兩人一組合作完成拼圖。江言積極地想要和江啟銘商量策略,可江啟銘卻一直心不在焉,還故意打亂江言拼好的部分。當游戲時間結(jié)束,他們這一組毫無疑問地失敗了。
江啟銘立刻對著鏡頭抱怨:“都怪四弟,連這么簡單的拼圖都做不好,總是拖我后腿?!?其他嘉賓也紛紛投來責備的目光,江言張了張嘴,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能默默承受著這些指責。
隨著節(jié)目的錄制,江啟銘的小動作越來越多。在一次真心話環(huán)節(jié),導演問江言:“回到江家后,有沒有什么讓你特別不適應(yīng)的地方?” 江言還沒來得及回答,江啟銘就搶過話頭:“四弟可能還不太習慣家里的規(guī)矩,有時候會做出一些讓大家不太舒服的事,不過我們都在努力幫他適應(yīng)啦?!?這一番話,讓江言在鏡頭前顯得更加尷尬和局促。
節(jié)目播出后,網(wǎng)上關(guān)于江言的黑料鋪天蓋地而來。江啟銘還在自己的社交平臺上暗諷:“有些人,無論怎么努力,好像都融不進不屬于自己的圈子呢?!?這無疑是給江言本就艱難的處境,又添了一把火。江言看著那些惡意的評論,心中的絕望越來越深,抑郁癥也在不知不覺中悄然降臨……
黑暗中的掙扎
江言的世界逐漸被陰霾籠罩,那些鋪天蓋地的黑料和惡意的評論,如同一把把利刃,不斷刺痛著他的心。抑郁癥像一個無形的惡魔,緊緊纏繞著他,讓他的生活陷入了無盡的痛苦與絕望之中。
在學校里,霸凌依舊沒有停止。同學們的眼神中充滿了嫌棄和厭惡,每一個輕蔑的眼神、每一句嘲諷的話語,都像是重錘,狠狠地砸在江言脆弱的心靈上。他開始變得沉默寡言,總是一個人躲在角落里,試圖逃避這個充滿惡意的世界。
而在家里,江言也感受不到絲毫溫暖。江家的其他人似乎都被江啟銘的表象所迷惑,對江言的遭遇不聞不問。江言曾試圖向父母傾訴自己在學校的遭遇和網(wǎng)上的惡意,但父母總是以工作忙為由,敷衍地安慰幾句,便不再理會。
“爸媽,我在學校真的很難過,同學們都欺負我,網(wǎng)上也都是罵我的……”江言帶著哭腔說道。
父親不耐煩地揮了揮手:“行了行了,別整天為這些小事煩惱,你就不能像啟銘一樣懂事點,別給家里添麻煩!”
母親也跟著附和:“是啊,言兒,你要學會自己處理這些問題,別總是來打擾我們?!?/p>
江言的心徹底涼了,他覺得自己就像一個被世界拋棄的孤兒,無論怎么努力,都無法擺脫這無盡的黑暗。
綜藝的最后掙扎
盡管內(nèi)心痛苦不堪,但為了那一絲渺茫的希望,江言還是堅持參加綜藝的錄制。他想著,或許在節(jié)目中能有一個機會,讓大家看到真實的自己,改變對他的看法。
這一期的節(jié)目主題是野外探險。在深山里,節(jié)目組安排了一系列的任務(wù)和挑戰(zhàn)。江啟銘依舊不放過任何一個打壓江言的機會。在搭建帳篷的任務(wù)中,江啟銘故意把工具藏起來,然后對著鏡頭抱怨:“四弟,你怎么這么粗心,工具都能弄丟,這可怎么搭帳篷?。俊?江言著急地四處尋找,汗水濕透了他的后背。
在接下來的尋找水源任務(wù)中,江啟銘趁大家不注意,偷偷在江言的水壺里放了一些奇怪的東西,導致江言喝了之后肚子劇痛。
“四弟,你怎么了?別是吃了什么不干凈的東西吧,真麻煩?!苯瓎懷b作關(guān)心地說道,但眼神中卻滿是嘲諷。
工作人員趕緊過來查看,決定先送江言去附近的醫(yī)院。江言虛弱地躺在擔架上,看著江啟銘那虛偽的嘴臉,心中充滿了絕望。
然而,這還不是最糟糕的。在醫(yī)院檢查完回到節(jié)目組后,江啟銘又在其他嘉賓面前造謠,說江言是故意裝病,想要博取大家的同情。其他嘉賓聽了,對江言的態(tài)度更加惡劣了。
“江言,你這樣做就沒意思了,大家都在努力完成任務(wù),你卻在這里搞這些小動作?!币晃患钨e毫不客氣地說道。
江言想要解釋,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聲音是那么的無力,根本沒有人愿意相信他。
絕望的深淵
隨著綜藝錄制的結(jié)束,江言的生活并沒有迎來轉(zhuǎn)機,反而變得更加糟糕。網(wǎng)上的黑料依舊不斷,現(xiàn)實中的霸凌和陷害也從未停止。江言的抑郁癥越來越嚴重,他開始出現(xiàn)幻覺和幻聽,常常覺得周圍的人都在嘲笑他、指責他。
終于,在一個陰沉的午后,江言再也無法承受這一切。他獨自一人來到了那座曾經(jīng)充滿希望的山上。站在懸崖邊,風呼呼地吹著,他的腦海中閃過自己這些年來所遭受的種種痛苦。
“為什么,為什么所有人都要這樣對我……”江言對著天空大喊,淚水在風中肆意流淌。
最終,他邁出了那沉重的一步,身體如同一顆墜落的流星,消失在了懸崖之下。
江言的死,并沒有在這個世界上掀起太大的波瀾。江家只是簡單地處理了一下后事,甚至連一個像樣的葬禮都沒有舉辦。隨著時間的流逝,人們漸漸忘記了曾經(jīng)有過這樣一個少年,只有那片寂靜的懸崖,還默默地記錄著他曾經(jīng)的痛苦與絕望。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