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請求院長將莊墨韓護送回北齊,還有,和他孫子見一面。”陳萍萍不假思索道:“同意他?!庇白狱c點頭,悄無聲息的離去。
雪花紛紛揚的下著,整個世界都被裹上一層白布,連那高遠的天空也是毫無血色的。雪愈來愈大,皇宮里那一排排的瓊樓玉宇都被沉重的積雪蓋住了半張臉,只剩下一絲微小的火光。
下人們又添了一把火,露天的臨江臺上赫然的放著一張紫檀嵌石的桌子,有宮內(nèi)的侍女太監(jiān)們陸陸續(xù)續(xù)上菜。
太子站的筆直,一絲不茍的同大皇子李承陽交流京都最近的大事,最小的三皇子李承平探頭探腦的,跟著這個宮女的腳步跑過來,又隨著另一個太監(jiān)的腳步跑過去,勢必是要將今日家宴的菜系都看個清楚明白。
李承澤則站在欄臺邊,無聊的用石子打水漂玩。
李承澤心不在焉的打著石子,又想到那晚的他累極,倒在榻上便熟睡過去,模糊間,感到有水落在他的唇上,似乎有個人在他的榻邊哭了許久一樣。
翌日,李承澤一睜眼,所有東西都整齊妥當,昨夜他發(fā)瘋砸壞的瓷片被人收拾走了,連他腳上的鏈子也不知所蹤。
若不是那些曖昧密集的痕跡至今還牢牢的貼在他身上,他幾乎都要懷疑不過是他做了一次時間略長的夢了。
什么都沒有變。只有范閑不見了,謝必安也不見了。
他愣愣的盯著水面?!胺堕e,去泉州還一切順利么?”李承澤兀自驚的一回頭,便見到李承乾和李承陽圍在范閑身前,你拍拍他,他拍拍你的正進行著宮廷經(jīng)典片場之——虛情假意。
范閑:“一切平安啊多虧太子殿下的祝福臣才能查案如此順利無阻啊哈哈哈?!彼哪抗獯┻^忙忙碌碌的人群,一眼尋到李承澤,雪花似乎進了眼,李承澤垂下了眼睫。
“二弟,站那里做什么?冷風襲人,恐傷身體。還是趕緊進來。”李承陽沖李承澤關(guān)心道,李承澤笑了一下,正欲回話,卻見李承乾直直朝向他走來,十分豪邁的笑道:“大哥這是什么活?我看哪,這風吹著,才醒神啊!”
李承澤上下打量他一眼,上前一步,猛的一推,在李承乾即將落下去的瞬間又將他一把拽?。骸靶焉衽率菦]用,這火烤著,人早晚會昏。太子,昏著好?!崩畛星痼@的望向他。
李承澤往后一退。癡笑了起來,眼中隱隱有癲狂的淚光閃現(xiàn)。李承乾無措了一瞬,轉(zhuǎn)眼笑了起來,“二哥,眾人皆醉啊?!崩畛袧深D時收笑,冷臉道:“只怕沒一個人醒著。”說罷,便轉(zhuǎn)身朝內(nèi)走去。
“哈哈哈,各位,聊的很開心嘛?!睉c帝著著常服,頭發(fā)略顯凌亂的走了出來。一時間,眾人都閉上嘴,除了范閑無所謂之外,其余人都恭敬起來,行叩頭之大禮:“恭迎陛下”范閑 供了下手。算是行過禮了。
慶帝走到主位,一掀衣 袖便坐下了。
“嗯,不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