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府
步行匆忙,所有人都戰(zhàn)戰(zhàn)兢兢,看到走在廊檐上將軍府大小姐也沒人行禮,宋姝穎這般倒像是失了心神,一深一淺一步一步的走,去往的方向是被眾軍把守的將軍府府門
“為何會這樣,為何”宋姝穎好似累了,扶著一旁的柱子,來支撐自己早已心力憔悴,病弱殘疾的身體,仔細(xì)想來她走這段路的樣子,原來她是個坡子。
“宋大小姐,原來在這,讓本將好找啊”趙哲鳴上前扶起宋姝穎,看著她如此狼狽,心疼的替她擦拭著臉頰的淚水“怎么讓自己如此狼狽”
“本小姐如此處境還得多謝趙將軍”宋姝穎扭頭與趙哲鳴對視,眼里是無盡的恨
“如何能怪本將軍呢,宋家叛國,本將軍只是遵循圣上諭旨,宋大小姐何必怪罪旁人”
宋姝穎因他這話,渾身顫抖,卻還是推開趙哲鳴,扶著身后的柱子跌落在地“宋家,為國為民,擊退外敵無數(shù),為了南朝安穩(wěn),我大哥戰(zhàn)死沙場,二哥為了能讓質(zhì)子回到南國率兵出戰(zhàn),到頭來幾句讒言便要我將軍府的命”
“放肆,宋大小姐,怪就怪您站錯了位置呀”
“呵呵,好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原來是三皇子啊”宋姝穎分析當(dāng)前局勢便知曉如今狀況,如今皇上病弱,太子被廢,皇子奪嫡,三皇子的母妃是當(dāng)朝宰相的姐姐,三皇子是如今最有大勢之人。
“宋大小姐,宋將軍與我有恩,我便提點你兩句,你既不愿嫁太子,三皇子示好你也是無心于他,宋家到哪家都是勁敵,你若看中個鄉(xiāng)野小斯,市井小民便罷,你看中那家公子,就不知道得益于哪位皇子了,不如選一個穩(wěn)定的棋子,你太變幻莫測不易掌控”
趙哲鳴居高臨下手握著腰上的劍,抬手拔出劍,直指宋姝穎“宋大小姐,今日本將送你一程”
“哈哈哈,原來當(dāng)朝那么多個百年世家,都不如我宋家,我嫁一人便能左右朝堂局勢”
“得罪了,宋大小姐”趙哲鳴這劍給得干脆利落,也是想宋姝穎死的痛快
陽光穿過敞開的窗臺,照耀著俯桌熟睡之人,窗外的蟬鳴鳥叫與微風(fēng)的聲音聽著都是那么愉悅
而熟的人卻在這時驚醒,她坐在電腦椅,四處環(huán)顧后放松下來,喘著氣,明顯是做了場噩夢。
她就是宋姝穎
宋姝穎很早就穿書了,在決定她與太子的婚事之前,穿書后的她拒絕了成為太子妃
太子未來可是皇上,她不想要一個后宮佳麗三千的相公
可惜一步錯滿盤皆輸。
她沒有那么多的城府,她不過是一個孤兒院長大,靠著自己努力考上了不錯的大學(xué),找了份安穩(wěn)體面的工作。她的生活平平淡淡,她每天下班后,就隨意煮碗面,或者炒個肉菜配飯,窩在床上玩手機看小說,周末出去逛逛超市買東西,爬爬山散散心,她的生活很自在。可是內(nèi)心總是有一抹說不明的情緒。
將軍府待她很好,如果知曉有如此之災(zāi),她嫁誰都行??上珶o知了,對古代對權(quán)力對人心
她翻開那本她穿越的小說,太子跟三皇子都不過是配角,主角是趙哲鳴
宋姝穎在路上看見個乞兒叫趙哲鳴,便跟父親說收留他,卻不想無妄之災(zāi),太子在原書中也并沒有當(dāng)上皇帝,宋府因太子沒落,卻沒有遭遇這株連九族之禍。
趙哲鳴是被送去北雁的質(zhì)子,宋姝穎當(dāng)初收留不過是希望他能記宋家恩情,卻不曾想趙哲鳴被送往北雁心思恐怕早已不同常人,而宋姝穎也忘了女主對男主的重要性,愛與感化。
宋姝穎合上書,外面的天早已暗下,現(xiàn)在已是凌晨。一切都因自己而起,她還活著不知是對是錯
趙哲鳴他恐怕早已記恨宋家,大哥戰(zhàn)敗死于戰(zhàn)場,南國送質(zhì)子求得安穩(wěn),北雁在第三年就在此襲來,是因為趙哲鳴跑了。
他本就是不受寵的皇子,更無人知曉他的樣貌,加上三年的折磨,性情長相大變。
宋姝穎抱著書縮在椅子上“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宋姝穎昨晚昏昏沉沉加上本就在那天經(jīng)歷過多,后來便昏睡過去了,如今一睜眼又身處于另一個地方。
她很快便反應(yīng)過來“小桃”
“小姐怎么了”小桃挪著很快的小碎步到宋姝穎床前
如今的南國衰落已成定局,左右受敵,常年受外敵來犯,士兵將領(lǐng)早已疲倦不堪,如何能打勝仗。
“父親呢?”
“將軍在府里”
“好,更衣我要去見父親”
宋姝穎一路小跑著穿越廊檐,也不在駐足于花庭中樹枝上新開的花蕾。
“父親”
“怎么如此匆忙”
“王伯說父親正準(zhǔn)備出門,女兒著急見父親便心急了些”
“正好父親也有事問你,姝穎坐”
宋姝穎在椅子上坐下,看著宋杰仁在上方落座后,便開口道“父親有何事與女兒說”
宋姝穎知道,無非是跟太子成親,這樣至少不至于比上一次要慘何不如遵循書中所寫
“你可愿嫁與太子”
宋姝穎明白宋杰仁想解釋卻又咽下的話,他不愿強迫自己。
重來一世她明白了,如今內(nèi)憂外患,皇上病弱,太子雖是太子,但母家勢力早已大不如前,皇子們難免起異心,結(jié)黨營私,又逢外敵來犯,此時最優(yōu)解便是鞏固太子地位,穩(wěn)住朝堂。
可是書中宋姝穎也是嫁于太子,大哥還是戰(zhàn)死沙場。如何才能救下大哥呢,宋姝穎有些犯難,面露難色
宋杰仁看宋姝穎不語,卻一臉難過,也不想自己女兒傷心“姝穎不愿便不嫁”
“我嫁,父親,姝穎是在想大哥此次帶兵打仗”
“將士征戰(zhàn),生死不論”
“父親”
“姝穎,做將軍的貪生怕死可還了得”
宋姝穎聽到這話,看著宋杰仁,難道自己要送大哥去死嗎。
“父親,如今內(nèi)憂外患,除外必先安內(nèi),女兒嫁給太子是不夠的,不如先送質(zhì)子,這才能有時間安穩(wěn)朝中局勢,士兵調(diào)整好狀態(tài),在上戰(zhàn)場,如今這般上戰(zhàn)場又有幾分把握能贏,做將士必然不能貪生怕死,但不能去白白送死啊”
“女兒嫁給太子,朝中大臣肯定忌憚必會安穩(wěn),可是女兒一嫁太子,這樣一來宋家就是太子之臣,宋家征戰(zhàn)在外遠離朝堂,難免變故,如果女兒嫁給太子之后,必定需要宋家,需要父親您的幫扶啊,不然如何能夠安定這幫亂臣”
宋杰仁看著面前的女兒,感覺有點陌生了,但是自己細(xì)想來,女兒說的不無道理,太子自從外家沒落,群臣本就不在認(rèn)可他,就算有宋家助力,如今亂世,難免狗急跳墻
宋姝穎見宋杰仁端坐卻眼神下沉,應(yīng)當(dāng)是在思考自己剛剛所說
“姝穎”
宋姝穎聽到父親喚自己,沒有開口,而是抬頭挺胸看向若有所思的父親
“這場戰(zhàn)如何才能不打,可不打你又如何能保證,北雁要的只是質(zhì)子”
“父親,您可聽過一頭驢跟狼的故事”
“說來聽聽”
“狼看到了山上的驢,本不知道這龐然大物是什么,他一直在旁恐嚇驢,次數(shù)多了,驢卻發(fā)怒了,他抬起后腿踢去,狼便一口將驢咬死了”
“女兒的意思是,雖然我們?nèi)缃褛A弱,可北雁卻并不知曉,如今只是試探一番,也不敢有所動作,我們何不如提出交換質(zhì)子,即能讓邊境百姓不受戰(zhàn)亂之苦,又能有時間解決朝中內(nèi)亂”
“好,得姝穎此女乃我宋府之幸?。」?,王二”
王二聽到宋杰仁的叫喚,便推門弓身上前“將軍”
“把老大老二叫來”
今日宋杰仁本是要帶二子去宮中請戰(zhàn)的
“姝穎的謀略,若是男子”宋杰仁好似有些惋惜
“父親莫是看不上女兒身”宋姝穎生氣的嗔怪道,起身拂袖便要離去“女兒可半點不比男兒差”
“唉,我的好女兒,姝穎說的是,巾幗不讓須眉,半點不會差”宋杰仁慌忙起身挽留,拉宋姝穎坐下
宋杰仁與子女謀劃一番后,將軍府便沉寂了下來,大門也被牢牢緊閉。
第二日宋家父子二人上朝,也一言不發(fā),沉寂無聲。
“宋愛卿有何高見”見宋杰仁父子對于自己提議的與北雁一戰(zhàn)毫無動靜,皇上不悅皺眉
“陛下,如今不是開戰(zhàn)的時機,臣認(rèn)為如今開戰(zhàn)之后只會平白消耗我南國士兵之士氣,一鼓作氣,再而竭,三而衰,何不如養(yǎng)精蓄銳,一戰(zhàn)而定”
宋潛倒是搶在自己父親前開口,單膝跪地弓手舉過頭頂行禮
宋杰仁急忙上前跪下行禮,恰好擋在宋潛面前,向皇帝請罪“請陛下責(zé)罰,臣教子無方”
皇帝沒有開口,現(xiàn)下更無一人敢輕舉妄動,整個朝堂之上噤若寒蟬
位于龍座的皇帝一聲咳喘打破了這萬籟俱寂的波濤暗涌“咳咳,好,好,好,宋少將軍有勇有謀,朕思此言,心中倒有一疑問,不知宋少將軍可否解答”
“臣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如今北雁來勢洶洶,可謂是兵臨城下,如何能夠養(yǎng)精蓄銳”
“陛下,北雁還不敢與南國正面交鋒,此次裝腔作勢,只是試探一二罷了”
“你如何斷定,就憑你的直覺,就干斷言,北雁不會打,他要是敢打呢”皇帝氣急一掌拍在龍椅,因太過激動,又是一陣咳喘
“陛下息怒”大堂之上皆俯身跪拜
“宋杰仁,你說”皇帝知道這也是他宋杰仁的意思
“陛下,北雁往年屢戰(zhàn)屢敗,陛下可提出與北雁交換質(zhì)子,借此試探一二,如斯答應(yīng),則表明南國軍隊對北雁威懾依在,如斯拒絕,那么臣便代兵出征,與之決一死戰(zhàn)”
皇帝逐漸緩和下來,坐回龍椅之上“好,宋愛卿有勇有謀,此等要事,愛卿多多費心”
皇帝話是說給宋杰仁的,眼睛看著的卻是自己的皇子們,如今內(nèi)憂,如若讓臣子得權(quán)……可是這權(quán)若不給,又難平外患,思及至此皇帝嘆了口氣,罷了,總好過給外族得了去。南國本就急劇衰退,到了懷仁皇帝的手里早就外強中干,太子的母后外室又出了岔子,直接讓本就岌岌可危的南國,處于此等預(yù)要分崩離析之境。
恐怕今日之事一過,宋家就成了自己那幾個狼子野心的皇兒眼前的香餑餑了。
“行了,如無他事……”
“皇上,臣有一事相求”
“宋愛卿,朕準(zhǔn)了”
“陛下,臣還未說何時”
“無論何事,朕都準(zhǔn)了”
眾大臣們心里的算盤都打得老響面上卻不顯一絲
“臣想為自家女兒求一門婚事”
“哦,可有中意之人”
此話一出,四平八穩(wěn)的老臣子都坐不住了“聽聞宋大小姐,可是宋家上下掌上明珠,對于婚事還應(yīng)從長計議啊,宋將軍不該如此輕率,應(yīng)當(dāng)為宋小姐多多相看吶”
“是啊,宋將軍兒女的終身大事可馬虎不得”
“諸位同僚不必?fù)?dān)心,皇上,臣自然也是舍不得這唯一的女兒的,只是如若必有一戰(zhàn),臣想為她今后謀條出路”
這些老奸巨猾的,早就潤滑慣了,聽宋杰仁這一說,立馬轉(zhuǎn)了口風(fēng)“如今各位皇子都到了娶妻的年紀(jì),將軍之女,要嫁,必定是要坐正妻”
這一句話變?yōu)樽约褐髯优诺袅艘徊糠指偁?,不過他們不說也會如此,堂堂將軍之女,而且還是得權(quán)將軍之女莫若說正妻,就是不讓納妾,他們現(xiàn)在也都得臥著。
太子仿若置身事外,這一切與他無關(guān),母家敗落,母后雖為被廢卻留發(fā)為尼,太子現(xiàn)在也不過只是空有頭銜罷了。
皇帝看了太子一眼,怒其不爭吶,如今這一出,太子護不住了,底下的皇子又野心勃勃,必有一亂。
也無奈于其他兒子,不分局勢,要爭也得度過了這外敵來犯之時啊。
可皇上很多話也不會多說了,自己這病弱之軀,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對自己的兒子們,也都提防起來。就怕這些狼崽子紅了眼。
未完待續(xù)……